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 叫聲小朋友

  陸謹川聽出江綰話裏的惡趣味,難以置信的回首,“你不知羞。”


  江綰眨眨眼,“幹嘛害羞,我又沒把你當男人看。”


  陸謹川的臉就像變戲劇一樣,‘唰’的一下全都黑了,他咬了咬牙,沒自討其辱的再往下說。


  江綰卻樂滋滋地說:“我把你當小朋友啊!”


  幾千歲對上十六歲,可不就是小朋友嗎?

  “嗬!”陸謹川一聲冷笑,“我比你大。”


  兩人雖然同年,但一個年頭一個年中,論身體年紀的話,江綰才是妹妹。


  “怎麽?不想當小朋友?”


  這樣有血有肉有脾氣的陸謹川,江綰覺得有趣,越加忍不住要逗他。


  “當我的小朋友,我會對你很好的喲!”


  “……”


  陸謹川氣急,也看出了江綰的意圖,他越不高興,江綰就笑得越加開心。


  他索性直接不答腔。


  江綰逗了兩聲,故意叫著小朋友,陸謹川不理,低頭把玩著手中的茶杯。


  一張六人小圓桌,江綰本來坐在陸謹川的對麵,突然起身,坐到了他的旁邊。


  “不喜歡我叫你小朋友啊?”


  陸謹川白了江綰一眼,臉上明明白白寫著‘廢話’兩字。


  江綰蹙眉,小臉上帶了幾分苦惱地說:“怎麽辦?我好喜歡這個稱呼呢!”


  “江綰!”陸謹川一聲喝斥。


  江綰不怕反笑,如果不是兩人身高的原因,她都想伸手摸摸陸謹川的頭。


  “好吧好吧!不逗你了,不叫你小朋友了,行不行?”


  陸謹川冷傲的瞥了江綰一眼。


  那意思大約是說‘算你識趣’。


  “那,叫弟弟?”江綰再次語出驚人。


  陸謹川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,身上釋放出來的寒氣,比起這天兒都冷。


  “你夠了!別以為醫術好,就可以在我的麵前無法無天。”


  江綰吐吐舌,笑容狡黠。


  “玩玩嘛!”


  江綰皮一下很開心,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,她更想叫陸謹川大孫子,隻是為了小命著想,及時住口了。


  畢竟叫小朋友或者弟弟,陸謹川頂多覺得羞憤,叫大孫子的話,陸謹川隻怕會誤會她在故意罵人。


  “誰和你玩。”


  陸謹川聲音陰沉,明顯不高興了。


  江綰也沒有繼續在陸謹川的底線上反複跳躍。


  “剛才跟著你的屬下呢?他不來吃飯嗎?”


  “管好你自己就行。”


  陸謹川語氣冷漠,江綰碰了一鼻子灰,但也不惱,誰叫她剛才故意挑起了陸謹川的惱火,這會自然要受著。


  “我們明麵上是夫妻,私底下是盟友,聊聊嘛!幹嘛這麽冷漠,多傷人啊!”


  江綰小嘴一癟,故意擺出一副可憐相。


  陸謹川看了一眼,丁點不為所動,完全沒忘記,剛才就是這張小嘴,把他氣得不輕。


  江綰見她不管再說什麽,陸謹川都不配合了,徹底偃旗息鼓。


  好在一會兒小二端了飯菜上來。


  江綰睡醒,胃口不錯,吃了兩碗。


  再趕路的時候,她和陸謹川一人一匹馬,剛才跟著他們同行的屬下,江綰沒看到了。


  江綰也沒多好奇,畢竟問了一次,陸謹川沒說,江綰便當他不想多提。


  就這樣,一直在趕路,好在陸謹川沒有喪心病狂到晚上都趕路,在天全黑前,兩人找了一間客棧入住。


  隻要了一間上房。


  洗了手腳就要入睡。


  江綰看陸謹川抱著一床被子要打地鋪,困惑的眨眨眼,“不一起睡嗎?”


  陸謹川僵直了眼看向江綰。


  這是什麽虎狼之詞?

  江綰倒覺得沒所謂,兩人年紀差在這裏,江綰是真的對陸謹川沒興致,就像看家中的子侄。


  “看什麽看,寒冬臘月你打地鋪,是不怕生病嗎?這麽講究,怎麽不開兩間房?”


  “……為了安全。”


  雖然他知道江綰武功高,但外麵三教九流的人,什麽下三濫的手段都有,他帶著江綰出來,自然要保證她的安全。


  “嘖!行了,別浪費我的藥,這床榻挺大的,一起睡吧!”


  “男女授受不親。”


  “拉倒吧!別說以後離開了你,我不會嫁人,就是要嫁人,以我們現在的關係,誰會相信我們的清白,既然是這樣的話,那有什麽好在乎的。”


  江綰說完,眉眼一挑,抿嘴輕笑,“我一個女的都不怕,你在怕什麽,怕我吃了你呀?”


  “你……注意點!”


  陸謹川真是怕了江綰,剛還在琢磨江綰說她離了他,再也不會嫁人,就又聽到這戲謔的曖昧話。


  自兩人出來共騎一匹後,這個江綰也不知道怎麽回事,說話總是讓人誤會。


  最煩的就是他不能完全拒絕。


  最終,兩人躺在一張床上,隻是在陸謹川的強烈要求下,一人一床被子,且各睡一頭。


  江綰倒不在乎,又不是為了和陸謹川同床共枕才把他拉上床的,隻要陸謹川不睡地板生病就好。


  很快,江綰就睡著了。


  江二妮的這個身體,以前沒有騎馬的經曆,一個下午下來,兩腿內側被磨得火辣辣的,好在她早有準備,剛才睡前也背著陸謹川上了藥,這會累得隻想睡覺。


  另一頭的陸謹川就沒這麽好運了,趕了一天的路,身體上累得不行,但就是睡不著。


  明明另一個被窩裏的江綰包得嚴嚴實實,但陸謹川總覺得有股香味往他鼻子裏竄。


  腦海裏,全是剛才江綰上床時,露出的那雙嫩白的小腳丫,擾得他不得清閑。


  煩躁不已的陸謹川在被窩裏翻來覆去,好在江綰是真的困,這才沒把人吵醒。


  折騰了許久,陸謹川才睡著。


  第二天起來的時候,眼底有明顯的青色。


  江綰睡得舒服,看陸謹川臉色不好,打著哈欠問:“昨晚沒睡好嗎?”


  陸謹川看了江綰一眼,腦海裏又泛起起她那雙小足,目光無意識的垂下看去。


  反應過來後,一張臉全黑了。


  這個女人肯定故意在勾引他。


  陸謹川一哼,“趕緊趕路,爭取午時趕到。”


  大清早就被凶,江綰也是懵的,抓了抓後腦勺,嘀咕:“有病呢!一早火氣這麽大。”


  兩人氣氛不對,吃了早點就出發,路上誰都沒主動打破尷尬,陸謹川是憋著氣,江綰純粹不想找罵,畢竟陸謹川一張臉太黑了,她怕觸黴頭。


  好在午時到了目的地,不愧是當世大儒,住的房子挺有‘結廬在人境’的意思。


  陸謹川上去敲門,一個小童來開門,兩人對話幾句,江綰大致聽懂,等到小童進去請示主人家,江綰忍不住率先打破了兩人間古怪的氛圍。


  “你傻不傻,我們給人治病,就該讓人求著我們,這麽自薦上門,落了下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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