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5章 你來過啟明苑
淩曦心急火燎地趕到了花園，一眼便看到了還在冒煙的花廳。
那是淩宇堯花了大價錢為老夫人修建的琉璃花廳，冬日裏坐在裏麵曬太陽賞花最是愜意不過。
淩曦快步衝上前，撥開了提著水桶的小廝。
“如光呢！？”
“二少爺？您怎麽來了？”
淩曦咬牙，“如光在哪裏？”
不等小廝回話，淩曦就聽到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。
“兄長！”
她猛然回首，便瞧見唐嬤嬤抱著淩如光站在火場之外衝自己揮手。
淩曦懸著的一顆心落地，三兩步走過去把人接到自己懷中。
“你沒事吧？有沒有受傷？”
淩如光顯然也是嚇到了，乖乖地摟著淩曦的脖子搖頭。
唐嬤嬤在一旁解釋道：“二少爺怎麽來了？”
“我聽說啟明苑這邊走水，如光正在這邊玩耍，便急忙過來查看。嬤嬤，好好的怎麽起火了？”
說起這件事唐嬤嬤也滿臉疑惑，“老奴也不知道，當時老奴正帶著小少爺在花廳裏賞景，後來小少爺說想踩葉子，我們就出來了。誰知好好的花廳卻突然起了火，老奴隻能趕緊帶著小少爺去找人幫忙。”
淩曦聽完這番話，把淩如光抱得更緊了些。
“沒事就好。”
說話間兩名侍衛踱步而來，正是負責值守淩宇堯書房的人。
“見過二少爺、三少爺。”
淩曦去過書房幾次，自然認得兩人。
“你們怎麽在這？”
侍衛解釋，“在下聽聞小少爺被困火場，特意前來相救。”
“原來如此，難怪我剛才路過啟明苑時看到書房無人值守。”淩曦說著向兩人點頭感謝，“多謝兩位仗義出手，好在如光沒有受傷。”
“既然小少爺無礙，那在下就先行回去了。”
雖然火勢不大且並沒有傷到人，但琉璃花廳還是被熏得漆黑。老夫人與宋嫣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一起帶著人趕到現場興師問罪。
“琉璃花廳，我的琉璃花廳！”
老夫人瞳孔地震，心疼地看著被煙火熏得看不清樣貌的花廳。
宋嫣上前把人扶住，“來人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？這麽大膽，竟然敢火燒老夫人的琉璃花廳！”
現場的小廝們個個都如同鵪鶉一般縮著脖子，反倒是之前給淩曦帶路的丫鬟主動站了出來。
“回夫人的話，是小少爺在這裏玩耍，不甚走了水。”
“小少爺？”
宋嫣尖銳的目光四下搜尋，很快看到了抱著淩如光的淩曦還有唐嬤嬤。
“好哇，原來是你們幾個。”
宋嫣伸出紅豔豔的指甲指向淩曦，“淩曦你好大的膽子，你知不知道這琉璃花廳是老爺去年特意為老夫人修建的。連老夫人都對這花廳視若珍寶，你竟然敢帶著人把它給燒了！你說，你到底安的什麽心？”
淩曦眉頭微蹙，“事情還沒調查清楚，夫人不該隻聽一個丫鬟的話就斷定誰有罪。”
“還敢狡辯？別以為你這次秋闈考得不錯，就能夠為所欲為。來人，淩曦和淩如光刻意燒毀老夫人心愛的花廳，將他們帶去祠堂罰跪，等著老爺回來再行發落！”
此話一出，唐嬤嬤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。
“夫人息怒！這事都是老奴的疏忽，不管二少爺和小少爺的事。”
宋嫣眯眼，“你算什麽東西？這裏輪不到你說話！”
唐嬤嬤卻頂著壓力解釋，“夫人，今日是老奴帶著小少爺來花廳玩耍。火起時小少爺正在花園裏撿落葉，二少爺更是在火勢控製之後才來到現場的。”
為了不讓宋嫣把罪命扣在淩曦和淩如光的身上，唐嬤嬤隻能自己頂罪。
“好你個老刁奴，居然毀壞老夫人最愛的花廳！來人，將這個刁奴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！”
“且慢！”
淩曦閃身上前，抱著淩如光擋住唐嬤嬤。
“嬤嬤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，花廳火起時她正帶著如光在院中玩耍，而她隨身又沒有帶火折之類的東西，不能證明火是嬤嬤放的。”
“但也不能證明火就不是她放的。她若是真心想要毀壞花廳，自然有法子把證據藏好。”
宋嫣沉聲反駁，不知是不是因為得知淩元沛中了舉人的緣故，她現在說話的態度愈發趾高氣昂起來。
“畢竟這個老刁奴未經允許就擅自帶人進入琉璃花廳，擺明了是沒將老夫人放在眼裏。”
“夫人這話就說的過分了，什麽叫未經允許就帶人進入花廳？今日在花廳中玩耍的是淩如光，他身為淩府的小少爺，也是祖母的孫子。
祖母和藹可親，對我們這些孫輩向來寬容愛護。難不成夫人以為，祖母會因為這點小事苛責自己的親親孫兒？”
“小事？琉璃花廳製作不易，凝結了老夫對老夫人的孝心。你們今日燒了花廳，相當於毀了老爺對老夫人的一片孝心。這還算是小事？！”
“祖母生氣是因為走水這件事本身，更是因為這場火勢差點傷到了如光。”
“夠了！”
眼看淩曦和宋嫣爭執不下，老夫人不耐地跺了跺手裏的拐杖。
“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，總之這琉璃花廳算是毀了。在老爺回府查清犯人之前，先把唐嬤嬤帶到祠堂去。”
淩曦還想再阻止，唐嬤嬤卻伸手抓住了她的衣擺。
“二少爺不必為老奴求情了，所為清者自清，等老爺回府定能查清這件事。”
“嬤嬤。”
唐嬤嬤朝淩曦安撫一笑，隨即被宋嫣指使的下人拖了下去。
淩曦心中焦急，卻無可奈何，隻能先把淩如光送回香雅苑，等著淩宇堯回來解決這事。
誰知好不容易等到淩宇堯召見自己，卻不是因為琉璃花廳起火的事情。
“老爺，二少爺到了。”
淩曦經過通報之後進入書房，一眼就看到了陰沉著臉色坐在書桌後的淩宇堯。
“爹，今日琉璃花廳起火之事不是唐嬤嬤做的。還請爹爹查清事情原委，還嬤嬤清白。”
淩曦心急火燎地說完這些，卻聽淩宇堯開口問道。
“今日你來過啟明苑。”
不是疑問，而是陳述的口氣。
淩曦愣怔了一瞬後點頭，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