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5章

  習慣性的,從衣櫃里拿出當年從蘇靜雅的小公寓拿回來的衣服,他很珍惜上面的味道,於是用真空袋抽干保存著。


  晚上抱著她的衣服睡覺,實在太想她,想得五臟六腑都跟著疼了,他才解開蓋子,很珍惜的嗅一口衣服上專屬於她的獨特氣息,最後,在滿足中,沉沉睡過去。


  每到那時,他便覺得,他的樂樂沒有離開他,還在他的身邊。


  「樂樂,睡覺了!!!今晚,你要睡左邊,還是右邊?!」他抱著衣服問。


  投了骰子,最終確定她睡的方位,皇甫御掀開被子,躺在床上,將衣服放在左側,然後很用力的摟著……


  凌晨三點,皇甫御是被外面呼嘯的狂風暴雨驚醒的。


  他猛然睜開眼睛,三秒之後,猶如一隻獵豹,猛然從床上一躍而起,飛快衝到窗戶前,掀開窗帘,看見屋外被吹得東倒西歪,似乎馬上就要斷裂的大樹,他目光一沉,未加多想,披了件外衣,他火速衝下樓。


  水淼也是被驚醒的。聽著風暴雨中,夾雜著雲姨驚恐的呼叫聲,他皺了皺眉,細細聽去,發現喊的是皇甫御的名字,愣了好一會兒,他快速爬起床,跑到窗戶前往下看去。


  狂風暴雨中,他看見皇甫御居然打著人字梯趴在玻璃花房上,他目光一沉,嚇得哇哇大叫,未加多想,他連外衣都沒穿,以火箭速度沖了下去。


  最快的跑到玻璃花房前,滂沱大雨,砸在他的臉上,完全讓人睜不開眼睛,他艱難的、好不容易才看清皇甫御,他大聲喊道:「三哥,你快下來,三哥……」


  「三哥……」


  「三哥,你下來,你在上面做什麼?!」


  「三哥!!」


  暴風雨太大,水淼看見玻璃花房的一個頂被掀開,皇甫御用*壓住,然後拿了鎚子想要用釘子將其牢牢盯住。


  還有兩三天的工程,只差最後的屋頂沒有弄好了。


  這麼大的颱風,還不把整個玻璃花房給掀了?!


  水淼見皇甫御沒有下來的意思,看到穿著雨衣的保鏢,他憤怒的咆哮:「你們一群飯桶,不知道將御少拉開嗎?!快啊!!還杵著幹什麼?!」


  水淼一腳飛過去,踹了保鏢一腳。


  保鏢聽了,冒著生命危險爬上屋頂,想要將皇甫御架下去。


  皇甫御見有人來干涉他,怒紅了眼,他憤怒地吼道:「你們造反了?!滾下去!!壓垮我的房子,我讓你們償命!!!」


  「御少,現在很危險。屋塌了,可以再造,如果你出事了,我們擔待不起啊!!」其中一個保鏢說。


  皇甫御懶得理會他們,繼續快速的釘房蓋。


  「你們是死人嗎?!還不快點把我三哥救下來?!快啊!!」水淼在下面嚷嚷,他幾乎快要自己爬上去將皇甫御蠻橫扯下來。


  膽小的保鏢,趴在屋頂,在感受到一陣凜冽暴風刮過,身下的房子搖搖想要墜的,立馬害怕的退了下去,只有膽大、且不怕死的保鏢,架住皇甫御的胳臂,想要將他蠻橫的拖下去。


  皇甫御卻是眸光一寒,一腳踹中一個保鏢將他踹下去之後,打算繼續盯房蓋,誰知,一陣大風吹過,屋角被掀起,皇甫御瞄到了,爬過去想要用自己的*壓住,誰知,踩在光滑玻璃的腳一滑,他整個人便從房頂上摔了下去。


  水淼和雲姨,看見重重摔在地上的男人,有一瞬,他們覺得自己的眼前都漆黑一片了。


  安靜了三秒,雲姨發出一聲慘叫:「大少爺,大少爺……」


  「三哥!!!」水淼驚叫著撲過去。


  皇甫御躺在地上,有一瞬,連挪動一下*的力氣都沒有。


  好一會兒,眩暈的腦子終於有些意識了,他艱難的爬起身,想要繼續爬上去,卻被水淼一把拉住:「三哥,現在太危險了!!我們先進屋,不管什麼,明天在處理吧,三哥!!」


  皇甫御只是抿了抿薄唇,暴風雨中,用很冷漠且低沉的聲音,命令道:「放手!!」


  「三哥」水淼不僅不放,害怕房蓋被大風掀下來砸中人,他拖著皇甫御往主宅走。


  「是啊大少爺,屋子吹壞了,可以再修,再建,不急在這一時啊!身子要緊啊!!」雲姨已經哭得快說不出話來了。


  皇甫御眸光一寒,在要甩開水淼,不顧一切爬上去的時候,他只聽見「咚」的一聲,一塊玻璃屋頂掉在他不遠處的草地上,四分五裂。


  愣了愣,隨即他情緒愈發的激動:「我的玻璃房!!你們放手!!再不訂,房子徹底沒有……」


  了!!


  然而,不容他將話說完,精緻漂亮的屋子,突然「轟~」的一聲,被大風吹的全數倒塌。


  皇甫御看見房子塌掉的那一瞬,裡面的薔薇花被壓的支離破碎,他的呼吸都險些停止了。


  安靜了一會兒,隨即他發瘋了一樣的尖叫,衝進屋子裡想要把裡面的花端出來,卻被水淼和雲姨,還有保鏢死死拉住。


  那一刻,不管皇甫御如何掙扎,不管如何拳打腳踢,他總覺得自己無法掙脫掉,只得眼睜睜的看著他準備了三個月的玻璃花房,化為烏有。


  這場風暴雨,愈演變愈激烈,皇甫御全身好像虛脫了一樣,看著自己的心血毀於一旦,他無力的跪在草地上,望著房子發獃。


  水淼看見皇甫御這番模樣,心裡難受死了。他跟著跪下,幾乎快要哭出聲音的勸道:「三哥,大不了以後我們幫著你一起修建,一座房子而已……」


  伸手去拉皇甫御,想要將他扶起來的過稱中,他聽見皇甫御絕望、無助、自責的呢喃。


  雷雨聲很吵,很鬧,很激烈,雨水極其的大聲,而皇甫御的喃喃自語,那麼的微弱,那麼的無力,可是還是格外的刺耳。


  他說:「五天之後,是她的生日,我答應過她,送她一座漂亮的玻璃花房。」


  他還說:「認識她二十五年,我卻從來沒有在她生日的時候,送給她一件她想要的禮物,就連最廉價的一個蛋糕都沒有送過,可是她每年都會送給我……今年,我只是想送她一座花房而已,我卻辦不到,水淼,我是不是越來越沒用了?!」


  「……」水淼聽了,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。


  玻璃花房徹底被吹塌了,皇甫御推開水淼,佝僂著*,艱難移動著步子跨入殘骸堆里,用手將壓在薔薇花的玻璃撿開,然後一盆又一盆將薔薇花端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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