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4章 暗中查訪
王夫人看著淩曦這張臉，整個人的氣場都柔和下來。可等她聽到淩曦的問話後，臉色卻驟變一變。
“你們打聽她做什麽？”
淩曦繼續保持微笑，“官府在追查一起案子，發現其中有些關聯與孫芷雅有關。若是方便的話，還請夫人配合一二。”
王夫人神情幾經變換，最後還是沒忍得住低聲咒罵。
“這賤人，死都死了這麽些年了，居然還能給府裏惹事。”
“夫人為何這麽說？”
王夫人回想起孫芷雅，整個人的脾氣都不由得暴躁起來。
“這個賤人活著的時候就一直想著如何勾搭老爺，搞得整個府裏都是烏煙瘴氣。說實話，半年前她因為哮喘發作過世，府裏的女眷都鬆了一口氣。要知道她死了還能惹事，我說什麽都要讓老爺把她給休了。”
淩曦尷尬地扯了扯嘴角，“其實我們過來，倒也不是因為孫芷雅惹了什麽事，隻是想問一問她生前的一些情況。”
見王夫人有些不情願，沈逸航在旁幫襯道：“你不喜孫芷雅，那更應該把她的事情交代清楚，免得因為這整個人再起禍端。”
兩個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，總算唬住了王夫人。
“那你們想問什麽，我都如實交代。”
……
一個時辰後，兩人從王府離開。
淩曦將記錄下來的口供交給沈逸航，“基本和趙老太爺的死法一致。”
“這個線索很重要，足以說明赤霄丸的確存在問題。”說著他看了眼天色，“快晚上了，要不咱們明日再繼續？”
淩曦卻拒絕道：“就剩一家了。據霍梓軒所言，這家人曾今隱晦地向他打聽過赤霄丸的事情。不過霍梓軒出於謹慎起見，並未如實相告。如果真如他所言，這家人很可能會成整個案件的突破口。”
沈逸航聞言打起精神，“那就趁熱打鐵，查他個水落石出。”
一番車馬勞頓後，兩人來到今日巡查的最後一戶人家。
“在下馮瞻，見過兩位大人。”
一名年輕的男子出麵迎接，同時被淩曦與沈逸航的氣度所震懾。
“不知在下府中出了什麽問題，竟是驚動了大理寺？”
沈逸航一邊笑嗬嗬地說明來意，一邊打量著對方。
“你不必緊張，我們今日前來不過是因一起舊案，想要過來了解一下情況。”
“舊案？”
淩曦直接問道：“你的祖父馮一嵐，生前是否患了哮喘？”
“是。”
“那他平日裏用的什麽藥？”
“祖父一直在吃福壽堂的赤霄丸。”馮瞻剛答完，就回過神來，“大人想查的，該不會是福壽堂吧？”
淩曦和沈逸航對視一眼，不動聲色地追問道：“你為什麽會這麽想？”
馮瞻立刻說道：“其實在下也是略通醫術，之前便察覺到祖父服用的赤霄丸有些問題。倘若兩位大人是因此而來，在下願意全力配合。”
沈逸航與淩曦都沒想到馮瞻能如此機敏，猶豫片刻後決定如實相告。
“不錯，我們的確是在調查赤霄丸的事情。”
馮瞻瞪圓了雙眸，“它果真有問題！”
淩曦提醒，“隻不過這件事還在暗中走訪調查的階段，沒有實質上的證據。你不如先說說，究竟發現了些什麽。”
馮瞻屏退了服侍的下人，將自己心中的疑惑一一講來。
“其實發現赤霄丸有異，還是在三年前。”
沈逸航驚訝，“三年前，這麽早？”
“祖父是經人介紹之後開始服用赤霄丸控製病情的，效果格外顯著。一開始我們全家都很高興，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赤霄丸上。可隨著服用時間的延長，赤霄丸的效果就不那麽明顯了。要想完全控製住病情，就必須加量。”
馮瞻說著擰緊了眉頭。
“自己學過些醫術，也研讀了不少醫書。自然也知道一個種藥物用久了，可能就會產生排斥的作用。這種時候大夫通常都會選擇另外一種藥物代替，才能繼續維持藥效。可赤霄丸卻是古怪得很！”
沈逸航聽得攥緊了雙手，“如何古怪？”
“當年在我的建議下，祖父也曾試圖用別的藥物代替赤霄丸。可是一旦換藥，整個人就出現了強烈的不適。無奈之下，我們不得不花重金購入更多的赤霄丸，控製我祖父的病情。”
淩曦一下子抓住了重點，“所以讓你產生懷疑的點，其實是赤霄丸的排他性。”
“沒錯！”馮瞻肯定地點頭，“我曾經也向其他服用赤霄丸的患者了解過，但凡是接觸過此藥的人，就再也沒辦法用其他的藥物代替。這就像是，像是……”
“上癮。”淩曦精準地描述出這種情況，“那馮老太爺過世的緣由呢？也是因為哮喘發作？”
“不是哮喘。”馮瞻毫不猶豫地否認，“哮喘病發，整個人都會因為呼吸不暢而四肢發紺，陷入暈厥。但祖父當日病發時我就在現場，盡管經過全力地施救，但祖父他還是徹底睡了過去。”
沈逸航追問，“難不成馮老太爺死的時候，也是四肢抽搐，口吐白沫？”
“沈少卿如何知道！？口吐白沫這種症狀，分明是中了毒。隻可惜家裏人都認為祖父年事已高，且礙於家族顏麵，不想讓仵作來驗屍。我明明知道祖父不是哮喘病發而死，卻什麽都做不了。”
馮瞻露出不甘且惱怒的神情，緊接著跪下來向兩人拱手請求。
“沈大人能查到這裏，相比之前也接觸過其他受害者。馮瞻再次懇請沈大人嚴查赤霄丸一案，還祖父一個公道！”
“馮公子快快請起。”
淩曦托住對方胳膊，把人扶了起來。
“你放心，既然我們已經開始調查此事，便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。”
沈逸航同樣點頭表示讚同，但隨即卻又歎了口氣。
“隻可惜，如今的赤霄丸已經是改良過許多次的成果。想來要從其中檢驗出毒素，不是件容易的事情。”
剛說完，馮瞻就提供了解決之道。
“我有辦法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