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8章抓奸在床
湖麵上升騰起淡淡水霧,水霧繚繞,將河岸邊的一切都柔化了去,水霧之中,一艘畫舫安靜的停泊在河岸邊,離畫舫不遠,是一個八角亭,此時亭中沒有任何人,水霧彌散,隻餘紅色的漆柱最為顯眼。
司馬若蘭目光略微一掃,立刻落在一旁的畫舫之上。
司馬若蘭毫不猶豫的登船,一個模樣俊秀的小哥伸手攔住了她,“這位姑娘,畫舫此時還未營業。”
“讓開,我找人!”司馬若蘭麵若冰霜。
小哥卻不為所動,隻攔住司馬若蘭不讓進,司馬若蘭眉頭微微一皺,右手一揮,一塊令牌便拿在了手裏,“識相的就快讓開!”
“尚書府?”那小哥也似乎驚到,急忙側身讓開。
司馬若蘭冷哼一聲,大踏步的上了船,船艙內一股嗆人的脂粉香,所有房間都緊閉房門,司馬若蘭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房間,眉頭再度一皺,然後她的唇角浮起一絲冷笑,忽然開口道:“司馬豔兒,你給我出來!蘇亦承,你也給我出來!”
司馬若蘭聲音極大,又在這極為安靜的早晨,她不過喊了三聲,立刻驚動了所有的人,房門一間一間的打開,姑娘們睡眼惺忪,鬢發歪斜,衣裳不整的靠在門邊。
司馬若蘭看著這些女子,眼中的鄙夷更重,揚聲道:“司馬豔兒呢?叫她快點兒出來見我!”
一個姑娘扭動著腰肢走到司馬若蘭跟前,“我說這位姑娘,你要找人呢就上衙門,我們這兒可沒你說的什麽司馬豔兒,有的隻是恩客。”
那姑娘說著掩口笑了起來,她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司馬若蘭,嘖嘖有聲的說道:“姑娘,可別怪我沒提醒你,你這樣一副母大蟲的模樣,無論哪個男人看見,可也是不敢近身的。”
司馬若蘭不想竟被一個妓女如此侮辱,頓時來了怒氣,她憋足了一口氣怒道:“司馬豔兒,你這個賤人你給我出來!”
她這一次的聲音比剛才的高出不止八個分貝,帶著一種穿雲裂石般的氣勢。
所有的姑娘們都捂了耳朵不住抗議,一個衣著端莊的女子卻緩緩從二樓走了出來,“哎喲喂,這是哪位祖宗,一大早的就來搗亂啊。”
“雲娘。”姑娘們見來人,立刻齊齊行了禮。
司馬若蘭打量了來人一番,問道:“想必你就是畫舫的媽媽了吧?”
“在下雲娘,不知道姑娘這一大早的叨擾所為何事?”雲娘雲淡風輕的說著,在空中揮了揮手中的帕子,“還不快把窗戶都打開?這醋味兒濃得嗆死人了。”
一眾姑娘笑嘻嘻的開了窗,司馬若蘭此時也無心和雲娘鬥嘴,便說道:“我來找我的相公,尚書府公子蘇亦承。”
姑娘們聞言都笑了起來,剛才扭著腰肢的那位姑娘又說道:“我說這位姑娘,你相公來外頭找姑娘可不是件什麽光彩的事,你隻該等你相公回府再教訓他,如何能夠就這樣打上門來?”
“可不是嗎?”另一個姑娘說道:“你豁得出去,未見得你的夫家,娘家也豁得出去啊。”
“這位姑娘,我勸你還是趁事情無人知曉時快快回去吧,也免得鬧大了不好收拾。聽說你公公蘇尚書,可是極為珍惜羽毛,愛惜名聲的一位呢。”
眾女你一言我一語的擠兌著司馬若蘭,隻讓司馬若蘭滿腔怒火燃燒得越發熊熊,她們越是勸,司馬若蘭越是恨,到得最後,她隻覺得腦袋一熱,隻想著要讓司馬豔兒丟人,要讓蘇亦承得個教訓。
“雲娘,請你告訴我,蘇亦承和司馬豔兒到底在哪兒?”司馬若蘭忽然收斂了剛才的傲氣,恭恭敬敬的朝雲娘詢問。
雲娘歎了口氣,語重心長的說道:“我說這位小姐,天下男人皆是一樣,你又何必如此當真?”
雲娘這話一說,司馬若蘭心中更加篤定,司馬豔兒和蘇亦承就在這畫舫之內,她想起剛才雲娘是從二樓而來,目光頓時凝向去二樓的入口,眼角的餘光同時看到雲娘那略微驚慌的一瞥。
司馬若蘭也不是傻子,立刻猜到司馬豔兒和蘇亦承定然是在二樓,她一把撥開了雲娘,在眾女的驚呼聲中衝到了樓下。
雲娘站穩身子,朝身旁的小哥點了點頭,那小哥立刻轉身離開了畫舫。
司馬若蘭一口氣跑到二樓,這二樓的房間更多,她毫不猶豫的一間一間的踢開,累得很流浹背卻也不肯停下,司馬若蘭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什麽魔怔了,就是一心一意的要抓蘇亦承和司馬豔兒的jian。
此時此刻,她的心中沒有悲傷,沒有後悔,隻有濃濃的恨意。她恨司馬豔兒,憑什麽她就是嫡女,憑什麽因為她是嫡女,就可以樣樣都得到最好的,即便還是個傻子的時候,也可以和蘇亦承有婚約,雖然後來蘇亦承來退了婚娶了她,可是她又得了什麽好?和一個天香鬥得你死我活,最後還害死了自己的一個孩子,也害得自己再不能生育!
