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六章:青魔
蓮棲裹在黑袍中的暴露在外麵,纖細紅潤,和其他的黑袍人那慘白的樣子不一樣。
扶蘇被穀藤按在原地動彈不得,扶蘇心底也沒多緊張,既然穀藤不讓她動,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,但是周身的戒備卻是沒有撤下去,在最後的關頭能避開蓮棲的攻擊。
越來越近,蓮棲心底漸漸有喜意浮出,站在那裏等著她殺,那她就不客氣了。
就在蓮棲的身形要接近那塊空地的時候,她的身子猛的往後麵飛去,如斷線的風箏,蓮棲在空中翻了幾圈才穩住身形,還沒退下去的喜意瞬間被澆滅。
她怎麽會被彈飛?
扶蘇也是驚訝,瞬間反應過來,拉著穀藤道:“你幹了什麽?”
“沒幹什麽啊。”穀藤聳聳肩,笑得一臉的無害,她能幹什麽?
扶蘇皺眉,明顯不信,可是穀藤一直在她身邊,她的動作都在她眼皮子底下,根本沒做過什麽?那剛才彈飛蓮棲的東西是什麽?
蓮棲不信邪,再一次傾身上前,可結果一樣,再次被彈飛。
蓮棲心底全是疑惑,那裏沒有玄氣波動,也沒有陣法波動,她怎麽會被彈飛?
“右護法,屬下看這三人邪門得很。”一個黑袍人上前,小心的說道,之前那突然動起來的藤蔓,現在又是這沒有任何屏障卻進不去的地方。
“邪門?”蓮棲呢喃一聲,在邪門還能邪門過魔族?頓時周身氣勢大盛,準備在試一次。
穀藤衝她晃晃手,邪裏邪氣的道:“這魔藤可是你們魔族之物,你身為魔族中人竟然不知道這魔族的特性?”
魔藤是什麽?
蓮棲心中滿是怪異,她口口聲聲說這魔藤是她魔族之物,可她活了這麽久,從來沒有見過這麽一個玩意,更沒有聽過,這女人莫不是在誑她。
穀藤咯咯的笑了幾聲,嘴角的掛著譏諷之色,“連魔藤都不知道還敢說自己是魔族眾人,真是可笑。”
“你……”這魔藤在魔族中真的沒人提及過,可之前那魔藤的特性卻又是最有力的證據,蓮棲一時間也找不到反駁的話,鬥篷下的臉蛋漲得通紅。
“右護法,別聽這妖女胡說,魔族中哪有這麽邪門的東西。”剛才那個黑袍人又上前進言。
穀藤臉上的譏諷越來越重,魔族中人說別人邪門?這不是笑掉大牙麽,哪個能邪門過魔族,更何況這魔藤的出處又不是她胡說的,本就是他魔族之物,隻不過消失了很久罷了。
扶蘇聽得有些鬱悶,一個魔族中人口口聲聲被人是妖女,這是上頭條的節奏!
“妖女!”穀藤換了個姿勢,雙手環胸,眉眼間盡是妖媚之態,“我又沒有禍亂天下,何以擔得起這個妖女這個名頭。”
“..”蓮棲現在是無言以對,直覺告訴她,不管她說什麽,那邊那個女子都會將她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還不如不說話。
“右護法,有點不對勁。”另一個黑袍人突然上前,警惕的看著周圍。
藤蔓已經恢複了原狀,還是那宮殿的模樣,隻是周圍不似之前的平靜,空氣中似乎有什麽在流轉,讓人莫名的覺得危險,蓮棲環顧了一眼四周,除了他們沒有任何人。
穀藤眸子轉了轉,笑意加深了幾分,拉著扶蘇壓低在她耳畔道:“重頭戲來了,一會兒好好看著。”
重頭戲?
扶蘇轉著眸子打量了一圈蓮棲等人,氣氛好像有點不對勁,蓮棲等人都是一身戒備的看著周圍的空氣,一個注意力都沒留給他們。
穀藤靠在一邊沒有枝葉的藤蔓上,眸子裏滿是笑意,鳳止歌不明所以的看著這一大圈人,這是怎麽了。
“悉悉索索.……”
“嗤嗤..”
