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6章 心灰意冷
“等等！”
鍾離沫被他嚇得一抖，真的愣在原地不動了。
等到錦鯉將她手中的魚拿走，鍾離沫才反應過來，追上去問道。
“怎麽了？你剛才不是說無妨嗎？還是又不想吃這條魚了？”
錦鯉回頭白了她一眼，拿著魚到了沒人的角落，才停下來。
“這條就是你心心念念要釣的青 龍，方才若是讓你就這麽放在鍋裏煮了，你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了。”
鍾離沫一愣，這真是山窮水複疑無路，沒想到誤打誤撞之下，竟然真的釣出了青 龍。
不過……
鍾離沫很是懷疑的看著手上那條與尋常的魚一般無二的青魚，頗有些懷疑：“青 龍便是這副模樣嗎？”
錦鯉倒不以為然：“此處可是人類聚集的地方，他若以真身示人，隻怕早就嚇得百姓逃竄了。”
鍾離沫想到老人口中描述的龐然大物，這才認同地點了點頭，將009叫了出來。
“這青 龍如今要怎麽辦？”
009也沒想到鍾離沫這麽快就成功，十分激動：“快放進空間小屋，此處的靈力最是充沛，最利於青 龍生存了。”
鍾離沫毫無經驗，自然隻能照做。
又釣了兩條魚來，親自做了晚膳與錦鯉一同用過，便準備第二日打道回府。
卻不想，鍾離沫的行李才收拾到一半，竟見到了一個“不速之客”。
她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滑魚，猛的一愣，而後突然想到什麽一樣，一臉嚴肅地看著他：“是不是阿韶出事了？”
滑魚身形一頓，沒有立刻回答。
鍾離沫便越發篤定了自己的猜想，催促著滑魚說話。
聽到阿韶在宮中被林小冉使絆子，又受宮人欺辱時，鍾離沫方才因為釣到了青 龍而雀躍的心情，已經完全沉到了穀底。
009也感受到了鍾離沫的氣憤，怯怯地開口：“宿主可以在商店中兌換道具，能夠立刻回到宮中。”
鍾離沫本就歸心似箭，聽到009這樣說，幾乎沒有猶豫的就同意了。
服下了藥劑，鍾離沫隻覺得眼前一花，腳下也有些失重，過了大約一柱香的功夫，才感覺自己落在了實地了。
等著眼前的眩暈過去，鍾離沫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鍾離宮的後院之中。
想起之前滑魚所說，鍾離沫便躡手躡腳地向著下人房中走去。
才走到院門口，便看到一個宮女對著阿韶破口大罵，甚至時不時地動手打上兩下。
上一次阿韶受欺負的場景還曆曆在目，就再一次經曆這樣的場景，鍾離沫全無理智，上前幾步一巴掌打在了那宮女臉上。
那宮女卻不同於上一次，並不是什麽生麵孔，而且鍾離沫剛到鍾離宮中時，樓承允親自為她選的宮人。
本就有著前車之鑒，鍾離沫臉色冷凝，將阿韶帶到寢宮中睡覺，才從滑魚出得知了近日來阿韶的處境。
“你不在宮中，純妃和太後雖也時常護著他，林小冉等人卻像是得了趣一般，幾乎是見縫插針的欺辱他，皇帝更是常常視而不見，底下的人便越發有恃無恐起來……”
想到自己方才所見的場景，耳邊滑魚的敘述還在繼續，鍾離沫隻覺得怒火中燒。
再顧不得什麽人多眼雜，獨自一人朝著養心殿而去。
樓承允仍然還在其中批閱奏折，殿中燈火通明。
鍾離沫不等人通報，徑直走了進去。
樓承允聽到聲響，皺了皺眉，不悅的抬起頭來。卻發現消失了好幾日的鍾離沫正站在自己眼前，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。
“你不知道阿韶這幾日在宮裏過的是什麽日子嗎？為什麽不護著他？”
鍾離沫直直盯著樓承允，身形一動不動，便是連禮都不想行了。
樓承允才反應過來，剛要露出笑容，便聽到鍾離沫劈頭蓋臉的指責，也收斂了臉上的表情。
“他怎麽了？朕近來忙於朝政，並不曾多留意他，不是還有純妃和太後照料著麽，想來不會如何吧。”
樓承允一臉莫名，卻下意識避開了鍾離沫明亮的眸子。
鍾離沫站在原地，見樓承允仍不準備向自己坦白，也不再多說，冷笑一聲，轉頭離開。
翌日清晨，宮中還未發現沫妃娘娘已經回宮，鍾離沫已經去太後宮中求了要出宮的旨意。
樓承允這次卻是十分消息靈通，態度強硬地將話回了。
鍾離沫見出宮無果，便回了宮，如同之前一樣，將鍾離宮的大門緊閉，擺明了不見樓承允。
樓承允卻不同上次一樣的有耐心，不過來了兩日，第三日晚間，卻是差人送了一份信來。
鍾離沫拆開，卻是一份休書。
甚至，鍾離沫還從信封之上隱隱聞到了一股清苦之氣。
自從上次出了紅花的事以後，鍾離沫曾刻意留意過林小冉身上的味道。
發現那清苦之氣並不是在她身邊的宮女身上，反倒是她自己用的香料。
這封信上的清苦之氣雖然仍是若有若無，卻在沒有任何香料的鍾離宮中十分明顯，似乎在明晃晃的嘲諷著鍾離沫。
鍾離沫臉上麵無表情，卻吩咐綠玉將信拿出去燒了。
綠玉不知出了什麽事，還想勸鍾離沫與樓承允好好說，不過鍾離沫臉色實在難看，綠玉隻能拿了信出門。
而第二日，鍾離沫聽著宮中流傳的自己失了聖寵、皇上與自己不和的消息，越發覺得心冷。
綠玉那丫頭這樣相信樓承允，昨日見了休書還一味地與自己說樓承允的好話，他卻絲毫不顧忌林小冉的存在。
如果不然，何以晚間給了她休書，林小冉一早便敢如此肆無忌憚地散布消息。
……
鍾離宮仍是大門緊閉的模樣，絲毫不在乎外頭的流言蜚語，而養心殿中，樓承允聽說鍾離沫接了休書，卻絲毫沒有動靜，也沒有任何反應。
不過，卻是摔了一副自己最心愛的青玉茶盞，之後的幾日裏，養心殿中的各種瓷器也流水一般地換上了新的。
隻是再如何，兩人卻都沒有在意過這些謠言一般。
一直到消息傳成實在難以入耳，鍾離沫見綠玉不再在自己跟前訴說，已經心中有數，也不再對樓承允抱有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