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8章 成親
這件事便就這樣在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中輕易定了下來。
之後如煙去了山上，找山匪商量成親地方的事宜。鍾離沫和樓承允自然也是在準備著成親要用的東西。
兩人每日都像尋常人家的夫妻一樣，流連於各個集市攤販前，樓承允更是一反常態，每次都很是認真地挑選著每一樣小物件。
鍾離沫看著他的模樣，一時間竟真的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。
樓承允選完了東西，回過身來看見鍾離沫正在發呆，無奈地笑了笑。
“發什麽呆呢，咱們回去吧。”
鍾離沫聞聲看去，恰逢日落時間，晚霞已經將天邊暈染的一片絢爛。
樓承允站在她前麵幾步的位置，正是逆光的地方，看不真切他的臉，鍾離沫一時間竟然有種異樣的不真實感。
樓承允向前兩步走到她身旁，鍾離沫連忙收斂了心神，同樓承允一起向酒樓走去。
這段時間的日子幾乎像是忙裏偷閑，樓承允和鍾離沫兩人都遠離了宮中的勾心鬥角、世俗紛亂，皆是心神放鬆的在準備著成親的事情。
不過，在這其間卻發生了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——
兩人一起去裁縫鋪丈量尺寸，不知怎麽的，老板將尺寸交給了樓承允。
樓承允卻將兩人的尺寸搞反了，險些誤了做嫁衣的時候，好在最後有驚無險。
這時後來不知怎麽，讓如煙知道了。接連幾天碰到二人，如煙臉上都帶著調笑之色。
不過雖說如此，如煙卻也沒有鬆懈答應他們的事情，竟真的讓那些山匪同意了兩人上山的決定。
鍾離沫聽說後心中又是一陣驚奇，按著樓承允所說，淩風此人戒心極強，卻能同意將自己的老巢輕易借給不相識的人。不知是該說如煙本人有過人的智慧，還是王甫手上握著淩風不知名的命脈。
不過這些現在自然是無從知曉，一切還要等兩人上了山以後再慢慢籌謀。
事情一切進展順利，又過了幾天，如煙便帶著兩人上了山。
大約是因為有如煙在的緣故，那些山匪對鍾離沫和樓承允二人都很是照顧，麵上也並不見任何異樣。
隻是在見到大名鼎鼎的淩風時，鍾離沫敏銳的感覺到樓承允似乎有些異樣，隻是在眾人麵前不好發問，便隻能按捺下來，裝作不知。
山上如煙早已派人布置好了場景，萬事俱備，隻等著鍾離沫的嫁衣完工了。
兩邊都很是客氣的模樣，如煙一向都是個活潑的，如今兩邊都是熟人，她自然更是開心，一整晚都在場中活躍，想吃百靈鳥一樣，直逗的眾人發笑。
倒真真是一副賓主盡歡的模樣。
又鬧了許久，樓承允便借口時間不早，而鍾離沫不宜太過勞累為由推脫，和她一同回了後院。
鍾離沫看著樓承允眼中毫不掩飾的情意，一時有些手足無措，想到方才前堂內的場景，她像是眼前一亮，急切地開口，
“我看你剛才在殿內似乎有些不對勁，那些山匪可有什麽不對嗎？”
看著鍾離沫暗自鬆了一口氣的模樣，樓承允隻覺得心中隻覺得喜愛的緊，但也並沒有忽略她的話。
“那個淩風你可曾記得？”
鍾離沫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，山菲的頭子，她自然是記得的。
“我曾經見過他，在王甫的鹽販商隊中。”
像是怕鍾離沫不信任一般，樓承允頓了頓，複又開口。
“我曾經讓趙德去查了王甫手下的那支商隊，其中有一人也叫淩風，我當時並未多想，卻沒想到他是如此大膽。”
鍾離沫也是微微一怔，是啊，誰會將一支商隊中一個平平無奇的夥計，和黑山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山匪頭子聯係在一起呢。
她才想開口，卻先一步被樓承允抬起的手壓在了唇上。
她看向樓承允。“有人。”樓承允以口型作出這兩個字來。
兩人僵持了許久，樓承允始終都未聽見屋外之人離開的聲音，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，他頗有些不自在的看了一眼鍾離沫。
“怎麽了？”鍾離沫自然也發現了他的異樣，以口型詢問道。
樓承允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，突然又倒了一杯合巹酒，才開口：“沫兒，我們飲了這杯酒，便安歇吧。”
他倒酒時刻意將酒壺與酒杯離的位置有些許的遠。
水流撞進杯中的聲音，在這寂靜的夜中，聽起來格外清晰，似乎像是隱含著什麽非同尋常的含義一般。
鍾離沫一瞬間明白了樓承允的用意，然而臉到底是無法控製的紅了。
兩人刻意做出了些意味不明的聲音來，一陣窸窸窣窣的脫 衣聲後，樓承允率先將房中的蠟燭吹滅。
眼前樓承允的臉逐漸隱在黑暗之中，讓鍾離沫不由得稍稍放鬆了一些，然而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，她卻又忍不住繃緊了神經。
“別怕，跟著我做。”
樓承允附耳在鍾離沫耳邊，溫熱的呼吸打在鍾離沫的耳邊和脖頸一側，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身子。
樓承允卻像是沒忍住一般，唇突然就貼上了鍾離沫纖細的脖頸。
鍾離沫像是被嚇著了一樣，忍不住的嚶嚀了一聲……
樓承允帶著鍾離沫做戲一直到半夜，才終於聽到，屋外聽牆角的人離開的聲音。
兩人都像是如釋重負一般，重重的鬆了一口氣，原本正扶在鍾離沫身上的樓承允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麽一樣，猛的縮回了自己的手，坐在床沿，很是別扭的轉過頭去，不看鍾離沫。
“外麵的人已經走了，今晚是沒事了，你……你先睡吧，我出去一趟。”
他說到最後，語速已經越來越快，匆匆丟下最後一句話，樓承允幾乎像是落荒而逃一般出了房間。
鍾離沫看著他難得如此狼狽的背影，方才兩人離得這樣近，她自然知道樓承允的意思。
也正因為知道，她才越發覺得不好意思，同時心中又因為樓承允的珍惜而忍不住的甜蜜起來。
然而現在走出了屋外的樓承允卻遠沒有她這樣悠然，他直直掠過山匪們常日住的地方，朝著後山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