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8章 暗行心計
肖飛楊揉了揉鼻子,斜睨了一眼胖許,那眼神不言而喻,胖許尷尬的嘿嘿一笑,立刻消失在了黎明前的黑暗之中。
肖飛楊看了看柳妃,終於一咬牙,嫌棄的躺了上去。
肖飛楊剛躺下沒多久,身邊的人就動了動,他清楚的聽到柳妃倒吸冷氣的聲音,心中不由得覺得痛快。
這個女人太過會偽裝,若不是自己和司馬豔兒早已看破她,如今,恐怕他兀自被蒙在鼓裏,當真以為柳妃還是和自己最初認識的那樣,清純如一汪池水。
柳妃微微挪動了一下腰肢,隻覺得下身撕裂般的痛楚再度襲來,她又是生氣又是高興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肖飛楊,說道:“九王哥哥,你也太猴急了些。”
柳妃說著緩緩撐起自己的身子,看著自己身上斑駁的痕跡,忍不住歎了口氣,她掀開被子,看到床鋪上的落紅,滿意的笑了起來。
大婚之夜,她終於留住了九王,這下子,她即便身為側妃,可是她在王府裏的地位卻已經鞏固了不少。最主要,柳妃覺得自己沒有辜負皇後娘娘的期望,成功虜獲了九王的心。
柳妃柔情蜜意的看著依舊緊閉雙目的肖飛楊,伸手輕輕將肖飛楊額頭的散發拂開,然後手指忍不住順著肖飛楊的輪廓緩緩挪動下來。
從第一次見到肖飛楊起,她的一顆心就已經栓在了肖飛楊的身上,經過了這麽多年,終於如願以償,柳妃覺得自己這一輩子,能有今天已經是最大的滿足了。
柳妃心裏想著,肖飛楊卻已經忍不住了,他翻了個身“嗯”了一聲。
柳妃急忙縮回被窩假裝睡覺,肖飛楊睜開眼睛,看著依舊還在假睡的柳妃,唇角劃過一抹冷笑,然後他輕輕起身,一打開房門,立刻看到院內的丫鬟婆子早已恭候在門口。
肖飛楊拉了拉衣裳,說道:“柳妃還未醒,不要吵了她,讓她多睡一會兒。”
一眾丫鬟婆子立刻恭順的應了,肖飛楊這才大踏步的走出了院子。
肖飛楊剛走,柳妃就開了房門,丫鬟們立刻跪倒在地,都向柳妃道賀。
柳妃漲紅了一張臉,笑著給眾人打了賞。
相較柳妃這邊的熱鬧,司馬豔兒那一邊就顯得越發的冷清,天已經亮了,可依舊沒有丫鬟婆子上門來。
司馬豔兒揉了揉劇痛難耐的額頭,覺得宿醉真是害死人。
司馬豔兒剛起身,門就被人推開,雙兒紅著一雙眼睛端了個水盆進來。
司馬豔兒笑道:“雙兒,怎麽大清早的就紅了眼睛?”
雙兒將水盆往桌子上一頓,說道:“小姐,你昨夜怎麽會好端端的和九殿下吵起來嘛!”
司馬豔兒揉著額頭,說道:“我不過是氣不過罷了。”
“小姐!再氣不過也得忍著啊,如今小姐已經嫁入了王府,九殿下就是小姐唯一的靠山了,好不容易昨晚九殿下先來了我們這邊,小姐你竟然將九王氣走,這下可好了,平白便宜了那個女人,你是沒見著,今早那邊的熱鬧勁,那麽多的丫鬟婆子下人都跑去賀喜,看得我真是咽不下這口氣!”雙兒一口氣說完,這才察覺自己這口氣有些教訓司馬豔兒的味道,急忙小心的看了司馬豔兒一眼,喏囁道:“小姐,雙兒也是為了您好。”
司馬豔兒歎了口氣,“我知道,快洗漱吧,一會兒不是要一起用膳嗎?免得去晚了,一會兒又生事端。”
雙兒見司馬豔兒一副不在意的模樣,也不好再說什麽,隻得認認真真給司馬豔兒洗漱打扮起來。
司馬豔兒看著銅鏡裏自己那張略微有些憔悴臉,忍不住在心中想,這番憔悴模樣,到底是因為宿醉未醒,還是因為肖飛楊和柳妃行了周公之禮?
雙兒卻專心致誌的給司馬豔兒打扮了一番,看著鏡子裏的司馬豔兒,雙兒滿意的說道:“小姐,今日你可得記住了,千萬不要頂撞九殿下啊,昨日也就算了,今夜無論如何是要留住九殿下的。”
司馬豔兒好笑的看著雙兒,“留不留,我說了又不算。”
“小姐,你說了怎麽不算啊?好歹你也是正妃啊。”雙兒急了,“若是今夜九殿下再宿在那邊,今後小姐可怎麽在王府裏立足啊。”
司馬豔兒安慰的拍了拍雙兒的肩膀,“放心,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”
雙兒看著司馬豔兒的背影,氣得一跺腳,“小姐,都什麽時候了,你還這麽不在意。”
司馬豔兒出了院子,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前廳,廳堂內早已坐了人,一眾丫鬟婆子也都伺候在側。
司馬豔兒一眼就看到了滿麵紅光的柳妃,那是從少女到**變化的幸福女人臉上所帶有的獨特的韻味。
這讓司馬豔兒忍不住想到昨夜,想到肖飛楊,心頭微微一痛,仿佛被什麽用刺戳了一戳。
司馬豔兒低下頭,掩藏著自己的心事,緩緩一步一步走進了大堂。
柳妃見司馬豔兒打扮得素淨,忍不住笑了起來,她起身緩緩走到司馬豔兒跟前,盈盈行了一禮,“豔兒姐姐早,聽聞豔兒姐姐昨夜宿醉,不知今日可好些了?”
