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7章

  而古堡的五樓處,還站著五個男人。


  趙毅和金木水火,眼睛都不眨地注視著樓下的動靜,時不時面面相覷一眼,從眼神交流中,只傳遞出一個訊息,那就是:高雄這次,完蛋了。


  畢竟,讓『第二地獄』的四大分舵之一的東舵,被人給端了老巢,還把『第二地獄』的所有布置圖、以及部分機密資料全部給竊走。


  這意味著,一向「神出鬼沒、神秘莫測」的第二地獄,不再是個謎,它的面紗,或許就要被外界,一點點揭開了。


  也意味著,皇甫御十幾二十年的心血,極有可能會:付之東流。


  如果處理不當,皇甫御的身份必定被揭曉,而見不得光的身份一旦曝光,對皇甫御來講,那威力:絕對是毀滅性的。


  「懲罰?!」皇甫御沙啞冷厲的嗓音,突然陰駭地響起,不急不慢,不高不低,其威力,卻是讓人靈魂悸動的。


  「嗯~」皇甫御淡淡悶哼了一聲,總結道,「做錯事,接受懲罰,天經地義,所以……」


  話音還未落下,一柄銀色的手槍,靈巧在他左手手指一陣轉動,所有人只覺眼前有一道寒光劃過,來不及看清楚,古堡里已經響起了一聲嘹亮刺耳的槍響。


  不過眨眼的工夫,皇甫御手中的槍,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

  而皇甫御開槍,冷漠的連腦袋都沒扭轉一分毫。


  高雄,純粹是大腦一片空白,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,肩胛骨頓時傳來一陣劇痛,他捂著傷口,垂眸看著刺目的鮮血,一點點順著指縫溢出。


  吃了槍子兒,他一句話都不敢說。畢竟,這一次他的確出了太大的紕漏,皇甫御沒有一槍把他斃掉,已經算他幸運,且皇甫御仁慈了。


  「謝謝,大少!」高雄強忍著傷口的劇痛,筆直地單膝跪在階梯上。


  皇甫御看都沒看他一眼,依舊以一種帝王狂傲姿態,背對著身後的一百餘名黑衣人。


  「九十分鐘,按照機密文件上的名單指示,將……參與偷襲東舵的所有人,全部滅口,記得動作乾淨漂亮點兒。」皇甫御一邊款步往樓上走,一邊氣勢內斂地淡淡開口。


  聲音並不洪亮,甚至還有些低沉,帶著漫不經心的玩味兒,可是落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,簡直比聖旨還聖旨,透出的威信,毋庸置疑。


  高檔轎車內,皇甫御領著趙毅剛入座,一直在車內當睡美人的可人兒,像一直偏飛的蝴蝶,立刻朝著皇甫御飛撲而去。


  皇甫御冷漠瞥了她一眼,嚇得女人連連退至角落縮著。


  「啊,對了御少,您的手機,剛剛響了……」女人,弱弱地開口。想要通過手機事件,讓皇甫御正視她一下。


  順手拿過手機,熟稔地翻開通話記錄,在瞄到上面的記錄時,他幽深的黑眸,急速一沉……


  車廂內所有人都清晰地感受到,有一股極其陰冷且危險的寒風,呼嘯著凜冽刮過。


  死寂了三秒,皇甫御帶著怒意的冷酷聲音,陡然響起:「哪只手接的電話?!」


  女人有些不明白皇甫御問這句話的用意,老老實實回答:「右手!!」


  「趙毅,剁掉!!!」毫無感情吐出一句話,皇甫御拿著手機,一個帥氣的翻身,推*門,敏捷鑽了出去……


  茂林叢生的原始深林,濃霧騰繞,在幽夜的襯托下,靜謐到詭異,處處透著一股危險與死亡的恐怖氣息。


  「啊!!!!」


  一聲尖銳凄慘的女高音,陡然刺破森林的靜,驚得依枝而眠的烏鴉撲騰著翅膀,「嘎嘎~」叫著撲騰上半空……


  趙毅按照吩咐,處理好一切之後,坐在車廂內,安靜耐心地等待皇甫御歸來。


  可是,等了足足半小時,也沒見皇甫御的蹤影。


  最後,實在擔心皇甫御的安全,他低聲對金木水火吩咐了下,便跳下車,沿著皇甫御離開時的路線,往前去尋找。


  一路,他都屏住呼吸,謹慎仔細地搜尋,銳利的黑眸飛快掃過四面八方。


  步行十分鐘,最終在一棵參天大樹之下,發現一個高大健碩的黑影,融在氤氳繚繞的黑暗森林裡,隱隱約約,瘴氣十足,冷峻的身影猶如剛從地獄踏步而來的魅羅。


  氣場很強大,令人心生畏懼、心驚膽戰,油然而生萌發出臣服於他腳下的卑賤的奴隸思想。


  「三哥!!!」站在遠處半晌,趙毅才低呼了聲,大步上前。


  走近時,趙毅借著手機黯然的光亮,他看清楚了皇甫御的表情:劍眉深擰,菲薄的唇緊抿,完美而魅惑的俊臉,每一處都透著不悅,以及……即將抓狂的憤怒。


  咯噔一下。


  那一瞬間,趙毅的心臟,差點都停止跳動了。


  畢竟,發怒的皇甫御,是世界上最恐怖最危險的存在。


  他雖然不怕死,但是……卻眷戀生活,敬畏生命。


  皇甫御靠在樹榦上,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撥打電話,可是每一次都沒人接聽,或者,直接被掛斷。


  就這樣重複撥打了二十分鐘,第四十通電話撥打過去,再度被蘇靜雅掛斷,聽著手機里傳出的涼薄女聲,皇甫御終於忍無可忍,憤怒大吼了一聲,飛快編輯一條簡訊:蘇靜雅,接電話,我最後再給你打一遍,如果你不接,我發誓:這輩子再給你打電話,我皇甫御就是……不要臉!


  活了三十五年,從來沒有一個人膽敢用這種態度對他,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放.肆的一遍又一遍挑戰他的底線和極限。


  他可以包容她,但是……他的忍耐力也是有限的。


  他可以寵她,但是,絕對不是沒有下線地縱容她。


  當然了,這番話或多或少蘊含了威脅,外加賭氣的意味兒。


  咬牙切齒,怒火中燒等了一分鐘,皇甫御最後再次撥通蘇靜雅的電話……


  而……


  打從皇甫御打第一通電話進來時,蘇靜雅就開始跪坐在床上,每一次他來一通電話,她其實都在猶豫,要不要接。


  剛開始,她掛斷是很果斷的。


  可是後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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