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4章 恢複神智
“等，等等！”
衛夫人意識到衛爍要帶她去看無頭鬼，立刻猛烈掙紮起來。
“我不要過去，我不想看。放開我，快放開我……”
然而馬上要進行的這一步才是整個治療環節中最重要的部分，衛爍為了治好夫人的病，隻能強忍著心疼把人帶到了無頭鬼的麵前。
在眾多官差的幫助下，網兜裏的無頭鬼被照得燈火通明。
衛爍把衛夫人放在地上，強行掰著她的身體，讓她麵對著無頭鬼的方向。
“來人，把這個裝神弄鬼的東西給我拉出來！”
“是！”
一聲令下，便有官差掀開了網兜。
無頭鬼見狀想要逃跑，但卻又因為畏懼火把不敢輕舉妄動。
衛夫人看著眾人慢慢縮小了範圍，最終以火把將無頭鬼圈在了方寸間。最後由衛爍親自動手，把無頭鬼身上披著的黑色衣衫扯了下來。
“啊——！”
這神慘叫不是衛夫人發出的，而是出自無頭鬼的嘴裏。外層的衣衫被拽下來之後，躲在裏麵的竟然是個男人。
衛爍拔出腰間的配劍，直接架在了對方脖頸上。
“原來無頭鬼就長這個模樣，本官還以為你真是什麽妖魔鬼怪，搞了半天隻是人假扮的。今日本官就要將你捉拿歸案，替死去的百姓討個公道！”
這時李嬤嬤扶著衛夫人的胳膊，指著地上被揭露的凶手反複強調。
“晚秋您看，這個人就是無頭鬼。他不是真的鬼，而是人啊！”
衛夫人僵在原地，心神巨震。
“原來，這就是無頭鬼嗎？”
在衛爍的指揮下，所為的無頭鬼被戴上了鐐銬抓走。直到衙門的官差收隊離開，衛爍這才重新回到衛夫人的身邊。
“晚秋，你沒事吧？為夫已經替你抓到了無頭鬼，以後你都不必害怕了。”
衛夫人想咧嘴笑，但眼淚卻先落了下來。她緩緩抬起手，輕柔地撫上了對方的麵龐。
“老爺，我之前做了個噩夢，夢到自己被無頭鬼給吃了。”
“不會的。有我在，沒有人能夠傷害你。況且你也看到了，那所為的無頭鬼其實都是人假扮的。”
“嗯。”
衛夫人重重地點了點頭，感覺壓在心頭的大石頭倏然間就消失了，那種令人感到窒息的痛苦與恐懼也緩緩消散。
衛夫人還想開口說什麽，卻身子一軟直接暈了過去。
“晚秋，晚秋！？”
衛爍眼疾手快把人接住，原本藏在附近的淩曦見狀立刻帶著霍子軒現身。
“淩評事你快來看看，拙荊這是怎麽了？”
淩曦快速探了對方脈搏，“無妨，隻是脫力睡過去了。尊夫人這些日子心緒不寧，想來也沒睡上什麽好覺。知府大人快帶她回去好好休息吧。”
……
衛夫人這一覺足足睡了兩天一夜。
到了第二日的晚上，衛爍終於有些坐不住了。
“怎麽還沒醒？”
淩曦再次檢查了衛夫人的脈搏和體溫，確定一切正常。
“沒有發熱，呼吸也很平穩。尊夫人隻是缺乏休息，等她睡飽了自然就醒了。”
剛說完，守在床邊的李嬤嬤突然低呼起來。
“老爺您快看，夫人她動了。”
衛爍聞言湊近，且見衛夫人先是睫毛顫動，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。
“晚秋？”
李嬤嬤也輕聲呼喚道：“夫人，您醒了？可有哪裏不適？”
屋內除了衛夫人以外的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。
因為淩曦特意叮囑過，患者在接受過強烈刺激之後能不能轉變思想，醒來的這一刻至關重要。
若是衛夫人能保持住平靜的心緒，那這病就算是治好了。若是還像之前那樣一睜眼就大吵大鬧，那情況可就不妙。
衛爍大氣都不敢喘地盯著衛夫人，每一秒鍾都過出了度日如年的感覺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衛夫人終於撐著身子徐徐坐起身來。她先是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，這才啞著嗓子問道。
“我這是睡了多久？怎麽渾身都沒勁兒？”
此話一出，衛爍驟然鬆了一口氣，激動地將衛夫人抱在了懷中。
“晚秋，我的晚秋，你終於清醒了。”
李嬤嬤噙在眼眶中的淚水落下，合十雙手衝著窗外的天空方向一個勁兒地作揖。
“老天有眼，老天有眼！”
看著一家人溫馨團聚的這一刻，淩曦欣慰地勾了勾唇角，然後放輕腳步退了出去。然而就在她轉身的同時，餘光無意間掃到了放在窗台上放著的一盆紫色小花。如果沒記錯的話，她現下住的屋子裏也有一盆。
淩曦腳步微頓，但卻也沒有說什麽。隻是等回到自己房間後，把平日裏負責灑掃的丫鬟給叫了過來。
“這是什麽花？”
丫鬟每次見到淩曦都忍不住麵紅心跳，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。
“淩評事有所不知，這花叫問蘭，是咱們莿州特有的一種野花。”
“野花？”
“正是。”
淩曦心下疑惑，“衛夫人很喜歡這種花嗎？”
丫鬟搖頭，“這奴婢倒是不知，不過聽說夫人最喜歡的還是牡丹。”
“知道了，多謝。”
等丫鬟離開之後，淩曦摘下了兩朵花瓣悄悄交給了霍子軒。
“去找個藥鋪問問，這花能不能入藥。”
“是。”
翌日。
淩曦正想著要不要去內院探望衛夫人，對方倒是主動派人來請。
李嬤嬤見到淩曦後先是感激地福身施禮，這才傳達了主子的意思。
“多虧了淩評事出手相救，眼下我家夫人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了。”
“衛夫人吉人自有天相。”
“夫人已經從老爺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，想請淩評事前往一敘。”
聞言淩曦多少有些驚訝，“知府大人這麽快就把真相告訴了衛夫人嗎？會不會太快了？”
“夫人從小就聰慧異常，昨晚清醒之後便察覺到了古怪，老爺在夫人的追問之下便將真相和盤托出了。夫人雖然也震驚了一會兒，但最終還是接受了現實。
夫人已經詳細地回憶了當初看到無頭鬼殺人的場景，希望她所提供的消息能對淩評事破案有幫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