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 不必自作多情
淩曦：“！！！”
景煜：“？？？”
李寶的父親嚇了一跳，趕緊把自家蠢兒子拽了回來。
“臭小子胡說八道什麽！？趕緊給兩位大人道歉！”
李寶卻鼓著臉頰不服氣，“嬸嬸和娘親說過，好看的人就是要和好看的人在一起。淩哥哥和景哥哥都好看，為什麽不能成親？”
李申尷尬的臉都漲紅了，幹脆捂住了李寶的嘴巴。
“童言無忌，童言無忌。還請兩位大人不要計較。”
淩曦摸了摸鼻梁，暗中發誓自己再也不亂逗小孩兒了，同時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，她一個勁兒地衝景煜使眼色。誰知景煜根本不理她，一門心思都投到了書本上。
一個時辰後馬車總算抵達倉河村，李申迫不及待地抱著李寶下車，像是身後有鬼在追。
等到車廂裏沒有了外人，淩曦這才詢問景煜。
“剛才你怎麽不解釋？”
景煜不徐不疾地放下書本，“解釋什麽？”
“解釋成親的事情啊？你身為朝廷官員，應該正確地引導百姓的思想，告訴他兩個男人是不可能成親的。”
景煜平靜地看向淩曦的鳳眸，“為什麽？”
“因為你是赫赫有名的景大人啊！”
“我問的是，為什麽兩個男人就不能成親？”
“……”
話音落下，淩曦張著嘴巴傻了眼。
景煜淡淡說道：“若是貌合神離，就算男女成親也隻是徒有夫妻之名；若是心意相通，即便是男子和男子和可以心心相印。”
淩曦身體後仰了幾分，像是被景煜這番獨到的見解驚得不輕。
“景大人，我覺得你這個想法很危險。”
景煜注意到她閃躲的動作，卻是突然站起身來。因為車廂中空間有限，他又是和淩曦相對而坐，故而突然起身的動作會導致兩人身體驟然靠近。
“淩曦。”
隻見景煜俊朗的麵容湊到淩曦麵前，好看的唇瓣勾起淡淡的弧度。
“本官雖然說了剛才的那番話，但並不代表本官是斷袖。所以，你大可不必自作多情。”
隨著低沉磁性的嗓音，景煜若有所指的視線緩緩下移，最後停在了淩曦的胸口。
淩曦咽了口唾沫，這才注意到自己竟是在不知不覺間抬手護著了胸膛。這姿態頗有幾分像女兒家被調戲時自我保護的模樣。
她神情一震，趕緊把手放了下來。
“誰自作多情了！”
景煜沒有再糾結這個話題，直接撩開車簾轉身出去。
等他的背影消失，淩曦趕緊呼了兩口氣，同時以手作扇給自己的臉頰降溫。
因為馬車隻能容得下四個人，李申夫子坐了進來，沈逸航就被迫去騎馬。經過一路的顛簸，他隻覺得腰酸背痛，連走路都是一跛一跛的。
看到淩曦走下馬車，他齜牙咧嘴的過來賣慘。
“淩兄，咱們商量個事兒唄。到會兒回去，能不能我坐馬車，你來騎馬？”
“為什麽？”
沈逸航苦澀地指了指自己的屁股，“我怕再經曆一次，屁股就要開花了。”
淩曦滿臉嫌棄，“你不是會騎馬嗎？”
“我是會騎馬，但也頂不住這崎嶇的山路啊。”
回看身後的羊腸小道，淩曦同情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。
“可以，但沒必要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沈逸航急了，“我拿你當兄弟，都說為了兄弟可以兩肋插刀，你不會連這點苦都不願意替我分擔吧？”
“我的意思是，李申父子本來就算半個倉河村人，他們在這有房子住，不用跟著我們回石橋村。所以，馬車坐得下。”淩曦同情的眼神更加明顯，“沈兄，我看你被顛散的不僅隻有屁股，還有腦子吧。”
“……”
就在兩人貧嘴的時候，景煜已經開始讓李寶帶路去陳蘭家中。
相比起永安村和石橋村，陳蘭的家人對於她的死亡顯得要正常許多。
經過仔細的詢問，他們得到了同樣的線索。案發時陳蘭和前兩名遇害的孕婦一樣都是肚獨自在家，而且都從廚房裏找到了幹涸的香油。
陳蘭的丈夫鄭興旺曾經中過童生，因為會識文斷字，所以在村子裏的米店裏做賬房先生。
“出事的那天正好是月底，我在店裏忙到很晚才回家。想到蘭兒懷孕了喜歡吃張嬸煮的雪菜燒肉，我還特意拐去她家買了一碗。誰知回來之後發現房門打開，屋內傳出了濃重的血腥味。”
回憶起當晚看到的場景，鄭興旺痛苦地捂住了臉頰。
“我一進門就看到蘭兒倒在地上，兩隻眼睛瞪著，脖子上滿是血。”
“出事當天，你可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？”
“有。”
鄭興旺指著廚房裝油的陶罐子說道：“那天賣油的趙瓊來過，我家存的油不多了，蘭兒向他買了一些。趙瓊這個禽獸，居然趁著我不在家對蘭兒痛下殺手！等抓到他，我定要他償命！”
正是因為家裏的油罐滿了，再加上有村民指證白日裏趙瓊來過村子裏賣油，所以鄭興旺才堅定地認為是趙瓊害了陳蘭。
淩曦沒有反駁他的猜想，隻是垂眸問道：“我剛才去你家廚房看了，盛油的罐子裏不僅有菜油的味道，還有香油的味道。你們平時做飯用什麽油？”
“香油貴重，我們平日裏都是用普通的菜油。不過廚房的櫃子裏倒是有一個裝香油的小瓷瓶，若是遇上逢年過節，蘭兒才會拿出香油來做菜。”
“是嗎？那為什麽裝菜油的罐子裏會混的有香油？”
“這……”鄭興旺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，“可能是蘭兒一時忘記了，不是都說一孕傻三年嗎？”
“香油的價格是普通菜油的三倍。陳蘭花了三倍的價格買來香油，卻和菜油混在一起裝盛。你覺得她會傻到這個程度？”
“……”
鄭興旺無法回答這個問題，隻能一臉懵怔地看著淩曦。
“行了，就問到這裏。”
景煜拍板結束了詢問，交代讓沈逸航做好口供的同時，帶著淩曦來到了李寶看到狐大仙的地方。
“小寶，你說的就是這裏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