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河豚湯
“那自然是釣來的咯，難不成它還會自己跑我鍋裏來呀。”鍾離沫白了眼樓清羽，一臉無奈。
樓清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，用力地眨巴眨巴嘴，說道：“好香啊，能吃了嗎？”
鍾離沫拿起一旁的鍋蓋，放上去又用力按了幾下，搖搖頭：“當然不行了，還不熟呢，河豚不熟就吃可是會中毒的哦。”
“啊，”樓清羽驚地往後退了一步，小手捂著嘴，支支吾吾地說：“那怎麽能吃啊。”
“放心，內髒什麽我都已經扔了，隻要徹底熟了就是無毒，吃了不會有什麽事的。”鍾離沫無奈扶額。
看來這小子是得好好教育教育了，怎麽這麽小腦子就不夠用了呢。
不多時，鍋裏就傳出一陣咕嚕聲，河豚湯的香味早已讓鍾離沫的口水安耐不住了。
鍾離沫舉著把湯勺，盛了點湯水，正欲往嘴中倒，突然被樓清羽“啊”的一聲嚇到。
“娘娘，莫吃！有毒！”
“無毒！我已經煮了一個多時辰了，怎會有毒，不信我吃給你看。”鍾離沫一臉嚴肅地說著，隨即拿起湯勺一舉飲下。
“看，沒事吧，我都說了無毒，”鍾離沫炫耀式地說著，還晃了晃手中的湯勺，“快過來吃飯吧。”
十皇子腳下躊躇著要不要過去，可心裏還是猶豫。
鍾離沫看他這般執著，也不多說什麽了，不吃便不吃罷，反正餓的是他的肚子。
撐起一碗河豚湯，鮮香的味道實在勾人魂魄，再配上鍾離沫誇張的表情，更是讓人想嚐試一番。
不知不覺中，樓清羽的口水已經順著嘴角流下來了。
“你再不過來，可就沒得喝了，”鍾離沫給他盛了一碗後又裝樣道：“真好喝，味道極鮮，肉質筋道，怕是有些人還沒吃過這麽好吃的呢。”
樓清羽看到這一幅場景，心中的執著便放下了幾分，彳亍地走過去，小心翼翼地端起那碗湯，抿了一口。
這竟是如此美味！真香！
一股驚喜的光彩呈現在樓清羽的臉上，足足喝了兩碗才肯放下碗筷。
二人一頓掃蕩後，都已經吃飽。
“十皇子，你的功課怎麽樣？”
樓清羽被鍾離沫突然地話鋒一轉搞得不知所措，因為他的功課實在是不怎麽樣，不知如何作答，隻得低下了頭默不作聲。
鍾離沫看他這幅反應，心裏也明白。
“從現在開始，我，來給你補課。”鍾離沫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，隨即拿出那本幼兒啟蒙書遞給樓清羽，“這本書給你，定要仔細看，有哪裏不明白的隻管來問我。”
樓清羽接過那本書，隻見上麵圖文並茂，深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，當下就開始了翻看。
……
上書房。
夫子正講到：“有匪君子，如切如磋，如琢如磨，不知哪位皇子可以給老夫說一下自己的理解？”
底下的皇子們聽到夫子的話個個都正襟危坐。
“十皇子，你來說說吧。”
樓清羽聽到自己的名字，緊張地站起來，嘴都有些發抖。
“噗，十弟，若是不會也不丟人。”大皇子在一旁小聲地說著，一臉看戲的表情。
樓清羽倒是如同聽不到大皇子說話一般，冥思苦想了一番，後開口：“意思是高雅先生是君子，學問切磋更精湛，品德琢磨更良善，所謂玉不琢不成器，鐵杵磨成針，百煉成鋼，都是通過物質的提煉升華，就如同人的修身養性般一樣重要。”
夫子聽著樓清羽的解釋，不停點頭，毫不吝嗇地誇讚道：“十皇子進步不少。”
一旁的大皇子聽到樓清羽被誇獎，眼中帶刺地看著樓清羽，滿臉惡臭。
下學後，冷宮。
“娘娘，娘娘，今天夫子誇獎我啦！”樓清羽剛進冷宮，就嚷嚷著叫道。
沒成想，剛走到內庭，就看到皇上在這。
“兒臣參見父皇。”
“免禮，夫子如何誇你了？”樓承允一臉平靜地問著。
樓清羽支支吾吾半天，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正想著，鍾離沫過來了。
“好喝的湯來了，都別站著了，快過來嚐嚐。”
待樓承允轉身過去之際，樓清羽忙用眼神求助於鍾離沫。
“最近十皇子上進不少，四書五經未有一天不曾不看，書法也不曾落下。”鍾離沫邊盛湯邊說道。
“去把昨日作的詩拿來讓你父皇看看。”
樓清羽聽話地拿來了一首小詩，筆跡雖稚嫩，卻看得出是用心了，詩也不似小氣之輩的那般。
樓承允看過後，仍是沒有太多表情，隻淡淡說道：“有進步，但仍需繼續努力。”
樓清羽聽到這句話，心裏別提多開心了，他這是第一次被父皇誇獎，臉上忍不住洋溢著開心。
鍾離沫也欣慰地對十皇子笑了笑，又忙提醒著：“快些吃飯吧，涼了就不好喝了。”
樓承允端起碗小嘬一口，發現這湯味道極鮮，跟自己之前吃過的湯完全不一樣，鮮而不膩，香而不厭。
“此湯名為什麽？味道不錯。”樓承允一口喝了一碗後問道。
鍾離沫聽到他這麽說，不知為何鬆了口氣，驕傲道：“此湯名為河豚湯，我做的自然好喝。”
身為皇帝不能在冷宮待很久，飯後樓承允就離開了。
養心殿內，蘇福已經候在門口。
見皇帝過來，忙迎上去，“皇上，該是傳晚膳的時辰了，我這就讓人呈上來。”
“不必了，我已經吃過了。”樓承允擺了擺手，“河豚湯著實不錯。”
“河豚？”
沒過幾日，後宮裏都知道皇帝近日喜歡上了河豚湯，一個個都爭相尋找河豚。
皇後聽到這個消息，也命人去四處尋找河豚，終於尋到了幾條。
可是找回來卻沒人會做，禦廚正要操刀往河豚身上砍下去，突然被人叫住。
“慢！慢！切莫直接砍，有毒！”太醫忙攔著喊到。
禦廚們都被嚇了一跳，“這有毒的東西怎麽能吃呢。”
“能吃是能吃，隻不過一定要把內髒去除掉，河豚的肉裏也有毒素，不過隻要把肉徹底煮熟倒也無礙。”太醫擦了擦頭上的汗珠，慌張說道。
過了幾日，仍有妃子因為河豚處理不當吃了之後中毒身亡的消息傳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