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9章 不是還有你嗎
冷鋒花了些時間，總算找到了韓忠妻子，並且從她那得到了不好的消息。
“韓忠每三日就會向家裏傳平安信，但他妻子說已經快一個月沒有收到書信了。”
淩曦眉頭狠狠蹙起，“所以呢？跟著宋夫人的侍衛到底是不是韓忠？”
淩宇堯並沒有給出準確的答案，反而耐人尋味地笑了笑。
“你覺得呢？我已經派人去雁蘭苑查驗過了，從淩元沛失蹤之後，這個‘韓忠’就沒了影子。”
“……”淩曦一陣沉默，許久之後才開口，“我不明白，爹是怎麽想的？”
雖然沒有明說，但淩宇堯知道她指的是淩元沛身世的事情。
的確，放任一個不是自己親生的兒子在身邊，這可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。
淩曦想了許多理由，甚至站在淩宇堯的角度替他感到委屈憤怒，誰知對方卻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。
“省心。”
“嗯？”
“宋嫣為了穩固主母的地位，必須生一個兒子。正好她自帶了，我反而省心。”
淩曦啞然，她想了那麽多理由，卻沒想到居然會是這麽簡單。看來她和自己父親的思想高度的確差了一大截。
“那您就不怕淩元沛敗壞家風，毀了淩府嗎？”
淩宇堯像是想到了什麽，淡淡一笑。
“不是還有你嗎？”
咚咚！
淩曦心髒劇烈跳動兩下，渾身的血液在淩宇堯的淺笑中快速沸騰。
原來她自以為的那些疏遠和漠視，都不過是虛無的假象。其實淩宇堯一直都有在關注自己，並且從來沒有將她忘記。
“爹。”
淩曦眼神中溢出了前所未有的依賴和感動，淩宇堯在這一刻也終於不吝嗇自己的情感，伸手摸了摸她的頭。
“原本我是不打算這麽快揭露淩元沛的身世，但如今如光危在旦夕，也隻好將提前布局了。”
“爹準備怎麽做？”
……
宋嫣在臥房門外站了許久，耳朵一直緊貼在房門上。這裏不比啟明苑的書房，總是有侍衛站崗。
宋嫣當然不會放棄這麽好的偷聽機會，隻可惜除了一開始的朗聲斥責之外，其他的對話總是模模糊糊聽不真切。
就在宋嫣感到心急之時，房門突然從內吱呀一聲打開。
“宋夫人？”淩曦漠然地看著宋嫣，神情中透露出不加掩飾的不甘和惱恨。
“呀，你，你出來了。我正想著老爺該喝藥了，過來問一句。”
“爹請您傳個話，讓大哥過來一趟。”
“元沛？”宋嫣有些驚訝，同時也擔憂正在氣頭上的淩宇堯會為難自己兒子，“可是元沛身上還有傷，需要休息。”
誰知淩曦聽過之後隻是嘲諷一笑，“那隨便吧，總之話我是帶到了。兩刻鍾後大哥不來，可別怪我沒通知您。”說罷這話，淩曦竟是囂張地把房門又合上了。
“……”宋嫣愣在原地幾秒鍾，惱恨地咬緊了牙關。
沒過多久，淩元沛還是站在了淩宇堯的麵前。
“父親，您身子沒事吧？”
以前麵對淩宇堯，他都忍不住感到忐忑。如今知道了自己的身份，更是抑製不住心虛的情緒。
為了不讓對方發現端倪，淩宇堯在說話時始終低垂著眼眸。
好在淩宇堯並沒有看他，隻是虛弱地躺在床上，時不時咳嗽兩聲。
“我今日叫你們兩個過來，是有重要的事情吩咐。這次如光和你先後被劫持，明顯是有人故意正對我們淩府。這個人很厲害，以至於為父到現在都沒抓到他的把柄。不過！”
在聽到前麵半句話時，淩元沛明顯鬆了一口氣，但最後的轉著卻又讓他懸起了一顆心。
“不過什麽？”
淩宇堯撐起身子，費力卻堅定地看著對方。
“不過為父是不會放棄的。誰敢挑釁我淩府的權威，我勢必會讓他付出代價！淩元沛，淩曦！”
“父親。”
“爹。”
“我知道你們兩個因為生母不同，一直關係不睦。那就給我聽好了，從現在開始，你們當中誰能把如光給我帶回來，我就讓誰繼承淩府的家產。”
“！！！”
此話一出，淩元沛瞳孔猛然縮緊。
“父親此話當真？”
“自然當真。”淩宇堯神情嚴肅，“這次的事件，可以算作淩府遇到的最大危急。我不管你們用什麽手段，隻要能找回如光，都算是你們的本事。”
從臥房出來，淩曦破天荒地叫住了淩元沛。她望著淩元沛，第一次好不掩飾地展現出自己的野心。
“不管是為了什麽原因，我都會比你先找到如光。”
留下這句狠話，淩曦蹙著眉甩手離開。
緊接著宋嫣很快出現，不悅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。
“元沛，你父親把你們叫進去都交代了什麽？”
“母親，我們的計劃可能要改改了。”
宋嫣被淩元沛帶回了自己的錦蓉苑，並且把剛才淩宇堯的話原封不動地告知了對方。
誰知宋嫣聽完之後卻直接炸了毛。
“你父親當真這麽說？淩曦身為大理寺評事，身邊又有像沈少卿這樣的朋友幫襯。你父親這麽說，可真是心眼偏到家了！”
若是換做以前，淩元沛還會因此感到不滿和憤懣，但如今知道了淩宇堯不是自己親爹，他的失望之情反而減輕了許多。
“那又怎麽樣？淩曦至今都不知道歹徒的真麵目，指望通過拷問洪村的人找出真凶，下輩子吧。”
被他這麽一提醒，宋嫣也冷靜下來。
“你說得對，這件事咱們是知道內情的。論勝算，咱們遠遠高出淩曦。”
“母親。”淩元沛握住宋嫣的手，“隻要能把如光找回來，咱們不需要譚賀出手也能得到父親的認可。”
“可是，譚賀已經涉足其中。”
“那就除掉他！”
淩元沛惡狠狠地說道，眸底沒有任何憐憫之意。
“就算他沒有淪落到成為山匪的身份，也不過是個宋府的侍衛罷了。我可不承認自己的父親是這麽個身份低賤的小人！況且母親不是說了嗎，等清除了障礙，你就動手殺了譚賀。”
宋嫣麵露為難，手指緊緊攪在一起，“話是這麽說，但我還沒做好準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