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2章 再降聖旨
皇後拿著聖旨走出來,冷冷一笑,手中聖旨遞給一個小太監,吩咐道:“即刻帶著聖旨去宣旨,務必盛大一些,讓越多人知道越好,九王大婚,雙喜臨門。”
小太監立刻領旨而去,皇後這才心滿意足的回了宮。
皇太後的宮裏始終燃著檀香,清心凝神靜氣,一進殿宇,頓時覺得一股沉寂厚重的味道撲麵而來,讓人不由自主的收斂心神,莊嚴肅穆。
皇後收斂心神,緩緩向皇太後行了一禮,皇太後微微眯眼,朝皇後點了點頭。
“聽聞皇後近日頭風又犯,臣妾特來伺疾。”
皇太後揉了揉額角說道:“皇後有心了,也不是什麽大事,老毛病了,何需什麽伺疾不伺疾的。”
皇後淡淡一笑,皇太後繼續說道:“如今九王大婚在即,一切都安排妥當了?”
“是。”皇後淡淡說道:“今日皇上又頒了一道聖旨,不知太後可知道了?”
“什麽旨意?”皇太後淡淡問。
皇後眼底閃過一抹嘲諷,心想,這皇太後最擅長的恐怕就是裝聾作啥,裝傻充愣。
“皇上考慮到司馬豔兒做下的那事影響到九弟的心情,故而特賜封柳貴妃為九弟的側妃,與司馬豔兒同一日嫁進王府。”皇後說著,仔仔細細的觀看著皇太後的表情。
卻見皇太後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,隻淡淡點了點頭,“這些事情,你們定即可,哀家老了,cao不了那麽多心,隻求盡快讓哀家抱上曾孫兒便好。”
皇後見皇太後如此說,心知皇太後這是要坐視不管此事,她原本一直擔憂皇太後喜歡司馬豔兒,此番會不會偏袒司馬豔兒,如今見皇太後明確表態,終於放下了心中一塊大石。
皇太後微微眯著眼睛看著皇後,想了想又道:“哀家原本挺喜歡這個司馬豔兒,覺得她乖巧穩重,誰曾想,竟然做出這等事來,若非皇上考慮到皇家顏麵,她便是直接殺了也不為過。”
皇太後說著,顯然是氣極,皇後聞言,越發認為皇太後是著實被氣到了。想想也是,皇太後一直對司馬豔兒青眼有加,所謂期望越高失望也越大,難怪皇太後一向好脾氣也終於動了氣。
皇後越想越覺得她是不是高看了司馬豔兒,這麽一個會在關鍵時刻出問題的女人,怎麽會值得她花了那麽多的心思?
皇後更加想不明白,司馬豔兒這麽個關鍵時刻出問題的人,為什麽之前會有那麽多揚名立萬的事跡,難道真的運氣好?或者真的如柳貴妃所說,都是司馬豔兒依附肖飛楊才得來的榮耀?
皇後想到最後,隻冷冷一笑,覺得自己還是高看了司馬豔兒,這樣一個女人,終究成不了大事,何況如今皇上,皇太後都已經站在了自己這邊,她司馬豔兒更是沒有翻不起什麽浪來。
接下來,隻要她好好扶持柳貴妃,讓柳貴妃攏住肖飛楊的心,一切就都又回到了她縮期望的方向來了。
皇後深深吐了口氣,近日來憋在胸中的一口悶氣終於隨之而出,她看著澄澈天空,第一次覺得這日頭好得如此喜人。
一切就這樣在各方勢力的暗湧之中漸漸安定了下來,禮部按部就班的籌備著九王的婚禮,而九王肖飛楊一反最初積極籌備的態度,開始對婚禮表現出了一種散漫的,漫不經心的姿態來。
他每日裏將自己關在王府中,唯有柳貴妃登門時,肖飛楊才會親自迎出來,而司馬豔兒也曾登過王府幾次門,卻都吃了閉門羹。
九王的態度已經明顯到瞎子都看得出來,朝中大臣都避之不及的和原先支持司馬豔兒的人劃清了界限,保持著距離。
而尚書府也沒有多好,蘇尚書看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,成天長籲短歎,哀歎他蘇家到底是造了什麽孽,為何會娶進若蘭這麽個媳婦兒,搞得他一副老骨頭還必須成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。
若蘭因為司馬豔兒的事,在蘇府的日子越發不好過,而因為她那麽彪悍的跑到畫舫去抓蘇亦承的jian,鬧得滿城風雨,如今蘇亦承對若蘭也有些避諱。
一時間,隻有柳家是意氣風發,門庭若市,大家都知道,雖然柳貴妃不過是賜了一個側妃,可是明眼人都知道,柳貴妃這個側妃,才是肖飛楊真正的心頭肉,也才是皇上,皇後看中的女人。
相比柳家的熱鬧,司馬豔兒的府門裏的冷清就越發明顯。
