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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6章 他撒謊了

  “!!!”


  侍衛的話讓宋嫣心中咯噔一跳,這個問題自從譚賀回來之後,她每日都在詢問自己,但卻始終得不到答案。


  “什麽叫背叛?你們夫人原本就是我們大哥的女人,是淩宇堯自己蠢,才心甘情願替我們大哥養了這麽多年的兒子。”


  刀疤臉不爽侍衛的提問,手裏的匕首已經逼近了他的咽喉。


  “聽好了,當初要不是我們大哥離開京都,哪裏輪得到你們老爺撿漏。以宋夫人娘家的實力,誰娶了她誰就是現在的刑部尚書。


  現在我們大哥回來了,所以不僅是老婆孩子,連刑部尚書這個位置,你們老爺都應該讓出來。


  聽懂了嗎?”


  “我呸!”


  侍衛不畏強權地啐了對方一口,“你一個土匪,也敢大言不慚地和我們老爺相提並論。就你們這對狗男女,給老爺提鞋都不……”


  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,鋒利的刀刃就先一步劃破了他的喉管。


  汩汩鮮血猝然噴出,灑得滿地都是。


  宋嫣驚叫一聲,翻著白眼暈了過去。淩元沛也沒好到哪裏去,雖然他已經動手殺過一次人了。但看著刀疤臉這麽毫無顧忌地一刀割斷別人的喉嚨,還是嚇得雙腿發軟。


  殺了唯一的目擊證人,譚賀把錢袋裏的銀票拿出來一分為三。


  刀疤臉伸手來接,譚賀嫌棄地看著他衣袖上的血跡。


  “收拾幹淨些,別待會兒進城的時候被守城軍看出端倪。”


  “知道了。”


  分贓完畢,三人準備分頭離開。


  淩元沛不甘心地跟在譚賀身後追問,“你們這麽走了,我們怎麽辦?”


  譚賀牽出早就備好的馬匹,好笑地掃了他一眼。


  “怎麽,大少爺當慣了,還指望我當車夫把你送回家?”


  淩元沛氣結,“你們殺了人,拿走了錢,待會兒淩府的人找過來了,我和母親要怎麽說?”


  譚賀已經跨坐在了馬背上,居高臨下的命令道:“那你就告訴淩宇堯,如果還想看到他的小兒子,就再準備一千兩銀票。駕!”


  留下一句讓人抓狂的話,譚賀一騎絕塵甩下了淩元沛。


  他與刀疤臉和刺青男分作三個不同的方向離開,看樣子是對於這樣分工合作的操作模式早已熟稔於心。


  淩元沛留在原地咒罵了兩句,這才想起宋嫣還躺在地上。雖然心中有萬般不滿,但也無法眼睜睜看著她倒地不起。


  猶豫過後,淩元沛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搬回到馬車中。


  剛躺好沒一會兒,宋嫣就幽幽地睜開了眼睛。


  “元,元沛。”


  淩元沛正坐在馬車的前台處,不熟練地拽著韁繩,試圖讓馬車前行。


  聽到聲音,他也隻是動作一頓,並沒有回頭去看宋嫣的情況。


  氣氛尷尬,宋嫣沒堅持多久就落下淚來,主動把當年自己與譚賀的事情告知了對方。


  “所以,你嫁給父親的時候已經是身懷六甲。”


  宋嫣眼睛紅腫,忍著強烈的羞恥心點頭承認。


  “是。你外公逼迫我與譚賀分開之後沒多久,我就發現自己懷了身孕。因為身體孱弱,大夫說如果墮胎,很可能以後都沒辦法再有孕。無奈之下,你外公就開始在京中四處尋找合適的女婿。


  正巧你父親高中狀元,入了你外公的眼。你知道的,你父親是從津州而來,老家沒什麽助力。一旦入了宋府的大門,自然是要聽從你外公的指令。”


  “所以你和外公就算計了父親,讓他當了這個冤大頭。”淩元沛也紅了眼,惱恨地轉頭與宋嫣對視,“可你沒想到的是,譚賀他沒死,反而還回來了。以一個山匪的名義回到了你麵前。


  都說龍生龍鳳生鳳,老鼠的兒子會打洞。我是譚賀的種,難怪這麽多年,無論我做什麽父親都看不上我,還說我是扶不上牆的爛泥。”


  “不,不是的!”


  宋嫣心疼地去捂淩元沛的嘴,卻被對方躲開。


  “當初隨著譚賀的離開,你外公處理了所有知道此事的人。除了我和周嬤嬤,連你父親並不知道這件事。所以你不要害怕,隻要我們能繼續瞞下去,就沒人能發現真相。”


  “你還想繼續隱瞞?”淩元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,“你都把譚賀接到淩府了,還指望這件事能繼續隱瞞?就算父親現在不知道,以後也會發現!”


  宋嫣咽下滿嘴的苦澀,“你相信母親,我現在隻不過是在借譚賀的手除掉淩曦。等咱們的敵人沒有了,我就讓譚賀永遠消失。”


  淩元沛瞪圓了眼睛,“你要殺他?”