各種聲音從四麵八方響起,在這空曠的大殿讓人聽了心底發毛,涼氣颼颼的往上竄,手腳發寒,身子僵硬得不能動彈分毫。
藤蔓上的小花不斷的開放,凋謝,在開放,凋謝,如此循環反複,給人一種詭異卻又美麗的感覺。
“穀藤。”扶蘇皺著沒有叫旁邊的穀藤,這裏麵有什麽東西。
穀藤不輕不重的掃了一眼扶蘇,笑盈盈道:“別擔心,這裏它們進不來。”
扶蘇無語,誰擔心啊,她是想問什麽玩意,搞得這麽神秘兮兮的,不過看穀藤那樣子是不打算說,扶蘇心底一陣哀歎,她這都是遇上的什麽人啊!
一個比一個難伺候!
猛的,空氣中傳來一陣顫抖,氣流的湧動以肉眼都可以瞧見,藤蔓在頭頂快速的動了起來,往中間的位置竄去,無數的藤蔓纏繞上中間最大的那一根,逐漸變得粗壯。
蓮棲等人一臉的驚駭,這藤蔓竟然變成了一個人形!
藤蔓纏繞而成的人形在頭頂抖了抖,身上的小花開得到處都是,一陣青光閃過,那裏就沒有了那碩大的藤蔓,隻剩下一個青衣碧裙的姑娘,頭上頂著兩個小包子,臉上是一片白霧,看不清麵貌,看上去著實有些詭異。
“擅闖此地,你們想怎麽死呢?”說出的話卻是個男音,帶著淡淡的不屑和玩味。
“你是什麽東西。”蓮棲心底本就有氣,現在這憑空冒出來看不清臉的玩意還敢這麽跟她說話,心底的怒氣蹭蹭的往上冒。
“東西?”立在上麵的人輕嗤一聲,手一揮,無數的藤蔓向蓮棲奔去,在她完全沒有反應的時候將她捆綁得結結實實。
蓮棲掙紮了兩下,發現越掙紮這些藤蔓收縮得越厲害,魔氣完全沒有用武之地,鬥篷下的臉頰頓時變得有些發白,她的實力雖然在這裏受到了壓製,可這個大陸上也沒有幾人是她的對手,玄禦扶蘇那個變態除外。
這個破藤子竟然綁著她,讓她絲毫動彈不得,這玩意不容小覷。
幫著蓮棲的藤蔓另一頭被那人拽在手裏,他一用力,蓮棲的身子在空中翻了一圈,砰的一聲摔倒在地上。
“咳咳..”蓮棲在地上滾了幾圈,胸腔中的怒火已經到了臨界點,她堂堂的魔界右護法,魔君之下第一人,何時有人敢這麽對過她?
“護法!”黑袍人想上前解救蓮棲。
空中又是幾根藤蔓竄出,和綁蓮棲一樣,綁得結結實實,一點都動彈不得。
“不自量力。”他從空中落下來,白霧籠罩的臉轉向扶蘇他們所在的地方,扶蘇莫名的後背發寒,她覺得那人在笑。
穀藤卻是一臉的笑意,甚至還衝那人招了招,“青魔哥哥,好久不見。”
青魔冷哼一聲,一甩袖,幾個黑袍人就被藤蔓牽扯到空中,“好你個小丫頭,竟敢帶外人進來。”
“他們可不是我帶的。”穀藤連連搖頭,是他們自己跟進來的。
“那他們呢?”青魔手指著扶蘇和鳳止歌,語氣有些陰森。
穀藤上前兩步,將扶蘇拉倒身後,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,“青魔哥哥會給我保密的對不對。”
“你呀,真以為你師傅不知道?”青魔放緩了聲調,從她踏進這裏的時候那人就知道了,不然他也不會現身,至於她帶來的那個人,此女乃大運之人,承大道指日可待,可萬不能折損在這裏。
穀藤自然知曉自家師傅是知道的,隻是師傅沒有現身就證明她默許了,臉上的笑意更深,討好的看著青魔,“青魔哥哥,你看他們怎麽處理?”