“承蒙妹妹關心,還好。”司馬豔兒一如既往的淡然模樣,此時看在眾下人眼裏,卻帶了一絲醋意和對柳妃不甘心的厭惡。
“沒事便好了,若是有什麽,姐姐可一定要和妹妹說一聲。”柳妃說著,伸手扶了扶鬢邊的步搖。
司馬豔兒斜睨了一眼,“妹妹這步搖倒是好看。”
柳妃臉頰一紅,“這步搖是九王哥哥今早給的,說是用石榴石嵌的,取多子多福的好意味。”
司馬豔兒聞言,鐵青了一張臉坐了下來,由於她是正妃,所以她的位置緊貼著肖飛楊,而柳妃隻能坐在司馬豔兒的右手邊,是下位。
兩個女人沉默的坐著,不一會兒肖飛楊沐浴更衣出來,他進了廳內,一眼就看到了司馬豔兒鐵青的臉和柳妃的麵若桃花。
司馬豔兒抬眼瞟了肖飛楊一眼,起身道:“九殿下來了。”
柳妃正要起身行禮,肖飛楊忽然一把按住了她,柔聲道:“臣妾何必多禮,昨夜辛苦你了。”
柳妃臉頰頓時一紅,想起昨夜自己竟然醉得不醒人事,隻隱約感覺到肖飛楊的有力的衝擊,越發羞澀難當。
肖飛楊伸手扶起柳妃,忽然對司馬豔兒說道:“豔兒,你坐這裏,讓柳妃坐你的位置。”
司馬豔兒的臉色越發難堪,問道:“憑什麽?這裏難道不是正妃的位置嗎?”
肖飛楊也立刻拉了臉,“是又如何?本宮才是這王府的主人,本宮想讓柳妃坐在本宮身邊,難道還要經過你的允許不成?”
司馬豔兒被肖飛楊一番搶白,頓時沒有了話,隻能沉默的讓出了自己的位置。
肖飛楊扶著柳妃就要坐下,柳妃卻拉著肖飛楊的手臂說道:“九王哥哥,這樣不好吧,豔兒姐姐可是正妃,臣妾坐下麵即可。”
“本宮讓你坐你就坐!”肖飛楊不由分說的將柳妃按在了原本屬於司馬豔兒的位置。
柳妃手足無措的看了看司馬豔兒,低聲道:“姐姐,妹妹可以不用換座位的。”
司馬豔兒冷哼一聲,“九殿下讓你坐,你便坐。”
司馬豔兒的死板生硬和柳妃的溫柔立刻形成了對比,加之肖飛楊那毫不掩飾的態度,下人們都在暗中交換了一番眼色。
一頓飯吃得氣氛異常詭異,肖飛楊不住給柳妃夾菜,顯得異常關心,而司馬豔兒就像一個多餘的人,坐在下首安靜的吃著。
司馬豔兒平靜的外表下是一顆翻湧的心,她突然發現她高估了自己的定力,低估了肖飛楊在自己心裏的地位。
雖然早有準備,可如今真正麵對肖飛楊柳妃的卿卿我我時,她的心痛得簡直要碎裂了一般。
司馬豔兒強忍著心中的痛楚飛快的吃完起身告辭。
肖飛楊對於司馬豔兒的離開則是給了一個漫不經心的眼神,然而,誰也未曾注意到肖飛楊那漫不經心的眼神裏閃過的一絲心痛。
肖飛楊清楚的看到了司馬豔兒轉身時眼角的一滴晶瑩。
那一滴淚,彌足珍貴,是司馬豔兒第一次為肖飛楊所流下的眼淚,肖飛楊簡直控製不住自己險些就要跟著司馬豔兒一起出去。
柳妃的手忽然放在了肖飛楊的手背上,“九王哥哥,這道菜叫什麽?真好吃。”
肖飛楊低頭看著柳妃,一顆心糾結萬分,半晌才道:“回頭去問問廚子。”
柳妃嬌羞的一笑,“九王哥哥,你瞧我真是傻了,竟然問你這樣的問題。”柳妃說著,抬頭看向肖飛楊,“九王哥哥,你可別怪臣妾,臣妾老是會覺得時間沒有流逝,臣妾和九王哥哥還是和以前一樣。”
肖飛楊反手握住柳妃的手道:“怎麽會怪你?心疼你還來不及呢。”
一頓飯肖飛楊吃得味同嚼蠟,柳妃吃得心不在焉,她隻是努力的,更努力的想要拉住肖飛楊的心。
而她的這些小動作在肖飛楊看來卻是如此的滑稽可笑,他用盡全力才能維持著一貫的笑容,他看起來是如此耐心溫柔的聽著柳妃的話,可實際上,肖飛楊的心已經全然飛到了司馬豔兒的身上,全身心都已經沉浸在司馬豔兒的那一滴淚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