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8章 宋嫣回府
宋嫣正陷入深深的仇恨當中，就聽到院子裏傳來了周嬤嬤的請安聲。
“見過大少爺。”
宋嫣頓了頓，隨即臉上浮現出欣喜之色。
“是元沛！”
丫鬟也展露笑顏，“肯定是大少爺聽到了夫人回府的消息，特意趕來請安了。”
宋嫣許久不見自己的兒子，也甚是想念，光是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就濕潤了眼眶。
“快，快去把房門打開，將大少爺迎進來。”
說著還嫌棄丫鬟動作慢，自己也跟著快步來到了房門前。
伴隨嘎吱一聲輕響，母子兩人終於團聚。
“母親！”
“元沛！”
就在淩元沛還在為宋嫣一臉憔悴的模樣震驚時，後者已經按耐不住衝了上去，一把將其攬入懷中。
“元沛，我的兒子！”
“母親？”
淩元沛大為震撼，伸手扶著宋嫣的肩膀，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。
“您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？”
往日豐腴富態的淩夫人如今變得消瘦又憔悴，整個人仿佛老了十歲，就連鬢角處都有了明顯的銀絲。
宋嫣還沒開口，眼淚就流了下來。
周嬤嬤也紅著眼上前解釋，“大少爺有所不知，這幾個月夫人在莊子上可是吃盡了苦頭。條件簡陋，吃穿清苦些也就罷了。可惡的是莊子裏的下人們也是見風使舵，以為咱們夫人失了寵，就給咱們臉色看。”
淩元沛光是想到那種場景就覺得窒息，不由得也回抱住了宋嫣。
“母親受苦了。”
宋嫣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淌，哭得身子都發軟。
周嬤嬤在旁忍不住勸道：“夫人身子不好，有什麽話還是進屋坐下說吧。好在咱們現在是回府了，以後有大少爺孝敬您，咱們便什麽都不怕了。”
淩元沛聞言臉色一僵，嘴唇動了動，倒是什麽都沒說。
其實這些日子，他在淩府也不好過。先是淩初暖夫唱婦隨遠離京都，緊接著宋嫣被趕走，就連能給自己撐腰的外祖父也過世了。
府裏變成二姨娘掌權，雖然她為人和善，不許下人苛待自己。但他還是總能從別人的臉上看到嘲諷之意。
堂堂淩府的嫡長子，以前有多風光，現在就有多窩囊。
“元沛。”
宋嫣被周嬤嬤扶著坐在了軟塌上，再一次握住了自己兒子的手。
“母親這些日子不在，府裏的情況如何？我聽說南沁與淩雪瑤也不在府上了，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淩元沛回神，將之前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。
“大姨娘說是外祖父指使她這麽做的，叫父親好是生氣，這才把她趕去了寺廟裏懺悔。不過淩雪瑤卻是自願去的，許是她恨毒了淩曦，不想與他在一個府裏住著。”
宋嫣聽完臉色幾經變換，最後卻狠狠啐了一口。
“蠢貨！自己辦不好事，居然還敢攀咬你外祖父。這個南沁，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。還有她那個女兒，也是個蠢東西。”
周嬤嬤同樣黑著臉附和，“可不是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，她倒好，居然傻到跟著南沁去了寺廟。不過這樣也好，她們不在，省得夫人為她們操心。”
“不過話說回來，淩曦害了這麽多人，無非是想自己把持淩府罷了。咱們可不能仍由他繼續得意下去。”
宋嫣的一句話如同戳在了淩元沛的痛穴上，差點沒嚇得他從椅子上彈起來。
“母親這話什麽意思？難道您還想惹事嗎？”
“怎麽叫惹事呢？我不過是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。”宋嫣也情緒激動起來，“連你外祖父都被這野種也害死了，難道你不恨嗎？”
“我不是不恨，隻是實力懸殊，淩曦已經在大理寺站穩了腳跟，又深得父親的喜愛。咱們之前落了這麽多把柄在他手中，與他為敵便是以卵擊石。”
“妄自菲薄！”
宋嫣徹底怒了，一把甩開了淩元沛的手，同時從軟塌上蹭的一下站起身來。
“淩曦再得勢，也不過是個庶子。你我可是這淩府正經的主子！”
周嬤嬤也跟著勸，“大少爺，夫人在莊子上住的這些日子。每一日都是臥薪嚐膽，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回府找淩曦算賬。您就算不心疼夫人，也要為自己考慮。一旦放任淩曦這麽猖狂下去，那以後您在這府裏還要如何立足？”
見淩元沛沉默不語，周嬤嬤又道。
“夫人一心想要複仇，不僅是為了自己與宋公，更是為了您啊！”
淩元沛緊抿著唇瓣想要勸說，抬頭卻猝不及防跌入宋嫣那充斥著不甘、失望、憤怒、責備的複雜眼神當中。
他張了張嘴，最後卻隻能頂著壓力點了點頭。
“我，我知道了。”
聽到這話，宋嫣鬆了一口氣地同時重新揚起了微笑。她蹲下身子，緊緊握住了淩元沛的雙手。
“好，很好！這才是母親的好兒子。”
……
雖然被宋嫣裹挾著加入了討伐淩曦的聯盟，但淩元沛從心底裏卻是害怕的。他不是不想把淩曦從神壇上拽下來，隻是他沒有這個能力。
更重要的是，他不相信宋嫣有這個本事，而且不想被對方連累。
然而就在兩日後，宋公的喪事還沒辦完，另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再次打破了淩府的寧靜。
“你說誰回來了？”
宋嫣一臉疲倦地坐在椅子上，周嬤嬤正替她按摩著肩膀。
“是二小姐。聽說是受不了寺廟裏的清苦，便丟下南沁姨娘自己跑回來了。夫人這幾日忙著處理宋公的喪事，是二姨娘出麵安頓了二小姐。”
“嗬。”
宋嫣極盡嘲諷的一笑，“我以為她是什麽大孝子。她若當真有本事留在寺廟裏陪著南沁，我還能高看她一眼。可這才過了多長時間，居然就穩不住了。”
周嬤嬤鄙夷撇嘴，“說的是呢。”
宋嫣說著又轉了轉眼珠，略微凹陷的臉頰讓她本就不和善的麵相看起來顯得更加刻薄。
“不過她回來也好，咱們想扶元沛上位，正缺了助手。”
主仆兩人嘀嘀咕咕了半晌，當天夜裏便帶著一些禮物來到了冬梅苑探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