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4 恩人
說完,顧威又緊接著來了一句,
“當然,您要是覺得不方便的話,就當我什麽都沒說。”
周知府來了興致,問道:
“那你們之前是怎麽打算拿回鋪子的?”
顧威低下頭,有些不好意思,
“我們一開始是想著,等小弟考上功名後,那邊應該會‘主動’還回來的。”
“那現在怎麽又這麽著急呢?”
“這不是遇到您了嗎?大人,我是不是讓您為難了?
蕭婉兒在一旁很是著急,顧威怎麽這麽傻,還真提了要求?
周知府這個人情,應該用在刀刃上才是呀。
那邊,周知府已經爽快的應下了,
“行,我回去就找人去辦,你們等消息就是!”
出身在大家族中的周知府,很明白他們想要拿回鋪子的艱難。
顧威就拉著蕭婉兒一起給周大人道謝,
“謝謝大人,謝謝大人!”
周知府一行人直到吃了午飯後才離開。
不知道是不是想盡快將這恩情還完,周知府臨走時,主動提出要幫他們這店鋪寫塊牌匾送來,
顧威和蕭婉兒自然是千恩萬謝了。
有了周知府親手寫的牌匾,以後再想來鬧事的人都要好好掂量掂量了。
將人送走後,蕭婉兒這才道:
“顧威,你怎麽能把周大人的人情用在老宅那邊呢,他們不值得。”
顧威明白她的意思。
但今天人家周知府上門來,就是為了還他的人情。
恐怕人家就是擔心自己以後會獅子大開口的提要求,所以一回來就要替他實現願望,早早的還完恩情。
他又怎麽能不識趣呢?
他可是特意打聽過的,昨天這知府大人才從外麵公辦回來的。
再說,周小公子的命,也不會僅僅值這一個請求。
蕭婉兒雖然有些可惜,但事情已經這樣了,再多說也沒用。
現在她想知道的是,
“你到底是怎麽成為周小公子恩人的?你瞞著我什麽了。”
顧威見未婚妻臉色不善,也不敢耍花槍,老老實實的將事情說了一遍,反正他身上的傷已經好了。
原來,那天他受傷的確不是因為豬的原因。
那天他早早的幹完活,是準備回來吃午飯的。
本來一路上,他還很開心的,因為那戶人家給他的酬勞是蜂蜜。
這可是好東西!
據說姑娘家吃蜂蜜養顏,雖然自家那個已經很漂亮了,但應該也會喜歡的。
誰知他嘴裏哼著小調,正在想象著一會小姑娘收到蜂蜜高興的眯起眼的樣子時,突然,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“噠噠噠”的馬蹄聲。
而且聽那聲音速度還不慢。
他讓到路邊時還在想,不知道又是哪家的紈絝子弟出來縱馬玩樂,可別傷到無辜的自己。
然而那聲音越近,似乎越不對。
他探出頭,隻見迎麵而來的馬車,那馬一看就是癲狂的樣子。
上麵連個車夫都沒有,隻有個孩子掀開車簾嚇得在叫喊。
後麵跟著一群狂奔的護衛,可是人的速度又怎麽趕得上馬的速度呢。
顧威一開始是本能的避開了,這種發癲的馬搞不好會死人的。
他可是有未婚妻的人,怎麽能死了?
可是,可是,馬車上的孩子一看就很是貴氣,還有後麵跟著的一群護衛,這種種都在顯示著車上的孩子身份不一般。
若是,若是他拚一把,那他是不是就不用再擔心護不住家裏的小姑娘了。
幾乎是一瞬間,顧威就做好了選擇。
於是,在馬車從旁邊經過的時候,他找準時機,一躍跳了上去。
他之前沒接觸過馬。
但沒吃過豬肉,他也見過豬跑。
他知道這會應該勒住馬繩讓它停下來。
可他試了好幾次,都沒能成功。
顧威額頭上都急出汗了,該不會沒做成人家的恩人,反倒把自己的一條命給搭上了吧。
早知道這樣,他就不逞能了,剛才應該直接跳上馬車,護著那孩子一起跳下馬車的。
“它應該是被下藥了,你直接殺了它!”
是車上那個孩子的聲音。
顧威聞言,也沒有猶豫,直接拔下頭上的簪子,對準馬的脖子紮了下去。
可能是因為他準頭不對,並沒有一招斃命,反倒是還被馬給甩了下去。
不過,那馬也沒好到哪去,疼得在原地亂蹦。
他不敢耽誤,再次跳上馬車,護著那孩子跳了下來。
本來事情到這裏就應該結束的。
誰知那挨了一簪子的馬,竟然還敢回頭踢人。
都已經做了九十九,不能在最後一步掉鏈子。
在馬蹄踏過來的時候,他緊緊將那孩子給護在了懷裏,生生的挨了一蹄一。
好在那孩子的護衛及時趕到,抽出佩刀殺了那匹馬。
顧威除了沒把自己的心思說出來,其他的全都原原本本說了出來,包括胸口和後背受的傷。
最後他還感歎道:“就是可惜了那罐蜂蜜,我之前嚐過,真的是特別甜。”
蕭婉兒都要被他給氣死了,現在是遺憾蜂蜜的時候嗎。
“顧威,你說過要照顧我一輩子的,你,你要是敢食言,我,我就。”
“你就什麽?”
“我就下輩子也不原諒你!你之前都沒接觸過馬,怎麽就那麽大的膽子敢上前。那可是馬呀,一個不小心死在馬蹄下都有可能的。”
說著,蕭婉兒眼眶都紅了,這人怎麽可以這樣讓人擔心。
兩人現在在店裏的後院中,其他人都在前麵忙。
顧威就大著膽子將人抱在懷裏,“好了,別哭了,我以後再也不逞能了,好不好?”
蕭婉兒埋頭在他懷裏嗡聲道:
“顧威,我知道你是為了什麽。但我們要對付馮春他們,還有其他辦法的,不用你這樣去拚命。”
顧威很是爽快的答應了,他也是很惜命的!
想來有了今天這麽一出,以後馮春就不敢再隨便使絆子了吧。
還有他背後的胡通判,到時候就算想要幫他那小妾的爹,也要多琢磨琢磨了。
他這幾天可是特意找人打聽過,周知府不僅官職比他大,而且人家還出身京城的寧平侯府,是真正的勳貴子弟,可不是胡通判能惹得起的。
想到這裏,他就覺得一定是他爹在天上保佑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