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6章 兩人之間有仇怨
刑夫子安慰道：“已經把他抬進屋裏去了，大夫也在來的路上。你渾身濕透，先回房換衣服！”
廖洪濤毛遂自薦，“我送你回去！”
待到淩曦把自己收拾妥當再趕來蔣卓所在的院落，才發現院子已經被封了。除了幾名夫子外，連同院首都被驚動。
“刑夫子，蔣卓他怎麽樣？”
刑夫子搖頭，神色格外凝重。
“辛虧你們趕到得及時，大夫說蔣卓從受傷到落水，時間不算太長。隻是傷口太深了，又在冰水中失血過多，具體情況還不好說。
不過院首大人已經寫信去請最好的大夫來問診，希望蔣卓福大命大，能夠挺過這一關。”
正說著，梁夫子走了過來。
“淩曦，院首大人有幾句話要問你，你隨我來一下。”
“是。”
淩曦進入宅院，同行的除了廖宏濤之外，其他學子都被拒之門外。在院首的示意下，刑夫子直接合上了院門。
“院首。”
“院首大人。”
淩曦與廖宏濤齊齊拱手見禮，院首卻走過來把他們的胳膊拖住。
“你們兩人今晚都受驚了，不必多禮，坐下說話。”
麵對這麽一位白發蒼蒼卻斯文儒雅的老者，廖宏濤緊張的心情得到了極大的緩解。
“院首叫我們過來，可是要詢問今日蔣卓落水的事情？”
“不錯，你們兩人是最先發現險情的，不如當著諸位夫子的麵，把情況說明一下。”
廖宏濤頷首，“是。”
“學生與淩曦結伴過來尋找蔣卓，途中淩曦回房更衣，學子率先來到這院子。一進門就看到淩元沛倒在井邊，手裏還拿著一把帶血的匕首。血跡一路從他的身上延續到井中，學生探頭查看，便發現了蔣卓的存在。”
諸位夫子們聽完他簡潔的描述，紛紛交頭接耳起來。
“如此看來，這凶手就是淩元沛了。”
“有物證有人證，應該不會錯。”
“隻是沒聽說過淩元沛和蔣卓之間有什麽仇怨，他為何要行凶殺人？”
說到這裏，刑夫子緊擰著眉頭站了出來。
“這件事我多少知道一些。”
“哦？刑夫子有線索？”
“就在春闈開考的當日，我曾親耳聽到淩元沛諷刺蔣卓，似乎對他頗為不滿。”
淩曦還是頭一回聽到這個消息，不由得緊蹙了眉梢。淩元沛的確不是什麽聰明人，但也不至於當著刑夫子的麵說蔣卓的壞話，還恰好被他聽到。
“刑夫子，以學生之前的觀察，淩元沛與蔣卓並沒有往來。您說他嘲諷蔣卓，是不是誤會？”
刑夫子歎了口氣，“我寧願是誤會。但那的確是我親耳聽到的，當時趙熠也在現場，他也可以作證。”
聽得此話，院首大人立刻下令。
“去把趙熠叫來，這種事情幹係重大，我們一定要仔細調查清楚，不能冤枉了無辜之人。”
話雖這麽說，但刑夫子敢提出人證，就已經證明他說的都是真的。
果然，等到趙熠前來，毫不猶豫地出麵作證。
“刑夫子所言非虛，淩公子……”他看了眼身邊的淩曦，隨即開口道，“是淩大公子，他的確對蔣卓心存不滿。”
院首沉吟，“這麽說來，淩元沛的確存在殺心。”
眼看局勢對淩元沛極為不利，淩曦卻突然開口。
“敢問趙公子，聽說這一個多月來，時常有人能夠看到你與淩元沛密切往來。那麽你可知道，淩元沛究竟因為何事才會對蔣卓不滿？”
趙熠露出一副受傷的委屈表情，“我知道，淩元沛再怎麽說都是你的兄長。
所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，淩公子聽到淩元沛行凶殺人的消息，肯定心中難過。不過我敢保證，自己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話。
其實淩元沛不滿蔣卓，歸根究底還是因為淩公子你啊。”
趙熠一口氣說了不少話，但卻避重就輕地把話題岔開，根本沒有正麵回答淩曦的疑問。
反倒是他最後一句話，成功地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。
“因為淩曦？”
“這是什麽意思？”
趙熠欲言又止，猶豫了片刻才開口。
“雖然同時淩府的公子，但淩二公子不論是在學業還是為人方麵，都比淩大公子優秀太多。就像現在，淩二公子還在為自己的兄長辯護。但其實淩大公子不止一次展示出他對你的嫉妒。
關於這一點，不用我多贅述，想必在場的夫子們多少也能感受得到。”
他這麽一說，立刻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。
“不錯。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，淩元沛的確比不上淩曦。”
“而且要不是淩大人出麵，我們書院原本也是不收淩元沛入院的。當初院首大人也是看在了淩大人和淩曦兩人的麵子上，才破例通融。沒想到淩元沛如此不爭氣，居然做出這種作奸犯科之事。”
院首大人聞言搖了搖頭，一副痛心疾首的悔恨模樣。
“是老夫的錯。”
看著諸位夫子互相追悔莫急的樣子，淩曦知道眼下是問不出什麽結果了。
相比之下，蔣卓的情況更加重要。
“院首大人，既然這件事如此嚴重，學生建議不如先請家父前來商議。”
關於這一點，院首倒是沒有拒絕。
“已經派人去請了。隻是這次的嫌犯是淩大人的嫡長子，按照啟盛國的律法，恐怕不能交給刑部來審理。”
刑夫子補充道：“你放心，我們同時派人去通知了大理寺。想來此時官差已經在來的路上了。”
正說著，門外便傳來了學子通稟的聲音。
“啟稟院首大人，各位夫子，刑部尚書淩大人和大理寺卿景大人到了。”
兩人竟然一起來了。
淩曦表情嚴肅地回頭看去，便瞧見兩個身著黑衣的男子同時進門。
左邊的淩宇堯還穿著官袍，可以猜想是直接從刑部趕來的。景煜同樣沒換便服，多半又在大理寺熬夜看卷宗。
兩人一現身，院首大人就帶著夫子們迎了上去。
“淩大人，景大人。”
淩宇堯率先開口，問得並非淩元沛的情況，而是關心蔣卓。
“受傷的學子身體如何了？可有救回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