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2章 一不做二不休
譚賀安心地在淩府住了下來，過上了賽神仙的日子。
白日裏跟著宋嫣同吃，晚上摸進臥房和她同住。
然而就在譚賀沉浸於享受的時候，一封信的到來打破了平靜。
“夫人，這是剛收到的飛鴿傳書。”
周嬤嬤知道信鴿的來曆，便親力親為地照顧。本以為譚賀入府之後能消停一段日子，少和刀疤臉他們聯係，沒想到這麽快又收到了消息。
“寫了什麽？”
宋嫣剛伸手來接，就被譚賀一把搶了過去。他也懶得客氣，直接大馬金刀地坐在了椅子上。
宋嫣麵露無奈與嫌棄，反正搶不過，她也懶得管對方的那些破事。
“待會兒我要與周嬤嬤去映天苑給老夫人請安，你留在雁蘭苑，記得別亂跑。”
隨口叮囑了兩句，宋嫣轉身就走。誰知還沒出房門，就聽到嘭的一聲巨響。
“啊——！”
她驚叫一聲，捂著耳朵哆嗦了一下。
院子裏的小丫鬟燕兒聞聲跑了過來，“夫人沒事吧？可是什麽東西打破了？”
宋嫣回身，這才看到譚賀居然把放在桌上的花瓶掃到了地上。她本想怒罵，張嘴的時候卻看到對方臉上惱怒的神情。
“沒事，是我不小心打破了花瓶。”
宋嫣一邊敷衍燕兒，一邊衝周嬤嬤使眼色。後者尋了個理由帶走燕兒，宋嫣快步走回到譚賀身邊。
“怎麽了？發生什麽事？”
譚賀幽幽地抬起頭來，一雙嗜血的眸子像是馬上要吃人。
宋嫣後退半步，本能地想要遠離對方。譚賀卻抓住她的手腕，把人拽到了跟前。
“你還有臉問我怎麽了，不如去問問你的好夫君。我才來淩府幾日，他就已經派人在調查我的。”
“什麽！？”
宋嫣臉色大變，腿腳一軟直接從譚賀的雙腿之間跌坐到了地上。
“老爺他發現了？怎麽辦？他一定會殺了我的！”
看著宋嫣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，譚賀反而冷靜了下來。
“放心，淩宇堯在查的是韓忠的身份，還不知道我就是譚賀。不過既然他已經起了疑心，查到我頭上來也是早晚的事情。與其被人拿捏，我們不如主動出手。”
這樣的安慰非但沒有起到作用，反而讓宋嫣提心吊膽。
“你想幹什麽？”
譚賀把腰後的匕首解下來放在桌子上，舔著犬齒道：“一不做二不休，殺了淩宇堯，讓我取而代之。”
“不行！”
宋嫣驚出一身的冷汗，把譚賀放在桌上的匕首搶過來揣在懷裏。
淩府是基於淩宇堯的存在才尊貴的，如果淩宇堯死了，她就算保留了主母的身份也無用。
譚賀冷笑，“怎麽，淩宇堯早就不看重你了，你還一心袒護著他？別忘了，從你肚子裏爬出來的兒子，都是我譚賀的種。如果他知道真相，到時候死的就是你了。”
宋嫣坐在地上發抖，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，她基本已經熟悉了譚賀的脾氣，知道他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格。
快速地思考了一陣後，宋嫣決定禍水東引，先把譚賀的注意力轉移到別處。
“你冷靜一下，我都同意把你帶回淩府了，自然跟你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。眼下老爺剛起疑心，咱們完全可以用別的辦法打消他的念頭。”
譚賀眯起眼睛，“你想說什麽？”
“你知道的吧，這府裏除了咱們元沛之外，還另外兩個少爺。蘇念意成了平妻，她膝下的淩如光就是嫡子。在加上詭計多端的淩曦，咱們就算是殺了老爺，這家產未必就能順利落到咱們口袋裏。”
“這有什麽難，反正都是殺，我把他們都宰了。”
“那必然會驚動官府！且不說老爺是刑部尚書，就連淩曦如今也是大理寺炙手可熱的人物，深得大理寺卿的看重。
如果是單獨對老爺下毒，尚且能想辦法偽造成意外。但死的人多了，那官府必然介入，到時候咱們都跑不掉！”
譚賀不反駁宋嫣的道理，隻是不爽地咋舌。
“麻煩。那你說要怎麽辦？”
宋嫣眼睛轉了轉，“都說擒賊先擒王，柿子要挑軟得捏。你先除掉淩曦，才能和老爺對抗。到時候元沛知道了你的身份，自然會站在我們這邊。剩下的蘇念意隻是一介女流，淩如光雖是嫡子卻也年紀還小。這兩人都不足為慮”
聽完這番解釋，譚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。
“真不愧是淩府的主母，這些年來你沒少做這樣的虧心事吧？”
宋嫣惱羞成怒，臉色漲得通紅。
“我這是在為你出主意！”
譚賀嗤笑，拉著她的手把人從地上提了起來。
“那就辛苦夫人了。等我殺了淩曦，再與你共享這淩府的繁華。”
……
……
天氣漸涼。
淩曦每日出門的時候，芷柔已經開始為她披上薄薄的披風。
“今日是重陽節，蘇夫人會帶著如光少爺和如水小姐去廟子裏為老夫人祈福，晚上映天苑那邊還會設宴，公子記得早些回來。”
“知道。”
淩曦仰著脖子整理了一下衣襟，便由霍子軒陪同著去了大理寺。晚上她也按照芷柔的提醒早早回來，隻等著家人團聚。
隻是到了掌燈的時辰，還是沒有接到蘇念意回府的消息。
老夫人已經有些餓了，在明月的伺候下吃了兩塊糕點。原本還想再喝口果露，又怕待會兒吃不下正餐。
淩曦瞧出老夫人眼底的不悅之色，便將丫鬟叫到跟前詢問。
“蘇夫人回來了嗎？”
“回二少爺的話，還沒有。”
一旁的宋嫣見狀，居然破天荒地出言安慰道。
“去寺廟的山路難走，念意又是帶著兩個孩子一起出門，想來腳程也會慢上一些。況且如光如水都是貪玩的年紀，許是路上被什麽新鮮事物吸引住了。”
此話一出，老夫人不悅之色更濃了幾分。
宋嫣這番話，擺明了是在暗示老夫人，蘇念意管理不好兩個孩子，才耽誤她用膳的時辰。
淩曦沉下臉來，“宋夫人這話欠妥，如光如水是去給祖母祈福的。小小年紀便有這孝心，多虧蘇夫人教導有方。”
就在兩人言語之中夾帶刀光劍影時，一名小廝急匆匆跑進院來。
“不，不好了！蘇夫人的馬車墜崖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