青魔臉上的霧氣動了動,微微轉身,掃了一眼那些人,“魔族之人我動不得,你知道的。”他身為魔藤,是不能對魔族中人下死手,否則會受到反噬。
“不如將她們送去二十七宮怎麽樣?”穀藤眼睛轉了轉,笑得如小狐狸狡黠。
青魔和穀藤生活了七年,自然知道她的那點小心思,二十七宮是二十宮死門中最厲害的一宮,遇佛殺佛,遇魔殺魔,是有去無回的一宮,他送他們進去,自然算不得是他殺的。
青魔搖了搖頭,不過寵溺的意味頗多,手一揮,空中的藤蔓就憑空消失,同時消失的還有蓮棲等人。
“你呀,少招惹魔族的人,他們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。”今日這丫頭若不是到了他這一宮,隻有死在那幾個魔族中人手中,幸虧那人有先見之明。
“我哪有,是他們非要和我們做對。”穀藤一直將青魔當作親人,所以在他麵前難得會露出幾分女兒家的嬌態。
扶蘇在一旁看得傻眼,在她的意識中,古藤就應該是個彪悍的存在,此時的穀藤雖然也美,但是這種姿態真的不適合她,看得她心塞得很!
“罷了罷了,這也是你要走的路。”青魔搖了搖頭,手中變出一截幹枯的藤蔓,“這個你拿著,好好養著,它可是我的分身,實力雖然沒有我好,但也有我一辦的實力,放在你身邊我和你師傅都能安心一些。”
穀藤絲毫不客氣的接過,趕緊揣好,她可是肖想這個很久了,此時青魔自動送上門來她當然不會放過,“謝謝青魔哥哥。”
青魔點頭,微微偏了偏頭,將一團白霧的臉對著扶蘇,扶蘇知道他在看她,臉上浮出幾分笑意,算是打招呼,既然是穀藤認識的人,她願意投以好意。
“藤兒這孩子一生孤苦,遇上姑娘是藤兒的福氣,望姑娘多多擔待一些藤兒。”青魔的語氣突然變得很誠懇,好似在交代身後事一般。
扶蘇頓時有種重任壓頭的感覺,穀藤這彪悍女人還需要她多擔待?確定沒有搞錯對象?
想是這麽想,扶蘇還是一臉笑意的應聲稱是,惹得穀藤一陣白眼,人家給你杆子你就往上爬啊!
“如此便多謝姑娘,我要去休息了,你們且等著六個時辰後吧,藤兒知道十二宮的正確走向,你跟著她便可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。”青魔說完這句,身子如之前一般,變換成無數的藤蔓,往四周分散而去。
等藤蔓恢複了原狀,扶蘇才收斂了笑意,走到穀藤跟前。
穀藤正把玩著青魔給她的枯藤,突然眼前一暗,不滿的皺了皺眉,抬頭對上扶蘇那雙有些駭人的雙眸,腳下一退,臉上露出幾分尷尬,“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?”這眼神跟要吃了她似的。
“你不是說你不知道這十二宮裏麵有什麽嗎?”扶蘇陰惻惻的開口,之前是哪個信誓旦旦的告訴她,她也不清楚這十二宮裏麵有什麽?
現在這貨不但知道,連十二宮的走向都清楚,可見她嘴裏就沒有一句實話,完全信不得。穀藤不知道她現在扶蘇心中的信譽度已經將為了負數。
“我本就不知道啊,這個宮和之前那個宮的是整個十二宮的中心點,不會改變,我七年的時間都是在這兩個宮來回跑的,至於..走向的事情,我是知道,但是師傅從來不讓我進去,所以我真的是不知道裏麵有什麽?”穀藤一臉的無辜,她說的真的是實話!
扶蘇一臉的懷疑,明顯有些不相信,現在說著不相信,一會兒進去了這貨又是什麽都知道了。
見扶蘇還不相信,穀藤豎起三指,妖媚的臉上一片信誓旦旦,“我對天發誓,我說的都是真的。”
扶蘇嘁了一聲,很明顯是不相信的,穀藤在後麵疑惑,難道是自己說謊太多,現在已經沒有讓人信服的樣子了?隨即又想起,她何時說過謊,她說的明明都是比較含蓄,理解不來還說她說謊,這世道,沒法活了!
穀藤一臉鬱悶的抱著枯藤,腹誹著扶蘇。
“我說你這名字不會是剛才那個人取的吧?”扶蘇忽然轉頭,一臉的調侃之色。
穀藤愣了下,片刻才搖頭,“不是,我名字是我娘取的,寓意是希望我如常青藤一般,長青不敗,健康成長。”那個女人總是將最好的給她,可是到最後自己卻死於非命,她被放逐出家族的那一刻就發血誓,要為娘報仇,如今,時機已經到了!
扶蘇靜靜的看了穀藤一會兒,沒有接話,名字這種東西父母都是希望有個好的寓意,真不知道當初她爹是怎麽想的,取這麽個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