司馬若蘭覺得,這一切都是司馬豔兒造成的,若沒有了司馬豔兒,那麽她就是司馬家的嫡女,她便可以成為所有人矚目的焦點,甚至還可以成為九王妃,等到肖飛楊繼位登基,她就可以是母儀天下的皇後!
可是,這些所有的好事都因為一個司馬豔兒就和自己再沒有任何關係,憑什麽她司馬豔兒就如雲端飛燕,人人對她眾星捧月,如今又即將成為九王妃,而她就必須在尚書府受盡冷嘲熱諷,受盡公婆冷眼,受到丈夫苛待?
司馬若蘭越想越恨,當她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踢開二樓最後一道門時,她卻放佛見到了寶貝一般鬆了口氣。
“司馬豔兒,蘇亦承。”司馬若蘭看著床榻上的兩個人,看著蘇亦承裸露的肩背,一絲冷笑浮上了她的心頭。
好,很好,她總算是捉jian在床了!她倒要看看,如今司馬豔兒還有什麽話可說?還有沒有臉繼續當她的九王妃,皇上、皇後,太後和肖飛楊還會不會繼續對她寵愛有加?!
司馬豔兒等了好久才終於等到了司馬若蘭來,她急忙起身,避之不及的躲開蘇亦承那一身難聞的酒氣。
司馬豔兒一抬眼看到司馬若蘭,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蘇亦承,隨即說道:“若蘭,你聽我解釋,事實不是這樣的。”
“不是?”司馬若蘭冷笑一聲,“我的好姐姐,你難道要告訴我,你和蘇亦承在這裏不過是品品酒,看看月嗎?”
司馬若蘭說完,嘩啦一聲掀開了被子,“要隻是品酒賞月,用得著來這裏,用得著把衣服脫了嗎?!”
司馬豔兒起身避到一旁,她在等,等著司馬若蘭將事情鬧大,等著肖飛楊……
想到肖飛楊,司馬豔兒的眼神頓時黯然了下來,肖飛楊如果得到消息,一定會氣個半死的吧?分明說好了自己會給他一日夜的時間,可今天一大早就爆了這件事出來。
司馬豔兒苦澀一笑,渾然未將司馬若蘭的胡鬧看在眼裏,隻一心一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,想著該如何給肖飛楊解釋,如何哄他,他才不會繼續生自己的氣。
在司馬若蘭的大吵大鬧下,蘇亦承終於揉了揉額頭緩緩醒了過來,他一眼看到司馬若蘭,竟然還沒有反應過來,下意識的說道:“若蘭,我頭好痛,快給我沏杯茶來。”
司馬若蘭冷哼一聲,看著蘇亦承不言語。
蘇亦承正要發火,忽然看到一旁的司馬豔兒,頓時脊背一涼,汗毛直立,昨晚他喝得其實不算多,之所以最後會昏睡過去,完全是因為司馬豔兒在他的酒裏下了蒙汗藥,故而蘇亦承略略一回憶,立刻將昨天發生的事都想了起來。
蘇亦承一想起來,頓時如同彈簧一般跳了起來,他嗖一聲躍到司馬若蘭身邊,伸手指著司馬豔兒,怒道:“若蘭,若蘭,你相信我,我和這個傻女人什麽事都沒有發生。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在這裏,一定是這個女人給我下了藥。若蘭,若蘭,你要相信我,我就算是色膽包天,我也不會看上這個被我退婚的傻女。”
司馬若蘭冷笑一聲,目光直勾勾如劍一般看著蘇亦承,蘇亦承被司馬若蘭看得心慌,隻得丟出了一句他認為頗有說服力的話來,“若蘭,這傻女是皇上賜封九王的女人,我就是再喝醉,也不會拿自己九族身家xing命來冒險吧?”
司馬若蘭聞言,忽然覺得脊背一涼,蘇亦承的話放佛一盆冷水頓時從頭將她澆了個透心涼,她暗暗後悔,自己竟然被憤怒衝昏了頭腦,隻一心一意想要看司馬豔兒出醜,卻忘記了這麽重要的一環!
司馬豔兒是皇帝賜封的九王妃,這事鬧出去,那麽蘇尚書一家還能保住嗎?
司馬豔兒頓時沒有了剛才的氣焰,她拉了拉蘇亦承的衣袖,壓低了聲音說道:“亦承,快趁現在,我們回府,莫要被人看到,此事便到此作罷。”
蘇亦承也白了臉色,兩個人一反剛才的彪悍模樣,都心虛的悄悄的想要溜走,誰知道腳步剛剛邁出去,就聽得一個冰冷的,隱隱帶怒的聲音問道:“你們剛才說的傻女人,可是本宮的未來九王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