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0章 淑妃之死
第122章淑妃之死
“你就這麽恨我，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嗎？”肖青青轉了個方向，依舊跪著。
看著真誠，可心裏眼底都透著算計。
肖婉喻看了眼今天的豔陽天，心情挺好的，沒有被肖青青所影響。她笑容明豔，與肖青青的陰霾截然不同。
“你看看你自己，肖青青，你配嗎。”
肖青青猛地垂眸，自己膝蓋正跪在地上呢，一點尊嚴都沒有。而肖婉喻穿得風光靚麗，帶著她的小侄子準備去逛早市。
是啊，她肖青青怎麽混成這樣了！
“青青，你可還記得我當初給過你一次機會。如果你能改變自己所有錯誤，我還願意當你姐姐。你讓我大錯特錯，現在我對你毫無波瀾，你是生是死都與我無關，你恨我想殺我，也與我無關，我不在乎。”
最後一句話，比當麵給肖青青一巴掌還要來得羞辱。
她那麽痛恨肖婉喻，可肖婉喻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。她一直耍手段，到最後連個屁都不是。
她肖青青到底算什麽啊，肖婉喻成功路上的墊腳石？……
“我恨你。”
“隨意。”
肖青青突然怒吼：“你為什麽要搶走我的一切！肖婉喻，你為什麽不死！”
而肖婉喻再也沒有搭理肖青青，心裏至多至少還是會有一點情緒。
六歲的時候，她們姐妹二人也是一起坐在馬車上逛早市，逛廟會，一起吃糖葫蘆，放花燈。
年少的記憶都回不去了。
肖婉喻不再惋惜和懷念以前的事情，帶著赫連嘉定製了幾身新衣裳後，帶著孩子進宮探望皇後太後。
“你許久沒見你淑妃娘娘了，要不要去看看她？”
肖婉喻愣了愣，笑道：“母後不是不喜歡淑妃嗎？”
“她病了，病得很嚴重。”皇後折了一朵芙蓉花，放在鼻尖下把聞，“本宮跟她鬥了那麽久，她始終沒能贏得過本宮，現在病懨懨，連個探望的人都沒有。”
所以皇後娘娘這是心軟了。
肖婉喻便代替皇後走一遭，來到淑妃宮中。果然是冷冷清清，連個鬼影都沒有。
裏麵冷得好像要結冰，肖婉喻每走一步，都覺得心酸。這宮裏的女人，就沒有一個是快樂的。昨日聖寵，今天轉眼就失寵。皇上有了皇後以後，來探望淑妃的次數屈指可數，甚至連淑妃的肚子大了也不關心。
“淑妃娘娘，是我。”
床上的淑妃臉色蒼白，在看清楚是肖婉喻之後，露出欣慰的笑容。
“本宮就知道你這孩子有孝心，隨便找個地方坐吧。”
肖婉喻心裏一顫，默默為淑妃把了下脈搏，發現……淑妃原來已經油盡燈枯。
那肚子裏的孩子……怕也是個死胎了吧。
“坐吧。”
肖婉喻默默坐在床頭的圓凳上，眼神恍惚。淑妃揉了揉自己的肚子，顯然很痛苦，臉上汗津津的。
“娘娘，我幫你吧。”
“不用了，讓這個孩子，在本宮肚子裏多留幾日吧，本宮舍不得他。”
肖婉喻愕然，原來淑妃自己什麽都知道啊！為什麽會這樣？皇後下的手？
見肖婉喻臉色困惑，笑聲從床上低聲傳來，飄蕩在這重重疊疊的帳簾之間，顯得詭異恐怖。
“你很好奇吧？本宮肚子裏的孩子為什麽留不住……”淑妃連說話都很費力，“皇上忌憚本宮。即使寵著本宮，也不會允許本宮有孩子。”
她緩緩抬起眼，“本宮是赫連陽生母的姐姐。”
肖婉喻頓時反應過來，心裏明白了七八分。她大概猜出來了，前朝跟後宮息息相關，前朝一點動蕩，後宮一片腥風血雨。
正因為赫連陽的倒台，所以淑妃也要受牽連，這肚子裏的孩子便成了犧牲品。
皇上不允許淑妃變成赫連陽在後宮裏的靠山，也不允許赫連陽的勢力插足到自己的後宮。所以淑妃也是犧牲品。
這一切讓肖婉喻明白了什麽叫做最是無情帝王家。
“你不必替本宮傷心，若是以後有朝一日你也跟本宮一樣，一定要早點離他遠去。”淑妃邊說邊咳血，“這樣能免去很多痛苦。”
肖婉喻鼻頭一酸，她身為女子，感同身受，忍不住落淚，哭得比淑妃還傷心。
“傻孩子。”淑妃自知命數無多，還有最後的身後事沒叮囑，握著肖婉喻的雙手道：“本宮死了以後，你讓本宮與孩子團聚，本宮不想孤零零一個人。”
“好……”肖婉喻隻是沒想到淑妃那麽可憐，都快死了，身邊連個侍女都沒有。
隨著淑妃的手漸漸垂落，呼吸也逐漸失去。
肖婉喻忍不住哭了起來，抽噎，傷心，整顆心宛如在抽搐，疼得五髒六腑跟著一起作痛。
不久後，宮裏傳來淑妃歿了的消息。
禦花園裏的芙蓉花不是為皇後而種，而是為淑妃種的，隻可惜淑妃見不到它們盡情盛開的樣子。
淑妃死後，娘家人舉家搬遷，提前告老還鄉——赫連陽再次失去自己的左膀右臂，如今能用的，唯有蕭丞相一家。
而丞相府半死不活，連個能打的人都沒有，更別提為赫連陽出謀劃策的事情了。
場麵簡直可以用一地雞毛來形容。
赫連陽沒到自己縱橫睥睨這麽多年，最後會被一個肖婉喻悉數瓦解了權力。
這天，淑妃跟已故孩子的屍身一起下葬，皇上終究沒能讓她進入皇陵，草草選了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安葬，事後，仿佛忘了有過淑妃這個人，迅速寵幸起另外一個得寵大臣的女兒。
這一幕，皇後並不惱，還習以為常。
肖婉喻忽然明白過來，原來每個人活著，都有身不由己的理由，他們尚且如此，皇上也是，不得不估計前朝的風向。
“怎麽了，心情如此失落。”赫連卿摟著她，兩人一起坐在房簷上看月亮。
肖婉喻的聲音低沉：“就是覺得這麽多天，經曆了一輩子都沒想過的事情。”
“阿喻，你才多大，怎麽就一輩子了？我們要白頭偕老的，你忘了。”
“沒有，不敢忘。”肖婉喻不想臨老的時候孤獨一人死去，狠狠抱緊了赫連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