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16章

  蘇靜雅穿著薄薄的衣衫,站在別墅頂樓的露天陽台上,看著皇甫御和韓亦他們,駕著跑車離開,她不知是夜間太冷,還是什麼原因,臉上,硬生生扯不出絲毫情緒,哪怕是……悲傷。


  這是他們來法國小鎮一個月零三天里,他第一次撇開她,晚上出門。


  僵硬地站在護欄前,許久許久,她這才挪動著早已冷透的*,往一旁的軟榻走去。


  法國的冬季,尤其是夜晚,特別寒冷。


  蘇靜雅覺得,她跟皇甫御認識那麼多年,卻從來沒有像正常的情侶那樣,有過熱戀,沒有做情侶之間最浪漫的事情。


  所以,她剛搬來這裡,硬是要求皇甫御,讓人在露天陽台,安置一張軟榻。


  她說,這樣晴朗的晚上,可以躺在上面看星星。


  皇甫御不樂意,他說:要看也是夏天看,現在大冬天的,晚上看什麼星星,不怕冷死么?!

  雖說,他嘴巴上這樣講,但是,他還是讓人做了一張軟榻,而且,還花高價購買了一個毛絨絨、特別保暖的睡袋,縫製在上面。


  還在軟榻上方,修築了一個精美的玻璃水晶亭子,他說,這樣哪怕下雪,下雨,她興緻高昂,也可以看看。


  安裝好的當天晚上,她就拉著皇甫御躺在上面看星星。


  睡袋裡,很柔軟,很舒服,人剛鑽進去,就非常暖和。


  那天晚上,她鑽在睡袋裡,透過水晶玻璃,從來沒有覺得天上的星星這樣明亮閃耀過。


  她興奮得直嚷嚷。


  皇甫御卻有些興意闌珊。


  只是摟抱著她,犯困,時不時附和一句:「嗯,我也覺得,挺好的……」


  雖然很敷衍,但是蘇靜雅卻覺得很幸福。因為她知道,皇甫御的性子,本來就很沉悶,嘴巴雖然惡毒,但是男人的花言巧語,卻不擅長。


  他願意竭力配合她做些在他眼裡很無聊的事情,她已經很感激很感動了,並不奢求,他能像她想象中,做出讓她浪漫得頭暈目眩的事情。


  跟他來到法國,這有花有陽光,美好得就像畫卷,如同童話一般的地方,她以為……這就是幸福,,他們能在這地方,一同繪畫譜寫出他們一直努力追求嚮往的幸福。


  可是

  幸福的定義,到底是什麼?!


  晚上十一點,保姆打掃好清潔,上來此行時,見蘇靜雅蜷縮在睡袋裡,她有些擔心地說:「太太,外面冷,你是不是會房間睡覺?!」


  「……」蘇靜雅沒反應。


  保姆,耐心等待了一會兒,結著說:「小公主已經餵奶了,尿不濕也換了,並且睡著了,如果沒別的事,我先回家了。明天早晨九點,我再過來。」


  蘇靜雅,仍然沒反應。只是,眼睛都不眨地望著滿天的繁星。


  保姆知道晚上兩人吵了架,她心情不好,也沒再多啰嗦什麼,輕手輕腳離開。


  凌晨二點,天空,突然飄起小雪。


  露天陽台,寒風呼嘯。


  蘇靜雅蜷縮在睡袋裡,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,卻依然覺得冷。


  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,突然感覺,睡袋被人揭開了,一股沁人心脾的寒風,凜冽灌入。


  她眉頭一皺,來不及睜開眼睛,一股熟悉的男性氣息,摻和著寒風,灌入她的呼吸里。


  附帶,還有濃濃的酒味。


  蘇靜雅,眉頭,頃刻間皺到最深。


  「怎麼不回房睡覺,這裡,這麼冷。」皇甫御也鑽進睡到,從蘇靜雅背後抱著她,緊緊把她摟在懷裡。


  蘇靜雅面無表情,也不說話。


  「還在生氣呢?!」皇甫御喑啞著磁性的嗓音,低低的詢問,與之同時,他將自己微微泛涼的俊臉,往她脖頸間的髮絲里鑽。


  「今天是我不對,老婆,我跟你道歉,行么?!嗯,聖誕節,咱們就結婚,還不行嗎?!不要生氣了。」皇甫御說。


  蘇靜雅聽著,仍然沒有反應和表情。


  好一會兒,她才低低地說:「不用了。」


  皇甫御閉著眼睛,貪.婪的深嗅,瀰漫著她秀髮上的洗髮水香味的氣息,他含糊不清地說:「看吧,看吧,女人,就是小氣……」


  蘇靜雅,不知道為什麼,怒火,宛如火山爆發,沒有絲毫的徵兆,她抓過他摟著她脖子,緊緊扣著她的手,大力就扯開,同時,大聲咆哮:「不要……」碰我。


  卻,不容她咆哮完,皇甫御吃痛的倒吸涼氣的聲音,刺耳的在耳邊響起:「嘶~……」


  「怎麼了?!」蘇靜雅神經一麻,緊張地問道。


  皇甫御,卻突然變得像個還沒完全成熟的大男孩,一臉委屈地望著她,說:「疼」


  蘇靜雅聞言,低頭去檢查他的那條胳臂。


  本以為,他今晚跟韓亦他們出去,又滿身酒氣,估計是和別人打架了,受傷了,才會喊疼。


  結果

  當目光落在他所謂「疼」的源泉時,她的眼淚,差點飆出來。


  露天陽台,昏暗的白色燈光,在簌簌落下,越來越大的鵝毛大雪映襯下,愈發的昏暗不清。


  可是,蘇靜雅卻看得很清楚。


  他左手的無名指上,紋著跟她無名指上匹配成一對的男士婚戒刺青。


  還沒消腫,傷口,高高的紅腫起來。


  蘇靜雅咬著嘴唇,盯著他的手指發獃。


  皇甫御卻說:「這個地方,真的太小了,連一家技術精湛點的刺青店都沒有,還是我*開了三個小時,去巴黎找的人紋的。」


  蘇靜雅一聽這話,立即反駁:「你個騙子,又騙我。這裡到巴黎三小時,來回六小時,你九點出門,到現在才幾個小時?!騙子。」


  「嗯,看來,你也不是真的蠢嘛。」皇甫御笑道,幽深的黑眸,都滿是笑意。


  「你滿身的酒氣,你真把我當成傻瓜?!」蘇靜雅不服氣。


  皇甫御卻笑,低頭,在她額頭上輕輕印了個吻,然後笑得很匪氣:「本來,想讓你對我感激涕零的,結果……卻沒唬弄住。好吧,我承認,在隔壁鎮紋的。」


  蘇靜雅翹了翹小嘴,幽怨地瞪著他。


  皇甫御挑了挑眉頭,低聲問:「最後一遍,到底要不要舉行婚禮?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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