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6章治病過程
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,司馬豔兒深深吸了口氣,心想,管它了,自己就死馬當活馬醫吧!
司馬豔兒想著,銀針紛紛落下,漸漸的,皇上的額頭露出細如針芒的汗珠,汗珠在日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微綠色。
司馬豔兒眉頭緊皺,屏息靜氣的調整著針,如此過去了半個時辰,太監端著藥進來。
司馬豔兒取出,將一片捏碎灑入藥碗,柳貴妃正待阻止,卻被皇後攔了下來。
司馬豔兒讓肖飛楊扶了皇上,將藥盡數喂給了他,皇上緩緩喝下去沒一會兒,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。
馬豔兒卻早有準備,痰盂立刻就迎了上去,隨後,屋內立刻散發出一股惡臭,司馬豔兒卻恍若未聞,翻看著皇上的嘔吐物。
肖飛楊和柳貴妃不由得皺了眉,而皇後卻滿心感動。
“看起來是有作用了。”司馬豔兒微微一笑,“如此再過幾日,皇上必定大好。”
“真的?”皇後激動了,“司馬豔兒,本宮陪著你,這幾日你便在皇上跟前吧,也好隨時隨地觀察著他的情況。”
皇後說完,轉頭看向肖飛楊,“王爺,可以吧?”
肖飛楊隻能點了點頭,“都聽皇後娘娘安排。”
“柳妃,你也一旁伺候著。”
肖飛楊一聽居然讓柳妃也在一邊,正想反駁,卻被司馬豔兒拉了拉衣袖,肖飛楊疑惑的看了一眼司馬豔兒,見她微微搖了搖頭,便再也不做聲了。
就這樣,司馬豔兒開始了她治療皇上的過程。
這樣一來,前段時間說司馬豔兒是危月衝紫薇的事情便淡了不少。
入夜,肖飛楊坐到了司馬豔兒身邊,自然而然的將司馬豔兒的手拉過來。
司馬豔兒正要掙紮,卻見肖飛楊眉目嚴肅,用手指在她的掌心寫道:“隔牆有耳。”
司馬豔兒點了點頭,反手寫道:“木桶內?”
肖飛楊寫道:“有毒。”
司馬豔兒的手微微一僵,這才落下,“這幾日,看緊陛下,你我不得擅離一步。”
“好。”
司馬豔兒寫完,這才轉頭看了一眼偏殿,心中卻充滿了疑惑,皇後這是鬧的那出,為什麽會對柳貴妃如此寬容?
竟然還給了她機會將功折罪,說是將功折罪,實際上卻是一石二鳥,讓柳貴妃的過錯沒有那麽明顯,更讓柳貴妃監視了自己和肖飛楊。
一個答案千回百轉在心裏徘徊,可怎麽也想不透最關鍵的一環,司馬豔兒有一種直覺,這件事,並非那麽簡簡單單。
她在心裏歎了口氣,轉頭凝視著床鋪上的皇上,原本以為他不過是個三高症患者,沒想到,竟然還身中奇毒。
然而,也不知是不是命數,她倒是真的有辦法可以將皇上治好。
司馬豔兒忍不住想,人生,當真是種什麽因,得什麽果。
就這樣,為了皇上的安危,肖飛楊和司馬豔兒衣不解帶的在寢殿裏伺候了五日五夜,期間在司馬豔兒的堅持下,肖飛楊回過一次王府沐浴更衣,正好端王夫婦也在王府侯著他,他便草草講了一下情況就入宮。
而司馬豔兒卻一步也未曾離開,為了免去如廁時皇上一個人,司馬豔兒吃的喝的都極少,不過五日下來,人就整整瘦了一圈。
肖飛楊司馬豔兒便越發沉默,吃得更少了。
柳貴妃將一切都看在眼裏,事無巨細的都向皇後匯報了,自然,柳貴妃也絕對不會放過這個詆毀司馬豔兒的機會,將皇上服藥嘔吐之事添油加醋,說得極為凶險。
可是皇後這一次卻安之若素,仿佛真的放手讓司馬豔兒治療,柳貴妃自然心中不服,便和柳正合力,將皇上服藥嘔吐的事到處宣揚,一時間,司馬豔兒治療皇上導致皇上嘔吐的事被越傳越玄乎,到最後竟然變成了司馬豔兒居心叵測了。
人言可畏,司馬豔兒卻仿若未覺,隻依舊按照自己的想法施治,到第七日時,皇上終於悠悠醒轉了過來。
事實勝於雄辯,皇上醒來立刻讓眾人打消了對司馬豔兒的懷疑,當皇後抵達寢宮時,皇上已經可以坐起,此時他正背靠著床榻讓太監伺候著喝一碗粥,見皇後到來,皇上輕輕一笑,雖然身體還有些虛弱,可是那精神頭卻是極好的了。
皇後的腳步一頓,隨即猛的撲到了皇上的床榻邊,還未開口,眼淚便簌簌的落了下來。
皇上揮退太監,伸手撫摸著皇後的發頂,“這些日子讓你擔憂了。”
皇上的聲音有些沙啞,卻越發讓他的聲音帶了一絲磁xing。
“醒來了就好,醒來了就好,隻要你醒來,什麽都不是大事。”皇後擦了擦眼淚起身坐到皇上床邊,“此番我可不辛苦,倒是累了司馬豔兒和柳妃了。”
“朕知道。九弟已經和朕說了。”皇上說完抬頭看了看司馬豔兒,說道:“不想,是你救了朕的命。”
司馬豔兒急忙行禮,“皇上吉人天相,自然神靈庇護。”
皇上滿意的點了點頭,讓司馬豔兒起身,司馬豔兒剛剛站了一半,忽然覺得眼前一黑,整個人踉蹌著就栽倒在地。
肖飛楊在司馬豔兒身後,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司馬豔兒,待看清司馬豔兒情況,肖飛楊覺得自己一顆心都碎了。
“豔兒,豔兒,你怎麽了?”肖飛楊喊了幾聲,急得揚聲大叫道:“太醫,快宣太醫!”
