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2章 大白真相
麒麟有些懷疑地看著孟章，若不是知道現在他心情不佳，他幾乎想要上手撬開孟章的腦子，看看裏麵都裝了什麽。
喝酒？
大早上的喝酒？
麒麟甚至不由自主地抬頭看了看天空，生怕自己因為宿醉而睡過了頭。
可頭頂上的晨光熹微，不遠處商販叫賣的聲音隱隱傳來，門口有小孩拿著才買的包子往回走……
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他，這的確隻是個，普普通通沒吃早膳的早上。
他幾乎已經要懷疑，孟章是不是知道他這兩日喝酒喝的有些過，所以才特意來教訓他。
可是很快，麒麟就知道，孟章沒有這樣的閑工夫了。
孟章一手拽著他的衣領，一手提著不知何時拿的酒壇，就準備這樣把麒麟往房外拖。
“哎，等等等！”麒麟一把拉住孟章的手，止住了他的動作，“你好歹讓我換件衣服啊。”
孟章順著他的動作看去，他方才把麒麟從床上揪起來，是以，他如今不過是隻穿了一件中衣。
剛才兩人推搡之間，麒麟原本就鬆鬆垮垮的衣服，如今更是開了個極大的口子，正將落未落地露出鎖骨。
“多事。”孟章忙著與他商討事宜，幾乎一刻也停不了，隻不過還是放開了手。
孟章與麒麟不同，麒麟做事隨性，喜好遊樂人間，平日裏做事也同人類的習慣一樣。孟章雖說已經在鍾宅生活過一段時日，但在那之前他幾乎未曾近距離接觸過人類，這樣的細枝末節上便有些顧不得了。
麒麟才換好了衣服，在一旁“虎視眈眈”的孟章便立刻出手，拉著人朝外走去。麒麟來不及反應，隻能踉蹌地跟上他的步伐。
兩人都未曾注意，走出房門的一瞬間，外頭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。
兩人都容貌不俗，俱是人中龍鳳、鶴立雞群的，如今又是這樣怪異的姿勢，想不引人注目都難。
不過，很顯然，身為當事人的兩位主角，絲毫沒有被圍觀的自覺。
“我說，你一大早地板著張臉，這麽氣勢洶洶地來找我，結果卻是在這給自己灌酒，是要做什麽？”
麒麟一隻手撐著下巴，一臉無語地看著對麵的孟章。
聽了他的話，孟章又要倒酒的動作頓了頓，總算是停下了方才不要命的喝法。
他臉上顯出微微迷惑來，因為剛才喝酒喝的太急，眼中甚至還有一絲迷茫，與平日裏的感覺大相徑庭，若是讓鍾離沫看見這一幕，隻怕要誇張地喟歎一番。
然而，可惜的是，此時鍾離沫不在，孟章難得一見的“美貌”也隻有現在同他麵麵相覷的麒麟看得到。
麒麟表示，自己再怎麽萬花叢中過，也不至於對著自己的同類這麽饑渴。
孟章頓了頓，終於大發慈悲，放下了手中的酒杯：“你可知道，一個女子若是突然疏遠你，是為什麽？”
麒麟身形一滯，沒想到竟然從孟章口中會聽到這樣的話。
孟章瞧著他這模樣，心中原本的後悔再次擴大，他也不過是一時衝動，又想著麒麟常年留戀於人間，也許能琢磨出鍾離沫的心思。
可現在他看麒麟這模樣，就知道自己大約是找錯了人。
麒麟雖說比他更了解人類，但追根到底，也不過是半斤八兩罷了。
“……你說的可是小沫？”不好就這麽僵持下去，麒麟試探地問道。
孟章遲疑了一瞬，還是點了點頭：“這幾日以來，她總是躲著我，客氣又冷淡，像是我們是陌生人一樣。”
麒麟若有所思，當日在洞中，兩人看著十分有默契，短短幾日功夫，又怎麽會……洞中？
麒麟眯了眯眼，突然問他：“你可記得小沫這樣已經多久了？”
孟章幾乎毫不猶豫：“從靈山回來以後。”
“……”麒麟欲哭無淚，這總不能是他的錯啊。
孟章對上他的臉，有些晃神，知道麒麟是在想什麽，出言安撫了兩句：“此事與你無關，大約是我做了什麽錯事，惹得小沫不高興了。”
他垂著眸子，讓人看不清神色，隻是周遭的低落之意卻明明白白。
麒麟默然，瞧他如今這副樣子，倘若當真是因為自己，隻怕現在也不會這樣安然地坐在一起了。
“咳……既然沒什麽原因，那不如你好好哄一哄，道個歉的，大約也就行了。”
麒麟斟酌著開口，記憶中，他還未曾見過好友這般苦惱的時候，雖然新奇，卻也想幫上些忙，
“這幾日回鄉鎮應當有些活動，還很是有趣，你不若帶小沫出去散散心。”
孟章不置可否地點頭，心裏卻沒什麽底。
麒麟不知為何，說起這事時，總有些莫名的心虛之感，見孟章點頭，連忙找了個借口轉移話題：“對了，你前幾日讓我進的那個地方是哪兒？怎麽會比靈山的靈氣還要濃鬱？”
孟章仍擔心著怎麽讓鍾離沫消氣的事，聞言也不甚在意：“那個小沫的空間……”
麒麟看他說到一半突然頓住，心中越發好奇：“小沫的什麽？你倒是說啊。”
孟章卻已經沒了再和她插科打諢的心思，猛的起身，朝著客棧中跑去，全然不顧自己帶來的酒，和在身後呼喊的麒麟。
回到客棧時，孟章與鍾離韶碰上，得知鍾離沫還在自己房中，他片刻不停歇地上了樓。
“小沫，你在嗎？我有些事想和你說。”孟章站在門外，克製地敲了敲門，說話時卻刻意帶上了些喘氣。
裏頭安靜了片刻，“……進。”
幾乎是在鍾離沫開口的一瞬間，孟章已經打開門閃身進去。
他方才跑的實在急，這樣的插曲之下，也還是氣喘籲籲的模樣。
鍾離沫原本在泡茶，看他這樣，還當是出了什麽大事，不由得有些緊張：“這是怎麽了？你先坐下，慢慢說。”
孟章不接她的話，也不動作，隻是動也不動地看著她，眼中滿是認真：“小沫，那日是我魯莽，還未問過你，便擅自動用了009，我向你保證，以後再也不會如此了，凡事以你為先……小沫，你別生我氣了，好嗎？”
房中一片寂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