第857章 不需要庇護
父親?跳樓?
簡寧拿著手機的手頓了下,腦袋嗡嗡作響,忽然有一種眩暈的感覺。
簡寧整個人往後踉蹌了下,放在高腳小圓桌上的固定電話被她扯拽了下來,發出‘咣當’一聲悶響。
傅瑾衍聞言,從廚房蹙眉出來。
見狀,心下了然幾分,快步上前,一手攙扶住簡寧的後腰,一手從她手裏奪過電話。
“你好,哪位?”
傅瑾衍接起電話,聲音冷的猶如淬了冰。
電話那頭的人沒聽出傅瑾衍的聲音,繼續不怕死的問,“請問你是哪位?對於簡勝從昌達樓下跳下來這件事,不知道簡總這邊是什麽想法呢?”
傅瑾衍眉宇間閃過一抹厲色,“你現在打過來的這個號碼,就是你們雜誌社的固話是嗎?”
對方顯然是新人,承應,“是啊!”
傅瑾衍得到想要的答案,再沒說其他,直接掛了電話。
掛斷電話後,傅瑾衍扣在簡寧腰間的手提了提,側頭吻在她發絲上,“沒事吧?”
簡寧後知後覺的轉頭看向傅瑾衍,一隻手扯住他的領口,顫抖著聲音問,“剛才打電話那個人說,我,我爸在昌達跳樓了……”
簡寧不知道傅瑾衍早已經知曉這件事,問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觀察傅瑾衍的神情,像是生怕這件事也會震驚到他。
傅瑾衍不作聲,側身,將她攔腰抱起,邁步往樓上走。
簡寧看著傅瑾衍鎮定自若的樣子,當下就明白了,咬了咬下唇,開口,“你早知道了?”
傅瑾衍於心不忍,沒敢看她的眼睛,回話,“嗯。”
簡寧在傅瑾衍懷裏發抖,“什麽時候的事?”
傅瑾衍,“就在你剛才睡著之前。”
簡寧看著傅瑾衍棱角分明的下頜,把下唇咬出一圈血跡,把他埋進他懷裏。
傅瑾衍低頭看著她的做法,心揪的生疼,“我已經派人去查了,很快就會有消息。”
兩人回到房間,傅瑾衍抱著簡寧坐在床邊,簡寧雙手拽著傅瑾衍的領口無聲的哭,眼淚打濕了他的襯衣。
好半晌,簡寧從他懷裏抬頭,紅著一雙眼開口,“現在我能做些什麽?”
傅瑾衍心疼的手用撫摸在她後腦勺上,“什麽都不用做。”
簡寧,“發生了這麽大的事,我怎麽可能什麽都不做,我不做,那是因為你都默默替我承擔了,是嗎?”
傅瑾衍心擰的生疼,將簡寧抱緊,“這不都是我應該做的嗎?”
簡寧垂眼看向傅瑾衍被打濕的領口,“該我自己麵對的,我自己麵對,我今年都三十了,不是小姑娘,不能一直活在你給我的庇護下。”
傅瑾衍,“……”
簡寧話落,抬眼跟傅瑾衍對視,“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召開記者招待會?然後說明情況?”
傅瑾衍看著她那張蒼白如紙的臉,蹙眉擔憂,“你確定能行?”
簡寧,“我確定。”
傅瑾衍太了解簡寧,知道她柔弱外表下的執拗,看著她歎了一口氣,道,“你現在應該先去警局,配合調查,讓警方證明你是無辜的,再召開記者招待會。”
簡寧點頭,神情略有些麻木,“嗯。”
簡寧說完,從傅瑾衍身上下來去了浴室洗了把臉,然後走出來看向他,“你送我去警局?”
傅瑾衍起身,“好。”
半小時後,傅瑾衍開車出現在警局門口。
傅瑾衍將車停下,轉身給簡寧解安全帶,“我陪你進去。”
簡寧用手按在他手背上,“我自己去。”
傅瑾衍蹙眉。
簡寧雙手忽然穿過他腰間抱住他,“這件事我自己來解決。”
傅瑾衍不說話,過了數秒,開口,“撐不住就給我打電話,別硬挺著。”
簡寧軟聲,“我知道。”
簡寧從車上下來,徑直進警局。
剛進大廳,就有人認出她迎了上來。
聽到簡寧是來配合調查的,對方還有些意外,“簡總不愧是蓉城的知名企業家,居然主動來配合我們調查。”
簡寧神情淡然,“這是每一個公民的義務。”
對方笑笑,也沒拒絕。
原本警方這邊就是要調查簡寧的,隻是文件遲遲沒下來。
她現在主動上門,倒是為他們省去了不少麻煩。
接待簡寧的警察將簡寧帶進一間詢問室,然後喊了一個女警察陪著,一同為她做了筆錄。
簡寧不在場的證據很充足,那些守在她門口原本是想抹黑她的娛記,這個時候成了最有利的證據。
簡寧身子靠在木椅靠背上,提唇角,“最近兩天守在卓林嘉苑和傅宅外的娛記應該不止一家,隨便調查下就能調查到。”
兩個做筆錄的警察對視一眼,誰都沒吭聲。
這兩天傅簡兩家的事在整個蓉城傳的沸沸揚揚,兩個警察雖然不怎麽關注娛樂新聞,但這件事發酵太厲害,影響力不小,也是有所耳聞。
簡寧話落,見兩人不作聲,繼續開口,“說來也是挺丟人的,最近天天被記者圍堵,公司都不敢去了。”
其中一個女警察聽到簡寧的話,深表同情,“這些記者就是這樣,為了那點所謂的頭條,根本不顧及別人的感受。”
女警察說完,坐在她身側的男警察在桌下踢了她一腳。
女警察不甘心的撇了撇嘴,小聲嘟囔,“踢我做什麽?我又沒說錯。”
做完筆錄後,兩個警察離開。
女警察替簡寧抱不平,“一看她就是剛哭過,也真是倒黴,自己被那些記者亂寫一通、家門都不敢出不說,現在她爸沒了,她還被那些人推到了風口浪尖,成了主要懷疑人。”
男警察斜看女警察一眼,惆悵接話,“你說這些有什麽用?咱們這不是在調查嗎?她沒做過,我們調查完就會還她一個清白。”
男警察話畢,去聯係了最近在傅宅和卓林嘉苑門口蹲守的記者。
這些記者萬萬沒想到,他們原本想蹲個爆炸性新聞,最後卻成了最有力的證人。
接連打了幾通電話確認後,男警察臉上也閃過一抹忿忿不平。
掛斷最後一通電話,他滿是同情的往審訊室方向看了一眼,“那個簡總是真慘,聽這些娛記的意思,他們知曉傅家和簡家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,還是她爸生透露的。”
女警察冷哼,“估計是看自己女兒快倒台了,喝多酒慶祝,失足從樓頂掉下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