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 沒機會做夫人
用過午膳，淩曦便帶著芷柔來香雅苑。
通常在丫鬟通報過後，淩如光和淩如水兄妹兩人就會像小鳥一樣從房子裏“飛”出來。
然而今日淩曦都登堂入室了，卻沒看到兩個小東西的身影。
“三少爺和三小姐呢？”
丫鬟衝淩曦福身，“回二少爺的話，三少爺和三小姐都在午睡呢。”
“午睡？”
淩曦覺得奇怪，小孩子精力旺盛，以前淩如光和淩如水可都沒有這個習慣。
正說著話，唐嬤嬤放輕腳步迎了出來。
“二少爺來了。”
“嬤嬤，我過來看看如光和如水。”
唐嬤嬤滿麵笑容地拉著她入座，“二少爺來得不是時候，三少爺和三小姐剛躺下。”
“我記得他們以前可沒有午睡的習慣。”
“可不，但這幾日不知怎麽了，三少爺和三小姐的精神都不太好。二姨娘怕他們不中暑，這才讓丫鬟帶著兩個小祖宗多休息會兒。”
“原來如此，那我等如光睡醒了再來。”
淩曦說著便起身要走，誰知內室當中突然傳來二姨娘驚懼地叫聲。
“如光，如水，你們怎麽了！？嬤嬤，唐嬤嬤！”
唐嬤嬤聞言一驚，隨即快步跑回內室。而淩曦身為男子不好入內，隻能推了芷柔一把，讓她代替自己去看個究竟。
隻聽見內室當中一片混亂，片刻之後芷柔慘白著臉色出來回話。
“公子不好了，三少爺和三小姐突然在睡夢中抽搐不止。二姨娘請您進去看看！”
淩曦二話不說大步流星地衝了進去，兩個孩子躺在床上滿身是汗，小小的身軀不住地抽動。
“二姨娘，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“妾身也不知道，剛才兩人還睡得好好的，突然間就這樣了。”
眼看著兩個小孩兒睡得一抽一抽，淩曦趕緊將他們全部換成側臥的姿勢。然後把被褥的一角輕輕塞到兩個孩子的口腔當中，以免他們抽搐的時候咬傷自己的舌頭。
“二姨娘，快讓人準備涼水降溫！”
“好，好！”
一番緊急施救之後，淩如光和淩如水的情況總算是穩定了下來。二姨娘這時才敢上前抱著兩個孩子小聲啜泣。
“今日多虧了淩二少爺，要不是您恰好來香雅苑，如光和如水還不知會怎麽樣呢。”
淩曦也是心有餘悸，“雖然抽搐止住了，但還是要找到病因。二姨娘，這兩日如光和如水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？”
“不對勁？”
“若隻是一個孩子突然驚厥抽搐尚且可能是意外，但兩個都如此，恐怕是有誘因。”
聽她這麽一說，二姨娘登時緊張起來。
“我想想，這兩個孩子平日裏都是與我們同吃同住。再加上二少爺替我和如光換了藥方之後，妾身和嬤嬤都格外小心。”
“這就奇怪了，若是飲食起居上沒有問題，怎麽會突然就驚厥抽搐了？”淩曦蹙眉沉思，突然想到剛才唐嬤嬤說的話，“對了，嬤嬤說如光和如水這幾日精神不好？”
“對。三少爺和三小姐就像是春困一般，整日提不起精神。”
“什麽時候開始的？”
“大約兩三日吧……哦，我想起來了！三日前管庫房的下人送了好些衣服和玩具過來。說起來，三少爺和三小姐就是在那之後出現了厭食和嗜睡的症狀。”
二姨娘聞言倒抽一口涼氣，“不會吧？難道是夫人……”
“現在如光如水身上哪些東西是別人送來的？”
“如光脖子上的銀項圈，還有如光手上的鐲子。”
淩曦聞言手腳麻利地把這些東西都取下來，順帶沉聲下令道。
“把庫房的人送來的東西都給我搬到院子裏去！”
丫鬟們聽從命令將新拿到的東西都收集起來，足足裝滿了一個木箱。
“都在這裏了？”
“是。”
淩曦粗略看了一眼，衣服布料普通，玩具更是街上最尋常不過的東西，唯一之前的也就是銀鐲子和銀項圈，但對於淩府這樣的人家來說也是不起眼的東西。
庫房通常都是用來存放珍貴的物品，這些東西必定不是出自庫房，而是有人特意準備的。
“芷柔，去取盆熱水來。”
“是，公子。”
在淩曦的授意之下，芷柔親自將銀鐲子還有銀項圈以及幾個玩具放進熱水盆中反複清洗。用過的水並沒有倒掉，而是拌著米飯喂給了小廚房養的大黃狗。
大黃狗吃完之後不到一炷香的時間，突然倒地不起，四肢抽搐。
二姨娘捂住了嘴，“真，真的有毒！”
淩曦攥緊拳頭，周身的氣場瞬間變得淩厲。
“芷柔，帶上這些東西，隨我去一趟雁蘭苑。”
……
宋嫣這邊剛午睡起身，聽聞淩曦求見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。
“你說誰來了？”
周嬤嬤一邊替宋嫣更衣一邊柔聲解釋道：“回夫人的話，是淩曦少爺。”
“嗬，他來做什麽？”
“老奴剛才問了，淩二少爺說事情重大，要見到夫人當麵說。老奴瞧著他的神色好像有些不對勁，夫人待會兒小心著些。”
宋嫣蹙眉，“怎麽，羯鼓宴的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，他現在才想起來找我討說法？”
周嬤嬤沒吭聲，宋嫣氣勢洶洶地帶著人迎了出去。
等她來到前廳的時候，隻見淩曦也不入座，反而負手逆光站在屋子中央，像蒼勁有力的鬆竹一般吸引了眾人的眼球。
“夫人。”
芷柔率先看到宋嫣，規矩地福了福身。
淩曦聞言轉過來，目光很是不客氣地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。
光是這麽一個挑釁眼神，宋嫣心中的怒火就被她激了起來。
然而不等她開口，淩曦便衝芷柔抬了抬下巴，示意對方把裝在木匣中的東西遞到宋嫣麵前。
“這些東西，夫人看著可還眼熟？”
宋嫣看也不看便暴怒道：“淩二少爺未免也太沒規矩了，看到主母連行禮都不會嗎？還是說，你在蜀中鄉下的時候沒人教你這些？”
若是換做平日，淩曦還會與她爭辯兩句，然而此事涉及到淩如光和淩如水的性命，淩曦直接開門見山地給了她一個下馬威。
“不必了，你若是說不清楚這件事，恐怕便沒機會被稱作夫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