她似乎受了極大的打擊,許多日都閉門不出,也是深居簡出。
一些有心人開始翻出了司馬豔兒之前的事來說事,整個皇城頓時再度風言風語起來,麵對這些刻意的詆毀,司馬豔兒處之泰然,她的沉默淡定,在眾人眼裏,卻變成了另外一種解釋,大家都覺得,司馬豔兒總算是認了命了。
就連雙兒也經常背著司馬豔兒哭泣,作為司馬豔兒的貼身丫鬟,她也是陪嫁的丫頭之一,雙兒雖然年紀不大,卻是深深的知道,在這王府之中,若是九殿下不待見,那麽別說是自己這個陪嫁的丫頭沒有地位,就連司馬豔兒即便貴為正妃,在王府內恐怕也是無法立足。
各人各懷心事,司馬豔兒也是永夜無眠,她聽著雙兒那壓抑的哭泣聲,越發覺得心中有些煩悶。
委屈是早已料到要受的,隻是真的到了這一步,司馬豔兒才發覺,自己還真的有些受不了。
一想到肖飛楊和柳貴妃朝夕相對,想到柳貴妃對肖飛楊的殷勤,想到那一日自己被王府的管家不輕不重的說了幾句,心中隱隱有些疼。
不是為了這些委屈,不是為了那些冷眼,僅僅是因為肖飛楊對柳貴妃的溫柔笑意。
司馬豔兒捂住自己的胸口,那裏隱隱作痛,她自嘲的一笑,未曾想到自己一直努力守住自己的一顆心,最終卻還是在不知不覺間遺失在了肖飛楊那裏。
司馬豔兒抬頭看著澄澈的天空,月色很淡,滿天星子越發明顯,帶著璀璨奪目的光彩,宛若肖飛楊那滿含笑意的眼睛。
司馬豔兒在心裏歎了口氣,心想,怎麽會無端端就想到了肖飛楊呢?
她攏了攏衣服,正打算起身,忽然看到足尖一道長長的影子正緩緩與自己的影子交織在了一起。
司馬豔兒緩緩抬頭,隻見月色之下肖飛楊一身銀輝,笑意淺淺,一雙眼眸在月色下越發炫目。
司馬豔兒隨即抬頭看了看院牆,然後雙目淡淡掃過肖飛楊,直接無視他就朝房間走去。
司馬豔兒走得極快,邊走邊想,也不知道肖飛楊是什麽時候到的,自己剛才那種傻乎乎的模樣一定被他看到了。
一想到自己剛才那副失魂落魄的表情,和有可能被肖飛楊看透的心思,司馬豔兒隻覺得心中羞赧尷尬,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肖飛楊。
飄過,飄過,假裝沒有看見。
司馬豔兒幾步就跑到了門口,誰知道肖飛楊卻一把按住了司馬豔兒要開門的手,低聲道:
“豔兒,你幹什麽?”
司馬豔兒滿懷心事,驟然又被肖飛楊叫住,無端的漲紅了一張臉,急忙低垂下頭,用力的要拉門。
肖飛楊眉頭微皺,他白天為了迷惑柳貴妃,盡量的冷落司馬豔兒,心中極是內疚不安,這長夜漫漫,輾轉難眠,故而才踏月而來,想要和司馬豔兒好好親近親近,也好安慰安慰司馬豔兒,誰知道來到院子裏,立刻看到司馬豔兒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,肖飛楊忐忑的心情頓時熱絡開心起來,覺得司馬豔兒果然對自己是處處上心的。
故而,肖飛楊才對司馬豔兒擺出了自以為最帥的笑容,可誰曾想,司馬豔兒竟然可以視若無睹,就那麽轉身走了。
開什麽玩笑?!
肖飛楊心裏不滿極了,他有力的手臂杵著門,目光帶著惱怒,責備,直勾勾的落在司馬豔兒的頭頂。
司馬豔兒隻覺得腦袋上都快要被灼出一個洞來,頭垂得更低了。
肖飛楊看著司馬豔兒少見的羞澀模樣,忽然心頭一亮,大約猜到了司馬豔兒此時此刻的心情。
肖飛楊心頭一鬆,心情頓時就好了起來,他將頭微微低下,左手輕輕挑起了司馬豔兒耳際長發,指尖若有若無的劃過司馬豔兒的耳廓,在清楚的感覺到司馬豔兒微微的顫抖後,肖飛楊的唇角勾起了往日自信的弧度。
“豔兒,你這是在生我的氣嗎?若是你不喜歡,我們便改變計劃,明日我就和柳貴妃說清楚。”肖飛楊充滿磁xing的聲音在司馬豔兒耳際響起,似乎刻意壓低,在這深夜之時,無端帶了一絲難以言喻的魅惑。
司馬豔兒隻覺得渾身汗毛直立,急急就想退一步讓開,可惜肖飛楊早有預料,左右一彎,司馬豔兒就不恰不好的退進了肖飛楊的臂彎裏。
肖飛楊淡笑著手臂一用力,司馬豔兒整個人就那麽撞進了肖飛楊的懷裏。
“肖飛楊,你又鬧什麽。”司馬豔兒終於忍不住開口,她雙手撐在前胸,隻覺得肖飛楊胸膛寬厚,帶著特有的屬於他的氣息和溫度,放佛被灼傷,司馬豔兒急忙縮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