  “譚賀動不動就拿你的身份威脅我,我怎能容他?


  我都打聽清楚了,他身邊那個刀疤臉和刺青男,都是朝廷一直在抓的欽犯。等回去之後,我就把這件事透露給淩曦,讓他帶兵去抓這二人。”


  作為宋嫣的兒子,淩元沛很快領會了她的意圖。


  “你想讓他們雙方做鷸蚌相爭。”


  “沒錯。”宋嫣再次握住淩元沛的手,“隻要解決掉刀疤臉和刺青男,我就給譚賀下毒。除掉了這些人,淩府就隻有你一個嫡長子,你還是父親唯一的兒子!”


  宋嫣的計劃粗暴且漏洞百出,但在眼下的境況中,已經能夠安慰到淩元沛這顆惶恐無依的心。


  ……


  因為車夫的技術有限,馬車晃晃悠悠地沿著山路前行。直到前方突然出現大量熟悉的侍衛時,淩元沛總算鬆了一口氣。


  馬車被攔下,淩曦第一時間上前打量著淩元沛。


  “你怎麽回來的?宋夫人和侍衛呢?”


  淩元沛由人扶著走下馬車,一臉疲憊地指了指車內。


  “被嚇暈了。”


  淩曦掀開車簾看了一眼,確定宋嫣安全無虞之後才冷聲質問。


  “到底發生了什麽?你不是被黑子和柴方帶去山裏了嗎?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?”


  若是換做以前,淩元沛在麵對這樣嚴肅的詢問時總會露出怯懦的神情。但不知是不是這兩日的經曆太過離奇,倒是讓他練出了膽量。


  隻見淩元沛不悅地回視淩曦,“你還問我?洪村那幫混賬打著你的旗號跟我作對,還把劫持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。這件事都是你的錯,等我回府,定要向父親稟明整件事都是你的責任!”


  “你被黑子和柴方劫持到這個地方來的?”淩曦眯眼凝視著對方,抓著寶劍的手指不由地收緊。


  淩元沛冷哼一聲,“不然呢?難道是我自己跑到這裏來受罪嗎?”


  淩曦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,“那他們人呢?”


  “搶了錢,當然是走了。”


  “交錢的地方明明定在了桃林,為什麽馬車沒去?”


  “誰知道?我看到母親的時候,她的馬車已經被人劫持了。那兩個歹徒搶了錢,還殺了車夫,然後就走了。”


  “他們把人殺了?在什麽地方?”


  淩元沛遙遙一指,“一直往前走,有間破舊的農舍。他們這幾天就把我關在那兒。”


  “原來如此。”


  淩曦握劍的手指鬆開,恢複了血色。


  “來人,你們幾個送宋夫人和大少爺回府。通知父親,就說侍衛不幸遇難,請他過來一趟。”


  “是。”


  侍衛們分散行動,很快護送淩元沛離開。


  坐回馬車裏,“暈倒”的宋嫣也睜開了眼,在昏暗的車廂中與淩元沛交換了一記眼神。


  “說得好。待會兒回了淩府也這麽說,一定要把髒水潑到洪村的頭上。”


  ……


  淩宇堯跟著侍衛來到農舍的時候,淩曦已經檢查完了侍衛的屍首。


  “如何?”


  淩曦蹲著沒起身,隻是淡淡地回道:“淩元沛撒了謊,他說自己是被黑子和柴方劫持來這的。”


  淩宇堯眉頭一皺,這個情況的確出乎他的意料。


  淩曦把自己與淩元沛的對話複述了一遍,同時指出其中的漏洞。


  “他說自己這幾天都住在農舍,但我剛才進去檢查了,根本沒有生活的痕跡。且不說床鋪鍋碗瓢盆等物,至少應該留有篝火的殘骸。”


  “還有,他說見到宋嫣的時候,她的馬車屬於被劫持的狀態。黑子和柴方隻是普通的農人,就算身體比常人健壯些,也不可能打得過爹特意安排的侍衛。”


  “再看侍衛脖子上的傷口,一共有兩種。右側的豁口平整,深可見骨,屬於一刀斃命,是個老手所為。左側卻留下了輕輕淺淺好幾道的痕跡,深的也隻是劃破了表皮,連血都沒見。”


  淩曦抽出自己的匕首,模仿了凶手握刀的手勢。


  “我是右撇子,如果從正麵劫持車夫,應該把刀架在他右側。但如果如此,那我就必須一直保持麵對他的姿勢。這又怎麽能指揮車夫駕車呢?所以劫持車夫的人應該是從他身後拔的刀。”


  淩曦收起匕首,眼神微妙。


  “凶手的目標是宋嫣身上的銀子,如果侍衛抵抗,兩人也應該從正麵搏鬥才對。


  反倒是宋嫣,她手無縛雞之力又不會駕車,且深受侍衛信任,所以才可能威脅對方偏離了行駛的方向,繞過桃林來了這裏和匪徒見麵。”


  聽完淩曦的分析,淩宇堯沒有表露讚同或者反駁的意見。


  “回府,聽聽他們母子怎麽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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