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章 處死奶娘
“是…臣妾確是有個奶娘。”鍾離沫低著頭,虛弱著說道。
鍾離沫心中忍不住疑惑著,剛剛定是發生了什麽事,不然自己為何會在此地,他又為何會知曉自己有個奶娘。
樓承允見此,聲音沉沉地“嗯”了一聲,點點頭。
“朕竟不知沫妃何時有了奶娘?”樓承允又問道。
鍾離沫知道他這是要套她的話,雖不知之前的滅族事件到底是怎麽回事,但是,經過奶娘的敘述,仇人似乎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。
現在他又對此如此好奇,著實讓人生疑。
“臣妾也不知皇上何時對臣妾的家事如此好奇了?”想罷,鍾離沫抬起頭,眼睛直直地看向樓承允,聲音虛弱中帶著冰冷。
語畢,樓承允坐在了床邊,手臂環住了鍾離沫淡薄的身子,手掌稍稍用力緊了緊。
“其他人都下去吧,沫妃需要靜養。”他先是譴退了下人們,後又繼續道:“朕之前確實是忽略了你,是朕的不對。”
鍾離沫側了側身子,臉色蒼白地回懟:“恐怕皇上這次的關心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!”
“你說的這是什麽話,朕是真的關心你所以……”
“嗬,皇上您關心的不是我,臣妾也承受不起!”鍾離沫直接打斷樓承允的話,直直說道,聲音愈加冷厲。
樓承允見此,可卻什麽都沒說,抽回手站起身來,聲音渾厚道:“看來沫妃體內的毒還未全解,不然斷不會這般胡言亂語。”
鍾離沫嗤笑一聲,雙手支撐著身子,歪著頭看向樓承允,麵色蒼白,紅唇也沒了顏色:“皇上若是聽不得臣妾說的話出去便是,倒也不必在此逗留,臣妾也不會多想什麽。”
她這是下了逐客令了,但樓承允卻並沒有立馬動作,而是繼續道:“朕不想與你多吵,擅自離寺已是過錯,如今竟還這般不知悔改,就獨自好好反思己過吧。”
一語畢,樓承允才在憤怒之餘甩了甩衣袖,大踏步地走了出去。
……
是夜,秋風蕭瑟,從窗口飄來幾縷涼涼的風葉。
“小姐,是我。”
一陣敲門聲後,門外又立即響起奶娘的聲音。
鍾離沫現在是誰都不想見,隻覺得心中盡是愁緒,想知道自己的家族到底發生了何事,而樓承允為何又是這般反正。
心中太多的不解圍繞著鍾離沫久久不肯散去,惹得她愁容滿麵。
“小姐,您不說話老身就自己進去了。”奶娘的聲音再次傳來。
緊接著便是“吱呀——”一聲響,隻見門已經被打開,透著月色的光芒。
“奶娘,您來了。”鍾離沫撐起身子有氣無力地問候著。
奶娘看她如此虛弱,畢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,心中不由得心疼著,連忙上前扶住了她,嘴中說道:“小姐就別跟老奴客氣了,快快躺好。”
“不知奶娘過來,有何事?”鍾離沫開門見山道。
奶娘自己尋了個凳子,移到了床邊,獨自坐下後開口道:“自然是關心小姐身體,放心不下才來看望。”
鍾離沫笑了笑,已經不想再追究真假,就算是虛情假意又能如何呢。
“奶娘有心了,我一切都好。”鍾離沫笑著說後,隻覺得一口痰血湧上嗓子口,忍不住猛地咳嗽著,最後終於將其吐出來,真真是一團瘀血。
奶娘見狀,趕忙起身彎腰輕拍著鍾離沫的背,見吐出一口瘀血後,忿忿道:“這便是當今聖上的能力?自己的妃子病成這樣竟都不見人影。太醫院裏都是見多識廣的太醫,難道竟沒有一個可以治好你的病的?還是說,他不願意給小姐你治?”
鍾離沫輕歎了口氣,擺了擺手道:“奶娘,莫要說了,皇上他定是不會的。”
“哼,”隻聽奶娘冷哼一聲,滿臉不信道:“他是什麽人我能不清楚?鐵石心腸之人罷了,還是個不分青紅皂白就將人冤枉致死的人而已。”
鍾離沫這些天,一直聽著奶娘的說辭,不管奶娘說樓承允的什麽,她都沒有什麽動靜。
隻是今日白時,樓承允的反應以及他的各種做法,便真真令她看不懂了。
現如今,鍾離沫竟不知到底該相信何人才好。
“小姐,就單單隻看他今日的所作所為,敢說他心中沒有鬼,那是誰都不會信的,所以你還在糾結什麽,到底是被他迷了心竅?竟連如此深仇大恨都拋之腦後置之於不顧嗎?”奶娘的聲音鏗鏘有力,情緒也跟著越說越發的激動,音量也不自覺稍大了些。
正當鍾離沫要說什麽時,門口處響起樓承允渾厚有力地嗓音:“簡直是胡言亂語!”
這個聲音嚇得奶娘身體一顫,鍾離沫也隻覺得心中發慌。
“怎的,難道老身哪裏說錯了?”奶娘鎮定心神後,強撐著臉麵直直回問著樓承允。
“簡直是大錯特錯,況且私下議論皇宮中人,罪不可赦!”樓承允的聲音低沉而飽含威嚴,嚇得人們皆是不敢反抗。
“哈哈哈!作為當今聖上,自己做了的事情不敢承認,還有何臉麵占著萬人之上的位置!”奶娘仿若瘋了一般,絲毫不再掩飾內心所想。說出來的話也是驚人心跳。
“妄議聖上,編造誹謗,罪不可恕,來人,立即處死!”樓承允眼中飽含威嚴,直直地看著被人按著的奶娘,聲音凜厲猶如寒冰,陰沉著臉色。
鍾離沫一聽,趕忙想下床跪下為奶娘求情,可奈何精力有限,支撐不住身子,直接要倒下去。
“皇上,奶娘她年紀大了糊塗了,不該說那些話,還請皇上能夠法外開恩,饒了奶娘這一次。”鍾離沫的聲音虛弱無力,宛如遊絲一般。
“立即執行。”
樓承允仿若沒有聽見鍾離沫的聲音一般,直接不予理會,嘴中隻淡淡開口吐出了四個字。
接著,便有侍衛將奶娘拖了出去。
隻見奶娘全然沒有即將要死去的懊惱,而是一副大笑模樣,聲音不止,隻是一雙眼睛單單隻看著鍾離沫,隻到漸漸沒了聲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