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0章 仙靈現世
“你做什麽!”滑魚的身影突然憑空出現在兩人中間,一臉戒備地盯著孟章。
孟章一愣,方才他趕過來時,明明十分確定鍾離沫是獨自一人,這滑魚是怎麽出來的?
鍾離沫卻心知肚明,方才孟章不過是想詐她。
偏滑魚擔心自己,這樣不懂兵不厭詐的道理。
不過既然已經被發現了端倪,孟章雖然在感情上遲鈍,對於其他事情卻是聰明的很。
想到方才的場景,鍾離沫不由得又是臉上一熱,頸間戴著的項鏈也似乎有了絲絲涼意。
“你帶他去空間小屋吧。”鍾離沫對著滑魚道。
看到孟章的樣子,滑魚也反應過來,聽鍾離沫這樣說,便隻能灰溜溜地帶著孟章進了空間。
一直到晚膳時分,孟章才從空間小屋中 出來,看著鍾離沫的眼神卻與之前大不相同。
就是在飯桌之上,孟章也一改之前專心致誌對付菜肴的模樣,時不時偷 看鍾離沫一眼,偏還覺得自己偽裝得很好。
一頓飯下來,孟章吃的心不在焉,鍾離沫也是不堪其擾。
等人都退下以後,她叫住孟章:“我又不是什麽鬼怪,你至於進去一趟,就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嗎?”
卻沒想到孟章聽了她這話,連連搖頭:“我怎麽會覺得你是鬼怪,你有這樣靈巧的東西,定是傳說中躲過天劫的仙者。”
鍾離沫一愣,頗有些哭笑不得,她實在沒想到看起來冷冷清清的孟章,心裏居然這麽會想象。
隻是看孟章一臉深信不疑的模樣,鍾離沫也知道,自己再解釋大約也是不成了的,便隻能索性隨他去。
往日常去的池塘,這幾日總是釣不上什麽新鮮的魚,鍾離沫有些煩悶,索性去了賞魚閣中的一條小河旁。
卻沒想到,她才將魚竿扔下,卻有一群魚爭先恐後地朝著魚竿圍來。
鍾離沫隻當是圖鑒點亮的多了,給的附加獎勵,並沒有放在心上,照例釣起了幾條魚後,便收拾東西,打道回府了。
卻沒想到,當天在賞魚閣中觀賞的客人中,有人親眼看見了鍾離沫釣魚時的奇景,那人偏又是個喜歡聽書的,在酒肆中吃飯時,便將此番場景告知了酒樓中的說書先生。
那說書先生更是巧舌如簧,說得自己仿佛親眼所見,一般眾人都聽得入了迷,一來二去,幾乎全城的人都知道了鍾離沫的神跡。
鍾離沫忙著管理自己名下的鋪子,並不曾在意坊間那些無傷大雅的笑話。
卻不想,有人比她更為在意。
“你的意思是,要 我自己告訴眾人,這是我的把戲?”
鍾離沫坐在主位,一臉啼笑皆非的模樣看著眼前麵如桃李的女子。
那人正是寧葉,聽著鍾離沫似乎十分不敢置信的語氣,還很是驕矜地點了點頭。
鍾離沫便是連表麵的功夫都懶得維持了,冷漠地看著她。
“那麽請問寧貴人,我憑什麽要這麽做呢?”
鍾離沫站起身來,直視著寧葉,她本就比寧葉身量更高些,又是這樣冷漠的神情,寧葉一瞬間隻覺得自己眼前站著的是樓承允一般。
“雖說我現在不在宮中,也不是皇上的嬪妃,可你不會以為,就憑你一個小小的貴人,便能有這樣左右我的資格吧?”
鍾離沫絲毫不懂何為憐香惜玉,不等寧葉開口,便揚聲叫了玄墨進來,直接將寧葉扔了出去。
動靜鬧的這樣大,一時間周邊的百姓也被吸引過來。
玄墨的力氣太大,寧葉根本抵擋不得,直直地被扔在地上,再起身時,早已沒了之前的光鮮,灰頭土臉的,鬢發散亂,惹得周遭看戲的眾人哄堂大笑。
寧葉隻覺得又回到了自己在寧府中的時光,日日被人當作玩樂取笑,隻覺得怒火中燒,全無理智。
“你們知不知道本宮是誰,本宮是當朝皇上的宮妃!你們竟敢這般取笑本宮,本宮回去一定稟告皇上,讓他治你們一個不懂尊卑的罪!”
寧葉這話說的十足惡毒,她身上又的確穿著尋常百姓家難以得見的珍貴料子,一時間眾人都有些害怕起來,漸漸沒了聲音。
寧葉見眾人臉上又顯露出了怯色,隻覺得自己再次高高在上,又得意起來。
鍾離沫卻絲毫不準備給寧葉留什麽體麵,慢悠悠地從門口走出來,笑得人畜無害,卻句句拆著寧葉的台。
“各位不要害怕,這位宮中來的貴人啊,不過就真的隻是一個小小的貴人罷了。她今日蒞臨寒舍呢,是為了讓我親自出麵澄清,那日在賞魚閣的奇觀,是我使了手段。”
鍾離沫在摘星崖站穩了腳以後,便也不再像之前一樣做男裝打扮。
她說的輕輕淡淡,似乎不過是尋常女兒家的玩笑話,卻句句都直指寧葉的卑鄙。
寧葉身上俱是塵土,鍾離沫卻是一身不輸她的稀罕料子,清清爽爽的站在那兒,絲毫沒有寧葉的氣急敗壞。
兩廂對比,高下立見。
寧葉還要狡辯,人群中卻突然傳來一聲驚呼:“你們快看!鍾小姐身上!”
寧葉也下意識地看去,卻見鍾離沫身上再次浮現起朦朧的青色光芒。
鍾離沫一愣,繼而想起了在房中的孟章,了然一笑。
在這光芒的襯托下,越發顯得鍾離沫清麗高貴,不可褻瀆。
百姓們早就已經看的目瞪口呆,甚至已經有人隱隱喊著“仙靈庇佑”的話。
寧葉反應過來時,隻覺得那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讓人難以忍受,隻得坐上馬車,一臉倉皇地狼狽逃走。
鍾離沫臉上笑得毫無破綻,關上了門卻是一把揪出孟章。
“你在做什麽?原本我就可以讓寧葉自己離開,你偏要來這麽一出,這下宮裏的人可是越發要將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了。”
孟章卻不在意:“不過是些沒有見識的婦人,若是再這般生事,我便去給她們些教訓。”
鍾離沫氣結,這語氣還真是輕鬆。
“你本就是仙者,我不過是為你造了些勢,做些無足輕重的小動作罷了,讓旁人對你的身份更深信不疑,不是更好麽?”
鍾離沫一頓:“所以,混在那些人之中,帶頭喊出那句話的人是……”
“是我!”一旁的阿韶突然跳出來,臉上寫滿了驕傲。
鍾離沫再沒了話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