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七章 心在不焉
“哎……”不容蘇沐叫喚，顧天宇已經邁步向網球場地走去，向對手招了招手，示意繼續。
無奈，顧天宇已經跟對方叫器呼拍的火熱，自己也隻有在場地邊緣坐著等待了。
幾局打下來，顧天宇早已領了，可就是遲遲不見他離場。蘇沐憂心忡忡地看了手機時間，太陽淡淡褪變成暗光。
顧天宇最後一球扣得對方應接不瑕，打得著實漂亮。
眼看對方已經有些體力不支，動作放慢。蘇沐趕忙拿起一旁的兩瓶礦泉水，小跑到另一邊向既將發球的漢子送去一瓶，又朝顧天宇奔來，雙手捧上一瓶。
顧天宇也識趣，扭開瓶蓋喝起來，向對麵那漢子揮揮手，示意結束。這才終於如了蘇沐的願，走往球場矮椅上歇息。
蘇沐小心翼翼地問：“顧總，現在你有時間聽了吧。你就先喝著，我在一邊講給你聽。”
顧天宇雖點了點頭，確擺明一副心在不焉的模樣。
能聽就是好的，蘇沐放平心態，便要開講：“我們‘C區街道’還有很多宣傳計劃……”
“咕嚕咕嚕咕嚕……”肚子裏發出呼喚食物的聲音，蘇沐窘態地抬手壓住。
顧天宇對這聲音卻反應敏感：“你餓了？”
蘇沐趕緊搖頭：“沒有沒有……你聽錯了。還是聽我講完吧……”
“咕嚕咕嚕……咕嚕……肚子確再度不爭氣地發出聲來，蘇沐現在確實是腹胃空空，隻是早上吃過簡單的早餐，然後上午從十點開始便一直等下午，再到與顧天宇通話趕來健身館，至到天色都暗淡無光，這一天眼看就要過去了，能不餓麽？
顧天宇騰起身來，再度打斷蘇沐的話，道：“可是我餓了，運動這麽久得充饑啊。不然哪有力氣聽你講，是吧？蘇小姐。”最後三個字，顧天宇故意作重音強調。
上車的蘇沐話題還是想繞著關於‘C區街道’的主題開白，卻被顧天宇不耐煩的情緒中急促倒轉著一方向盤，一時忘記係安全的帶的蘇沐半個身子往顧天宇身上撲去。
顧天宇不由放慢速迅，依然冷漠道：“坐好之後再說。”
蘇沐撐起身子，找著安全帶慌忙扣在肩上。顧天宇踩下油門，車急促飛駛。蘇沐可畏是心驚膽戰就差叫出聲，閉上眼睛哪裏還敢多說其它。
下車的蘇沐一直尾隨顧天宇身後，一道走進毛利層出的理料小館。
顧天宇遠遠朝毛利層出走去，指了指身邊的蘇沐，道：“做點什麽吃了能堵她的嘴，就算你厲害。”
毛利層出淡笑起來：“你們是怎麽了？”
蘇沐快步趕了過來，一路上心裏總有種氣憤高漲的情緒，衝上前道：“毛利先生，你說錯了，不是‘我們’，是我跟顧總經理啊。”
顧天宇微驚喜地看著蘇沐臉上終於消去正經的模樣，多了一份原有性子，不禁有些竊笑。
毛利層出笑著搖搖頭，估摸著這一對小情侶正鬧著小別扭，笑道：“來了就都是我的貴賓，你們坐好，我親自給你們做好吃的。”
顧天宇已經朝經常去的地方走向，回個頭催了一聲：“快點，餓著呢！”
蘇沐也搶先坐在他麵前，迫不及待地從懷裏掏出資料，按林亦慧的指示抽出合約上的第二，三張文單後，便抬頭欲開口：“顧總，那現在我們繼續……”
“鐺鐺鐺……”是顧天宇拿著桌上的杯子不滿地敲著桌麵發出的燥音。
蘇沐耐下性子，問：“又怎麽了？”總是打斷別人的話，未免太沒有禮貌了吧。
顧天宇左手抬起，右手點了點手肘處的手表，庸懶中帶著戲耍道：“我今天的下班時間早就過了，現在是用餐時間。你也是呀，都是下班時間就不要提公事了。我請客，好好吃頓飯吧！”顧天宇說得風輕雲淡，蘇沐聽得悶氣如波濤湧起，一手拍往桌上，發出“啪”一聲帶著震怒，幾乎是用吼聲道：“顧天宇，你太過份了！”
顧天宇“撲哧”笑開，道：“是嗎？這就算過份？你果然不適合跑業務啊。”邊說邊抬起手拿起桌邊的茶壺往她麵前的空杯倒上茶。
那麽淡定自如的神態，蘇沐看得莫名有些心虛，這才反應過來，是嗬，自己憑什麽這麽質責他？
服務員這時謹慎將毛利層出做的料理，一道道端上桌。
望著眼前精致美觀，香氣誘人。
顧天宇將自已麵前的牛排有條不亂地切好，隨後又抬手與蘇沐麵前的那盤調換。
“幹嘛？不用！”蘇沐剛吐話，顧天宇已經將牛排奪了過去，道：“不是餓了嗎？少說話，做多點。”
淡薄的語氣中夾著絲絲細心，蘇沐低下頭，不再去亂想，隻是拿著餐具往嘴裏塞著食物。兩人安靜地用著餐，這是很難得的場麵，以前他們隻要在一起，顧天宇總會有鮮新事或鮮新話題講。而現在，這份默契已經在那個透著寒風的夜晚，不複存在的。
顧天宇堅持要送蘇沐回家去，一路上，蘇沐都沒有再說話。顧天宇將車裏的音樂打開，車保持適中的朝蘇沐家開去，不知有意還是無意，車速慢慢在減弱。
無語的車廂裏，氣氛嫻靜地迫人，卻始終沒有一個人打破這種寧靜。
直到車穩穩停在了小區裏，蘇沐頓了頓，抬手扶在車門前，終於還沒有忍住地問了聲：“顧天宇，我想知道‘C區街道’這個項目到底有沒有可能跟你的公司合作？”
顧天宇望著蘇沐，抿著嘴沉默著，讓蘇沐滲透不出其中意思，隻想著應該不願多說，隻是道：“不想說，就算了。無論如何，謝謝你送我回來。”
蘇沐推開車門，剛要踏步下車，一隻手被顧天宇輕輕握住，接著耳邊傳來輕柔地話：“明天，明天我打你電話，再告訴你吧。”
蘇沐轉過頭來，還以感激的笑容，道：“可以，那我你等你電話。”
“明天見。”
蘇沐點點頭，抬腳下了車。
上樓梯時，手袋裏的手機響了，是林亦慧打來的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