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7章
「今天你也看見了,我比五年前,更沒心沒肺。不要像白馨那麼蠢,處處踩我的底線,一旦踏入,你極有可能成為下個白馨。明白嗎?!」皇甫御挑了挑眉,冷聲警告。他抬手看了眼手錶,轉身離開之時,又漠然地補充了一句,「如果你要去學校接兒子,我准你早退,就這樣!!!」
蘇靜雅就這樣,站在步行街上,看著皇甫御高大高大的背影,逆著人群,一點點消失在轉角。
視線,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極其虛無縹緲、模糊不清,好似立馬就要消失了一般,唯有皇甫御離去的背影,那麼清晰,那麼明了,那麼那麼的……決絕。
盛夏的午後,太陽火辣辣的曬在地上,似乎馬路都要被烤化了,熱鬧非凡的步行街這一刻卻聽不到一絲一毫的吵雜聲。
蘇靜雅久久站在大太陽底下,她額上大汗淋漓,雙頰帶著極不正常的病態紅暈,陽光曬在她的身上,她感覺自己像是快要被烤熟的雨,呼吸都困難。
不知望著皇甫御離去的方向多久,蘇靜雅覺得自己全身僵硬的好像快要變成木偶人,良久,她才有些意識,喃喃自語道:
「歡歡,這是第一百二十七次,我站在街上,看著你的背影離我遠去,然後消失得徹徹底底,明明知道你會像前一百二十六次完全不會回頭看我一眼,更不會回來找我,但是……我還是想要在這裡等你,我告訴我自己,再等一分鐘,再再再等一分鐘,你或許就回來了。
歡歡啊,我以為,不管什麼事情只要習慣了就好,明明我已經習慣了你的背影,但是……我為什麼還是會這麼的心痛呢?!」
今天是周五,小學部放學會比平日提早一個小時。
蘇靜雅四點就在學校門口等候皇甫億念放學了。
而,寬大的學校門口,此時早已人滿為患,家長們全部都翹首以盼,等著下課鈴響起。
最後十分鐘,一輛名貴的黑色轎車,緩緩在門口停下,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蘇靜雅也不例外。
她看著黑色轎車的車牌,一下就明白是皇甫家的車。
每天,雲姨總是在放學前最後十分鐘出現在學校門口,然後接小少爺回家。
蘇靜雅默默看著,腦子裡卻不斷的盤旋著:倘若皇甫御有一天來接兒子放學,會是怎樣的一種場景。
只是,皇甫御的公司那麼忙,這種小事,都是他不屑的。
他怎麼可能來學校接兒子放學,然後享受人世間最平凡、最容易得到的幸福呢。
蘇靜雅耐心等著,雲姨坐在車裡,沒有下車的跡象,直至放學鈴聲響起,雲姨才立馬從後車廂鑽出來,領著四名保鏢,畢恭畢敬地站在轎車旁邊。
而蘇靜雅,聽到鈴聲,也立即警惕起來,眼睛都不眨的盯著校門口,尋找著那個小小的身影。
不除五分鐘,在像螞蟻搬家一般,密密麻麻的學生堆里,蘇靜雅一眼就看見穿著制服的皇甫億念。
心中有再多的不愉快,再難受與失落,蘇靜雅看見兒子,就像注.*用不完的能量,她眉開眼笑沖著皇甫億念招手。
雲姨在看見小少爺后,立即笑著迎上去,想要接過他*上的書包,不過……與往常不一樣的是,皇甫億念直接繞過她,直徑往旁邊走去。
錯愕地扭頭望去,雲姨這時才注意到蘇靜雅。
忍不住微微蹙眉,雲姨上前,低聲詢問:「蘇小姐,你不是在公司上班嗎?!怎麼來學校了?!」
蘇靜雅蹲身,抿嘴笑著,她揉著兒子的頭髮,然後回復道:「是啊,就是突然很想億念,所以翹班來接他放學,一會兒我還回公司呢。」
轉而,她又問皇甫億念:「兒子,今天在學校,怎麼樣?!有沒有和同學吵架?!有沒有乖乖的?!」
對於蘇靜雅這麼白痴的問題,皇甫小爺,向來都是不屑回答的,他淡淡看了她一眼,順手將書包遞給雲姨,然後一本正經地打擊:「說吧,今天是不是又在大叔那裡碰壁了,又想找我修理大叔?!
按理說:於情於理,你是我媽咪,我幫你忙,無可厚非,但是大雅……這……關係不管怎樣親密,你勞煩我這麼多次,你不給點勞務費,好意思嗎?!你好意思,我都不好意思了。
總之一句話:修理費,一分不能少,否則……免談!!」
蘇靜雅一聽這話,就氣得恨不得打他屁股。這兔崽子怎麼把人心想得如此黑暗?!她來接他放學,就一定帶著某種目的性?!而不能只是單純的想他了,想接他放學?!
反正,蘇靜雅當場心裡就拔涼拔涼的,生氣地起身,擺了擺手地說:「算了,沒辦法跟你交流了,好心來接你放學,你居然把我想的這麼不要臉。算了皇甫億念,老娘去上班了,拜拜,再見……」
「大雅慢走,不送!!!」皇甫小爺,沖著蘇靜雅眉開眼笑,笑得像一隻狐狸。蘇靜雅氣憤難當,憤憤扭頭看了自己兒子一眼,最終鑽進一隻等在旁邊的計程車。
讓司機*前,蘇靜雅實在氣不過,放下車窗,沖著皇甫億念大吼:「臭小子,就算我這輩子白生你了。我好心來接你放學,你居然把我想得這麼黑暗,你太傷我心了。跟你真心沒辦法交流。為了更好的懲罰你,我決定,三天不理你,不跟你說話,哼,*!!!」
「……」皇甫小爺,絲毫不為所動,只是意味深長的斜斜扯動嘴角,就跟皇甫御奸詐邪笑一模一樣。
蘇靜雅看見了,莫名想到下午皇甫御又把她扔在大街上,心裡更是來氣。
計程車司機扭頭詢問:「小姐,請問去什麼地方?!」
「……」蘇靜雅剛要開口讓他送她去黑幕帝國,眼尾餘光卻瞄到一個家長,牽著自己的女兒,氣沖沖往她這個方向趕來。
「你就是皇甫億念的母親嗎?!他的父親是誰?!太過分了,你們真的太過分了。今天,你們如果不給我一個說法,我和我女兒就死在這裡……」
一名年紀約莫三十歲左右的女人,氣憤難當的咆哮著,划著淡妝的清秀連忙,不知是生氣,還是激動,呈現出極不正常的紅暈。
蘇靜雅見了,連忙鑽出計程車,詢問道:「怎麼了?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