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9章 一場鬧劇
自從剛才看到榮秋白開始,孟章便對他十分警惕,時時刻刻都關注著榮秋白的動作。
因此,幾乎是在榮秋白動身的一瞬間,孟章便立刻閃身到了鍾離沫麵前,生怕榮秋白狗急跳牆,做出傷害了鍾離沫的事情來。
榮秋白自然也立刻察覺到了孟章的動作,卻隻是以為他看不上自己靠近,一時間,臉色越發不好起來。
隻是他想著方才心中的計劃,便也就壓下了心頭的不悅,看著鍾離沫,似乎一臉不解一般。
“鍾小姐,先前咱們說好的事情,都是你情我願,你為何要驟然毀約?甚至還要如此詆毀於我,害的榮某在這偌大的京城之中,都無法生存下去,甚至連好友都因此而疏遠於我。”
鍾離沫見他麵上這樣悲痛的神色,立刻心知肚明,知道榮秋白大約是想倒打一耙,以此換得眾人的好感。
連這樣蠢鈍無比的法子都敢用,甚至還是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,看來,榮秋白的確是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。
隻是,榮秋白既然敢如此紅口白牙的汙蔑於她,那便不能怪鍾離沫,要將事情延伸到難以發展的地步了。
“榮公子不必將話說的這樣模棱兩可,什麽你情我願的事情,是榮公子喜歡奪他人所好,第一次見麵,就在我麵前詆毀孟章,還是計劃不成之後,幾次三番前來恐嚇於我,或者,又是前幾日才派出來想,要劫殺我的刺客?"
鍾離沫的話真真假假,不少都是榮秋白做過的事情。
尤其是刺客一事,鍾離沫話音剛落,榮秋白的臉色便不可避免地發白起來。
先前,他見識過那刺客的身手,因此對於此事成功,也十分有把握。
然而那次刺客離開之後,卻幾日都沒有消息回來,期間榮秋白還一味的安慰自己,畢竟連定金都沒有給過,即便是那刺客想要中途改變主意,也並不能討到什麽好處。
然而,如今聽鍾離沫的意思,似乎早在刺客離開之前,鍾離沫便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的行為。
此時此刻,隻怕想要再見到那刺客,也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。
這件事幾乎是幾天以來,都始終苦苦支撐著榮秋白堅持下去的唯一動力,也正因如此,他今日才會如此衝動上前。
榮秋白始終覺得,不用再過幾日就能報仇雪恨,將鍾離沫和孟章狠狠踩在腳下。
卻沒想到,現實給了他一聲太過響亮的耳光,落差如此強烈,榮秋白一時間連表麵功夫都再沒有心情維持,隻是站在原地,麵色難看的嚇人。
周遭看戲的人原本就對這三人十分熟悉,見鍾離沫不過兩三句話,就說的榮秋白啞口無言。
看他這副模樣,眾人不是傻子,自然知道鍾離沫所說的話不假。
做出這樣手段齷齪的事情,卻還絲毫不知悔改,甚至想要將髒水潑到受害的正主身上,榮秋白身為男子,此舉實在太過不堪入耳。
酒樓之中最是人多,其中更是不乏有喝了酒情緒激動的人,當下,便朝著榮丘白調侃挖苦起來。
榮秋白何曾這樣當麵被人斥責過,更別說,話還講得這樣難聽,一時間臉上青白交加,卻擔心鍾離沫說出更多的事情來,絲毫不敢回話。
先前在宰相府之中,見識過榮秋白性格的人不在少數,知道他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,凡事隻要有一點好處,榮秋白便必然不肯退縮。
如今卻隻是站在原處,聽著眾人責罵而不回嘴,大家心中越發肯定,鍾離沫所說的話句句屬實。
群情激憤之下,責怪榮秋白的人越來越多,幾乎已經快要圍成一個圈,榮秋白終於堅持不住,身形狼狽的從眾人的包圍之中擠了出去,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酒樓。
鍾離沫和孟章本就是來吃飯,自然不會為了這樣的事情而影響目的,依舊照著原本的計劃上了二樓的包間。
眾人見正主都已經離開,便也不再自討沒趣,紛紛各自散了開來。
一場鬧劇發生的迅速,結束的也猝不及防之後,眾人都像是看了一場小插曲一般,都沒有這將此事放在心上,甚至包括和榮秋白對峙的鍾離沫,也是如此,隻覺得事情已經結束之,後自然也沒有再關注過榮秋白的去向。
卻是不知道,早在那日之後,孟章便私下卻找了榮秋白,不過稍稍使了些手段,扮做鬼魂嚇一嚇他,榮秋白竟然膽小如鼠成這個模樣,幾乎是連滾帶爬的,當夜就離開了京城之中。
孟章為了避免榮秋白賊心不死,想要卷土重來,特意讓人去看著榮秋白,發現他一路離開京城,都絲毫沒有停下時,才終於心滿意足地轉移了視線,不再如此關注榮秋白。
京城之中的事情結束,鍾離沫和孟章便也就再次回到摘星崖上。
一路上,鍾離沫都神神秘秘的,孟章雖然知道鍾離沫不會加害於自己,但也正因如此,鍾離沫少有瞞著自己的事情,如今這個模樣。自然越發讓他覺得十分好奇。
隻是無論如何詢問,鍾離沫都像是打定主意一樣,閉口不言。
從京城回到摘星崖的路上,孟章想盡了法子,也仍然一無所獲,直到回了摘星崖上,鍾離沫才總算揭開謎題。
就連從京城帶回來的東西也沒有來得及妥善安放,便帶著孟章一路到了賞魚閣之中。
孟章由著鍾離沫拉著自己向前,仍然有些疑惑不解,直到站在一座亭子麵前,孟章的神色才有了些許變化。
眼前竟是一座小魚館,之中更是搜羅了不少平日裏難得一見的名貴魚類。
鍾離沫轉頭看向孟章,眼中的自得之色,絲毫沒有遮掩,孟章立刻反應過來,知道鍾離沫是為了自己特意準備的。
孟章站在亭子之中,像是猛然反應過來一般,眼前飛快略過這幾日鍾離沫格外忙碌的身影,先前他隻以為是賞魚閣之中的生意使然,如今看來,或許連他們去京城一事,都是鍾離沫為了避開自己刻意而為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