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章 能不能不要怪我
純妃異常擔憂,這宮裏三人成虎,那些傳聞她也多少聽說了點,本來以為隻是無稽之談,過去也就過去了,可未曾想皇上竟然因此禁了沫妃的足,她該有多傷心?
來不及多想,純妃趕忙趕了過去,在鍾離宮門口卻被攔下。
“純妃娘娘,您不能進。”侍衛伸手攔住了純妃的去路。
純妃本就氣憤,如今更是火上心頭,滿眼怒意的看著他們,聲音提高了幾分:“皇上是禁了沫妃的足,可有沒有說過不準人去看她?”
兩個侍衛麵麵相覷,結結巴巴的說:“這……這……”
“那你們還攔著本宮做甚?不聽本宮的,是想挨罰嗎?”純妃頗為霸氣的警告他們,怒目看著他們,在氣勢上完全不像以往。
兩個侍衛皆被嚇了一跳,頭直冒冷汗,連連跪下求饒:“純妃娘娘,您進就是了,我們也是奉命嚴格了些,您可千萬別罰我們。”
純妃本就沒想和兩個侍衛計較,他們放她進去便罷,著急著便小跑了進去。
見沫妃正坐在院中呆呆的看著院中長的正茂盛的一顆銀杏樹,許是因為體內還有些毒素,所以臉色看上去遠沒有往日紅潤,再加上這些天日日的神傷,整個人看起來都傷悲了許多,不似那個活潑開朗,會與她玩笑的沫妃了。
直到她走近,鍾離沫都沒有發現她來了,她拍了鍾離沫的肩膀,還把鍾離沫嚇了一跳。
“妹妹這是在想什麽呢?這樣入神?”純妃柔聲的問,坐在了她的身旁,眉心微擰著打量著她。
鍾離沫眨了眨有些酸痛的眼,臉上強撐起幾分笑意,不想讓純妃擔心。
“哦,姐姐,不過是無聊時隨便想想罷了,現在竟也忘了剛剛在想什麽。姐姐怎的過來了?”
純妃也沒再追問,與她玩笑道:“這還不是想念與妹妹一同釣魚的時光了嗎?好久未曾一起了,不知妹妹可願意陪姐姐釣魚?”
“釣魚?”鍾離沫愣了兩秒,看了一眼宮門的方向,低了低頭,長長的睫毛耷拉在眼皮上,聲音有些沙啞,“可現在我出不去,無法同姐姐一同釣魚了。”
“你看看你,近日裏是不是憂思過度,記性都不好了。你忘了,我們曾在你這裏挖了小池的嗎?我們隻是娛樂娛樂,姐姐鮮少給你提要求,如今有事相求,你總得滿足我吧?”
鍾離沫笑了笑,原本無光無神的眼眸中多了一絲的感激的神色。
她自是知道純妃來找她釣魚不是她想釣,隻是過來安慰自己,讓自己開心些罷了。既然她這樣一番好意,她自然也不能辜負她。
這世間傷心之事千千萬萬,總不能一直神傷著,這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?
緩了緩心緒,鍾離沫站了起來,臉上的笑意多了些,指了指水池的方向,朝純妃眨了眨眼,聲音提高了幾分:“好!我們這就去釣魚!”
兩人瞬間都高興到了極點,連忙準備了工具去釣著。
她們一同坐在池邊,認真的看著魚竿,一邊說著兩姐妹的悄悄話。
正說著,忽然聽到宮牆那邊好大的動靜,以為是怎麽了,兩人連忙跑了過去,便見兩個侍衛也聽到動靜跑了過去。
“什麽人!竟敢私闖鍾離宮?”侍衛凶狠道。
摔在地上的樓承允爬起身抬起頭,手背在身後,五目相對,唯餘尷尬。
“皇……皇上恕罪……”兩個侍衛慌亂的跪下請罪。
樓承允擺了擺手,聲音平淡:“無礙,你們出去吧。”
“是……謝皇上……謝皇上。”兩個侍衛連忙轉身要走,卻被樓承允喊下。
一個侍衛立即明白了樓承允的意思,連忙保證道:“保證守口如瓶。”
樓承允咽下正要說出去的話,又擺了擺手。
侍衛們出去關上門之後,純妃看著他如今有些狼狽的模樣,故意開玩笑道:“參見皇上,皇上為何有門不走?是想聽我們姐妹倆講悄悄話嗎?”
“朕並不知你來。”樓承允淡淡的解釋。
純妃立即明白了,皇上這是來找沫妃的,看他如今的樣子,也不像是真的要懲罰沫妃的樣子,莫不是他有什麽難言之隱?
“對了皇上,臣妾忽然想起臣妾宮中晾曬的花該收了,臣妾就不打擾您了,先告退了。”
“純……”鍾離沫如今根本不想與樓承允單獨相處,但若是純妃走了,礙於身份,又不得不與他單獨相處,便想喊住她,卻不想樓承允先她一步開口。
“既然純妃有事那就先走吧,朕改日去看你。”
純妃行了禮就連忙離開了。
兩人對視,鍾離沫冷漠的開口:“皇上若是無事就請回吧。”
“朕有事。”樓承允連忙道。
“那皇上有何事就快些說。”鍾離沫聲音依然寒涼,送客的意味十分明顯。
“朕……”樓承允正想著,目光忽然轉向了那邊的小池,不顧鍾離沫冷的能凍死人的目光,裝作不知的走了過去,故意與她搭話,“沫妃這是在釣魚?”
“臣妾釣的還不夠明顯嗎?”鍾離沫不接他的話,就連眼神也根本不想與他碰撞,想了想,她忽地諷刺一笑,故意與他不快,“怎麽?皇上禁了足,連魚都不能釣嗎?皇上還有什麽吩咐,臣妾照做就是了。”
樓承允沉默了兩秒,沉下了心,這事是他的不對,所以他自是得耐心些。
“既這樣,那朕要你過來。”
鍾離沫真沒想到他還真的提了要求,一時間愣在了原地。
“怎麽?沫妃剛剛所言不作數了?”樓承允故意激她。
鍾離沫隻得不情不願的走了過去。
“再近些。”
她又近了一步,樓承允直接一把抱住了她,她想掙紮,卻掙紮不開。
他抱的很緊,溫熱的鼻吸灑落在她白皙的頸間,聲音低沉誘人的在她耳邊解釋道:“你聽我說,我不是故意要禁足你,也不是像那些人一樣不相信你。隻是這皇宮這天下看似都是朕的,但朕真正能掌控之事卻少之又少。如今也隻是為了安定那些老家夥們的心,你能不能不要怪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