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0章 醉酒
幾人麵麵相覷,顯然十分不能接受這個“驚天噩耗”。
鬱青在認識的人麵前向來沒有殺手的冷漠,如今見這幾人都這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,更覺得不好意思。
“不、不算什麽的,都是……”
“不算什麽!”四匹狼中年紀最小的月狼驚呼出聲,顯然受到了極大的打擊。
鍾離沫瞟他一眼,淡淡地警告:“有沒有規矩?不知道聽人說話時候不能隨便插嘴麽?”
月狼一下子低下了頭,被鍾離沫這樣當眾訓斥,他也絲毫不生氣,反倒是真心實意的朝著鬱青道歉。
“對不起,我方才太過激動,你重新說一遍吧。”
鬱青此前曾見過月影樓中的人與四匹狼交手,月狼年紀雖小,出手卻狠辣,月影樓中甚至也少有人能與之抗衡,卻沒想到如今能聽到他這樣有禮的道歉,不由得噎了噎。
“我沒什麽大不了的,若不是姐姐當初救了我,此刻隻怕最好的下場,也不過是被人卷了草席子,扔到亂葬崗去罷了。”
眼前的幾人俱是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,又是主子救下的人,難怪之前看著這麽依賴主子。
不過話又說回來,若不是主子這樣心善,他們當初隻怕也早就沒命了。
一頓午膳吃了許久,這間客棧中的人幾乎每一個都來見過了鍾離沫與孟章。
直到菜肴被撤下去,掌櫃才出來趕人。
幾人總算得了清淨,孟章幾乎是鬆了口氣。
鍾離沫好笑地看他,又轉向鬱青,重又提起了方才在席間所說的事情:“小鬱方才在想什麽,可能與我說說?”
鬱青有些局促地眨了眨眼,掩飾一般地喝了一口茶,才試探性的看向了鍾離沫:“姐姐,等我將月影樓中的事情都處理好以後,姐姐可能收下我?”
這下輪到鍾離沫發愣了:“收下你?”
鬱青點了點頭,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,眼中卻滿是堅定:“我好羨慕姐姐同這些人相處的樣子,月影樓太累了,我想在姐姐手底下做事。”
鍾離沫這才笑了笑,沒想到小丫頭方才竟是在想這個:“你若是想,自然可以,隻是月影樓的確是一大隱患,不得不防。”
這便是答應了的意思了,鬱青欣喜地點了點頭,心中暗下決心,將月影樓中仍有二心的人收服一事,便要盡快提上日程了。
鍾離沫見她又兀自陷入沉思,有心不讓她多想,揚聲招呼了人送酒進來。
那酒才送到屋中,便有一股氤氳的酒香浮散開來,鍾離沫轉身去看鬱青,滿意的發現,她的注意力已經被吸引了過來。
“嚐嚐,這是張叔的看家本領,當年靠著一杯酒,可有著不少擁護者呢。”
方才這段時間,鬱青已經知道了掌櫃的姓張,眾人也都稱呼他為張叔。
鍾離沫這話說的不甚清楚,卻又十足地惹人心動,眼前的酒香更是止不住的往鼻子裏裏鑽,鬱青便忍不住嚐了一口。
恰好此時孟章與她說起了朱雀一事,鍾離沫便暫時沒有顧及鬱青。
事情才說到一半,鍾離沫突然覺得身子一重,而後一股酒香撲鼻而來。
她下意識伸手抱住了正在往下墜去的重量,定睛看去,卻發現鬱青臉上兩團不正常的紅暈,眼神已經迷離不定,口中卻仍呢喃著叫她。
鍾離沫一邊應著她,一邊招呼著月狼去取醒酒湯來,這期間鬱青卻不肯安穩,始終抱著鍾離沫的腰身,時常如同小貓一樣輕輕蹭著。
鍾離沫忙著安慰她,心中倒是沒有什麽不耐煩的意思,隻是有些驚訝,沒想到鬱青平日裏看著如此乖巧。喝醉了,酒卻能這麽折騰人。
也因此,鍾離沫忽略了一旁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孟章。
直到月狼端著醒酒湯進來,孟章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一些。
然而等到給鬱青喂醒酒湯時,卻又是費了好一番功夫。
鍾離沫拿著勺子,像哄孩子一樣一口一口地給鬱青喂,期間,時不時有不慎灑落的湯水,盡數落在了鍾離沫胸前的衣服上。
月狼早已在孟章像是要吃人的眼色中離開了房間,看到鍾離沫並未發覺,孟章的臉色又黑了幾分。
一直忍到鍾離沫將整碗醒酒湯都喂完,孟章一把提起了鬱青,然後又在鍾離沫警告的眼神之中,不情不願的轉換了姿勢。
硬邦邦的丟下了一句,“我送她回房休息”,就轉身出了包間。
此事告一段落,鍾離沫便按著方才與孟章商量的結果,將尋找朱雀蛋一事,交給了底下的四匹狼。
幾人聽過以後便應承了下來,卻並沒有立刻離開。
鍾離沫以眼神詢問他們,蒼狼神色凝重:“我們近來發現,有人正在私下打探您同孟章的消息。”
蒼狼從前少有這樣稱呼指名道姓孟章的時候,如今這般,隻怕是兩人又有了分歧。
鍾離沫挑了挑眉,也不過問,倒是對蒼狼所說的這件事有些意外。
四匹狼中,屬蒼狼最為精明,平日裏綺樓明麵上的生意,也盡數都是他的打理,而在私底下,綺樓所擁有的一整個情報網,也最終都會匯總到蒼狼那裏去。
可以說,這幾年來綺樓的迅速崛起,蒼狼的本事功不可沒。
那些人隻怕也是這樣想,才會將事情求到綺樓這兒來。
畢竟,綺樓不僅情報生意做的好,保密工作也十分在行。
唯一失算的就是,他們沒想到鍾離沫就是綺樓真正的幕後之人。
鍾離沫想清楚了這事,突然又想起了什麽,“方才怎麽不提?”
蒼狼低了低頭,看了一眼住房的方向:“屬下今日才得的消息,那些前來查探主子的人,應當就是是月影樓中的人。”
鍾離沫恍然,隻怕蒼狼也沒想到為何會有人來查自己,所以才派人去查,卻沒想到鍾離沫今日帶回來的鬱青也恰好是月影樓的人。
他們不比鍾離沫,並未與鬱青接觸過,自然不會輕易地相信她,不在她麵前提起,才是最好的辦法。
鍾離沫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,讓幾人著手去尋朱雀蛋的線索,同時將那些月影樓的人拿來畫像給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