皇後朝皇上使了個顏色,立刻跟了出去。
“九弟,司馬豔兒連日都在宮中,想是疲勞過度,你也不必太過擔憂,你皇上的意思還是盡快將司馬豔兒姑娘送回府內,再命太醫去醫治。”
肖飛楊頭也不回的說道:“皇後,如今再送豔兒回她自己的府內,那豈非耽誤了豔兒的治療,便讓豔兒住了我那院子吧。”
皇後臉色微微一變,“九弟,你的意思是那裏?”
“是。”肖飛楊腳步一刻也不停的朝那院子跑去。
皇後立刻板了臉,“不行,那座院子是留著你今後和你的王妃一同覲見時住的。”
“皇後,司馬豔兒拚盡全力救了皇上,如何此時皇上醒了,卻急著將她趕出宮?更何況,如今司馬豔兒情況不明,皇後你怎麽忍心?”
肖飛楊凝視著皇後說罷,一腳踹開了宮門,將司馬豔兒放到了床上。
肖飛楊才進宮沒多久,皇上貼身服侍的太監就來傳話,說皇上讓司馬豔兒就留在宮內治療。
皇後這下更無辦法,隻得站在宮外,深深歎了口氣。
很快的,太醫來了一堆,都圍著司馬豔兒查看起來,肖飛楊站在床邊,一步也不肯挪動,皇後站在宮外,眼神深沉,雙唇緊抿。
司馬豔兒這一昏睡便足足睡了三日,期間,按照皇後的安排有人來探望,可是肖飛楊都直言拒絕,聲稱司馬豔兒身體不適不宜接見,總之是態度強硬的拒絕了所有人要見豔兒的要求。
這件事一傳出來,立刻如一顆石子落入靜湖之中,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。
那些嗅覺極其敏感的大人們,都多多少少的知道了殿下的心意,又想到最初肖飛楊和司馬豔兒的傳聞,哪怕那個時候司馬豔兒還是個癡傻之人,此時,卻再沒有人敢小看司馬豔兒,都在心中認定,司馬豔兒必定有一日可以飛黃騰達。
更何況,看肖飛楊如此緊張司馬豔兒的模樣,外間一片議論,皇上慢慢恢複,皇後又如同往日深鎖宮中,一切,仿佛都沉靜了下來。
唯獨肖飛楊的那座院子,日日車水馬龍,太醫們日日早晚過來請脈,雖然已經告知肖飛楊司馬豔兒隻是勞累過度,並無異樣,可是肖飛楊卻還是要求他們這樣做。
這幾日,司馬豔兒也享受到了帝王級別的待遇,吃飯、睡覺、洗漱都有人伺候,說難聽一點兒,就算是翻個身,也有宮女幫忙。
這樣的待遇,讓司馬豔兒很是不習慣,更不適應,可是肖飛楊卻偏偏每日都叮囑司馬豔兒不得擅動,若是她自己做了什麽,那麽負責那件事的小宮女必定要受罰。
司馬豔兒出不得宮,又沒有辦法,哪裏還敢忤逆肖飛楊,隻得乖乖的任由他打整。
這段日子,肖飛楊整日都陪伴著司馬豔兒,甚至於司馬豔兒睡在內殿,他便拉了一道槅扇睡在外麵,每夜兩個人槅扇而談,讓肖飛楊覺得異常幸福。
而這段日子裏,司馬豔兒也沒閑著,每日裏都有太醫過來告訴她皇上的治療情況,然後將方子給司馬豔兒過目,司馬豔兒有的時候會加減幾味藥,如此,她在宮中所住的這段時間,到也沒有耽誤什麽功夫。
皇上的病,漸漸好了起來,甚至於在司馬豔兒的調理下,皇上的精神還越來越好了。
這一日,司馬豔兒一早就起了身,難得肖飛楊今日不在,司馬豔兒正考慮是不是該趁著這個時候出宮,太監卻匆匆跑了進來,“皇上來了。”
司馬豔兒微微一驚,還是快步迎了出去,正待行禮,皇上卻心情大好的伸手一扶,“不必多禮,不必多禮。”
司馬豔兒含笑起身,這是她這許多日來第一次見皇上,見他紅光滿麵,中氣十足也滿意的笑了起來。
“司馬豔兒,朕瞧著你也好了許多,隻是越發清瘦,該讓禦膳房好好燉些補品給你補一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