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九章 唯一藥方
我的毫無畏懼似乎很不給她麵子,一時之間她的刁蠻氣焰又往上升了幾階,憤然道:“你都階下之囚了,竟然還敢和我討價還價啊?”
“我、、、”算了,還是不與她計較了,“那公主殿下,你抓我來到底為了什麽呢?”
“還不是為了我哥身上的毒啊。”
“哦,那我無能為力了。”我脫口而出直接打斷她的話,心情一下子降到了零點。果然是為了這事情嗎?我不死他們這兩兄妹想來是不會痛快的。
“你先聽我說完嘛,我去找過司馬柔了,她說除了要你的命之外還有別的法子的。不過、、、”她欺身上前將我壓在床上,一副氣不過的樣子。
“不過什麽?”
“要你的心頭血。”說完她便開始行動起來。
我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開,本來要心頭血也沒什麽的。血液循環,隻要是血液哪裏都是從心在出來的。可是她拿著把匕首慢慢靠近我就有點讓我受不住了,難不成真的要刺我一刀,還要在心髒上破個洞。
“喂喂喂,你確定司馬柔說的是真的?”我手肘撐著床板緩慢後退,知道背後與牆壁親密接觸,“你知道的,她一向挺恨我的,通過騙你來殺我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啊。”
“不會的。”她篤定的靠近我,帶著讓我窒息的恐懼,她這說到做到的模樣,我豈不是死定了,“她不會看著大哥這樣耗竭而死。”
“這事你大哥知道嗎?”
“廢話,當然不知、、、、、、”話到一半,她突然刹車一般的停掉了,“他、、、當然知道了,關於他的生命他怎麽會不知道呢?”
好吧,真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。我緊要下唇,腦袋裏再想不出什麽辦法,神情恍惚直到她的匕首指向心尖,“等等,既然他知道,那麽讓他自己來取。”
“你、、、你說什麽?”她的匕首不知怎的哐當一聲掉在了床板上。
門便在此時被大力推開,來人一身灰色的長袍,即便是整理得當卻也叫我瞧出來她的真實身份是司馬柔。聽說晉國要發病攻打淩國了,她竟然還敢留在這裏,當真是不要命了。
“我說呢,沒有您的指點,我們芳儀公主應該沒能有現在這般膽識和成就的。”我笑了笑看著司馬柔打著扇子扮男人的模樣,想想自己當初或許也和她一般的可笑。明明那樣好認的裝束,可能是因為我的官職才不會有什麽人去懷疑。
“本宮也不和你拐歪抹角了,兩國戰事一觸即發,本宮不日便要回過。他不是我的,我再怎麽強求也是徒勞。
此戰以淩國的兵力是不可能戰勝的,表麵上是幫著平叛,誰知到太子殿下到底安了什麽心。我讓他跟我回晉國,還做回承安,那麽我可以不計前嫌依舊讓他成為高高在上的駙馬。可惜、、、”司馬柔幹笑了兩聲滿臉的淒然,似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一般,“可惜他不願意,他的心在你的身上,所以他不願意同我回去。”
“這種話你如何說的出口。”我心中悲憤,“他若心係於我便不會阻止我殺了姚文玉。他留在這裏不過是為了權勢地位,縱使有那麽一部分是因為我,那也絕不會敵得過那萬裏河山的誘惑。”
她詫異的盯著我,另一隻手壓製住想要為易璿暉鳴不平而爆發的易璿影。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容,“為你也好,為江山也罷。我現在就想問你願不願意救他。”
她倒真有好心情來問我現如今我這被五花大綁的幽禁著,我有說不的權利嗎?就算有,說完恐怕就變成終身幽禁亦或是直接一刀解決了吧。
“我要見金無用,你們抓他來恐怕也是因為隻有他才能救活易璿暉吧?”
司馬柔也算爽快,話畢便讓人將金大夫帶到我麵前,一樣的五花大綁一樣的蒙著眼睛,看來他的日子也不好過。
“鬆綁。”司馬柔玉手微擺,身後的人很自覺地將金大夫放了,安安靜靜的退了出去。“他來了,你可以說說看答應還是不答應了吧?”
“我有不答應的權利嗎?”我斜眼看著她,將背後綁著的手伸給她看。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早已經忘記綁著我的事情了。
“難道你當真不想救他?”司馬柔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,“他為了你放棄晉國駙馬為了你不惜逃婚跳崖,你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?”
說沒有感覺是不可能的,他為我逃婚我也為了他放棄了冷公子的婚約,他為我跳崖我亦相隨而下。我知道他對我所有的好,卻也難消我心頭之恨。回朝或許是個徹頭徹尾的錯誤,因為權力可能正在慢慢侵蝕他的心,我們似乎越來越遠了。
“你當真冷血無情?”易璿影恨不得衝上來殺了我。
“別衝動。”司馬柔急忙拉住易璿影,轉而看向我,半晌的沉默過後她篤定道:“她會答應的。”
的確,我會答應的。這一點就連司馬柔都可以看出來了,想來我當真不是掩飾心事的好料子。
“你又想幹什麽啊?”金無用一把捏住我的胳膊,“救他會要了你的命的,主子好不容易保住了你的小名,你現在竟如此不知道珍惜,你真是、、、”
“金先生莫慌,請看看這個。”司馬柔壓住金無用的胳膊,強行遞給他一張字條。“這樣你總該放心了吧?”
“可是這金絲羊脂玉不是易得之物,你怎麽保證就能拿到它做藥引?”
“這個好辦,國庫裏就有一隻金絲羊脂玉雕琢而成的玉鐲,我明天去找父皇要。”易璿影眼皮一挑,一副還是我行的模樣。金大夫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開來,可愁苦的麵容還是積聚在臉上久久不曾消失。
我看了看手腕上那隻易璿城所贈的玉鐲子,裏麵的金鳳凰栩栩如生。易璿影說的該不會就是這隻吧?猶記得當初璿暉就說過易璿城挪用國庫寶物的事情來著,想了想我費力的將鐲子拔了下來遞到金大夫手上,“金絲羊脂玉是這個嗎?”
“這、、、你怎麽會有?”
“你先別問了,趕緊拿著吧,救了人我們就走吧。”我幾乎是丟掉燙手山芋一般的扔給了金大夫,轉頭看向司馬柔,“救了他我們就可以離開了對吧?”
“當然,那是唯一一幅藥方,若你丟了,他可就死定了。我明日一早便要啟程回國了,他就拜托你了。”她眼眸含笑卻難以看清她真正的表情,我隻好笑笑作為回應。
(二更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