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5章
「……」皇甫御聽了,濃密的劍眉皺得更緊,他抬起深邃犀利的黑眸,直勾勾盯著面前一肚子壞水的小鬼,想了想,覺得沒有全套才點頭,「你的身價,我知道很貴!你是我兒子,就算便宜,也便宜不到哪裡去!」
「你承認就好。」皇甫億念眨巴了下大眼,伸出一根指頭,然後唾沫橫飛開始算賬,「既然我的身價貴,那麼懷著我媽咪的身價也貴。懷胎十月,每一天我從她身上吸取的營養費啊,排除的廢棄物啊什麼的,也不多,一天十萬塊,大叔,你有沒有意見?!」
「……」這個也要算錢?!皇甫御詫異的望著自己的兒子。
不過,他還是點頭,「算!」
一天十萬,十個月也沒多少錢。這點小錢,他不在乎。
「行!那……你應該也不會介意付我的出生費吧?聽說,我出生的時候,大雅疼得死去活來,我作為她五年的兒子,要徹底跟她說拜拜了,但是之前也得為她做點什麼,比如說謀福利啊什麼的。大叔,你看啊,這麼算吧,死一個細胞,就給一塊錢,掐指一算,她流了那麼多血,又掉了那麼多肉,還被剪了幾刀,給你來個四捨五入吧,就一千萬個細胞,一千萬人民幣好了,之前還打算說歐元的,但是看你這麼爽快,就給你打個折扣。」
「……」皇甫御一聽兒子的話,嘴角抽搐。
這也要算錢?!
不過,一千萬人民幣,他還拿得出來。
「行,就這麼算,我給律師打電話!」皇甫御拿了電話。
「等等啊大叔,還沒算完呢!」皇甫億念搶了電話,繼續扳著手指數,「你看啊,我五歲了哦,兩歲之前的奶粉錢啊尿不濕啊小衣服啊小鞋子啊,吃喝拉撒睡啊,還有長大之後每天吃飯啊,上學啊,各種雜七雜八的費用啊,還有大雅每天糾結死腦細胞教我錯的算術題啊,每天陪我睡覺的陪睡費啊,以及……每天給我當保姆洗澡、做飯啊等等等等……」
「……」皇甫御聽著皇甫億念在他耳畔嘰里呱啦的念,覺得頭痛不已,他按了按太陽穴,立即打斷他的話,說,「行了行了,別說了,你給個確切的數字就行!」
再這樣念下去,他非被念死不可。
皇甫億念點頭,深呼吸了幾口,然後說:「我的身份這麼高貴,給少了,估計會被他們看笑話37603358,大雅其實要得不多,真心不多,這樣吧大叔,我去跟大雅談談,看能不能給你留條小褲褲,穿著凈身出戶,你等等啊。」
說著,在皇甫御還沒緩過神來的時候皇甫億念腳底抹油逃之夭夭。
而皇甫御坐在大班椅上,許久許久之後才緩過神來。
啪
茶杯重重被砸在牆壁上。
他五臟六腑噼里啪啦全部炸掉了,七孔冒著雪白的煙霧……
這混小子,居然讓他穿著一條小褲褲凈身出戶?!錢都是他的,憑什麼他凈身出戶?!
莫名的想到昨晚水淼拿給他看的那張被皇甫億念掛在色.情網站的果.照,想到了那隻顏色鮮亮的黃.色鴨子,他就……牙齒咬得咯咯作響,拳頭也拽得咯咯作響
當天,蘇靜雅睡到很晚,才迷迷糊糊醒來。
暈頭轉向的,讓她一時之間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裡,是在做夢,還是回到五年前。*口憋憋的,連呼吸一下,心臟都揪扯著疼。
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緩衝良久,她才清醒過來,也確切地明白:她即將失去她的兒子。
黑暗中,滾燙的淚水沿著眼角緩落,沒入髮絲,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隱隱約約聽見,東方炎和鄭君南在客廳商量著什麼,蘇靜雅腹部疼得翻天覆地。
動了下,立刻有液體湧出來。
這才知道應該去趟廁所。
摸索著下床,她拉開門的前一秒,聽見鄭君南說:「炎子,皇城不是一般的地方,你這樣冒冒失失的闖進去,不僅沒辦法帶億念回來,也會把自己陷入危險當中。咱們還是從長計議!」
「皇甫御這次的態度很堅決,孩子的撫養權是要定了。不趁著天亮之前行動,拖到明天早晨,我們恐怕連一丁點機會都沒有了。更何況……靜雅如果沒有億念,你要她以後怎樣生活下去……」
……
蘇靜雅聽到鄭君南萬般無奈的唉聲長嘆,她鼻子就泛酸,難受的要死,在東方炎和鄭君南打算繼續商量下去的時候,她猛然拉開.房門,平靜的說:「不要去冒險了。皇城戒備森嚴,想要平安混進去已經很困難了,別說還帶著一個孩子。」
先不說有保鏢一層一個關卡把手,光是那幾米高通著電的圍牆,都是危險之極,而且,圍牆上還安裝有紅外線掃描儀器,別說人了,一直蒼蠅飛進去,很快就會有人知曉。
皇城,簡直比古代皇帝住的皇宮還森嚴。
「靜雅,我們不把億念搶回來,難道你想要把孩子的撫養權讓給他嗎?!」東方炎皺著眉頭問。
蘇靜雅臉色依舊很蒼白,她垂下眼眸,咬著嘴唇說:「我不可能把撫養權讓給他,死也不會!」可是……她也不想把兒子從他身邊奪走。
畢竟……億念是他們兩個的兒子啊。
如果只想著他從她身邊搶走兒子殘忍,那麼……她不讓億念呆在他身邊,就不殘忍了嗎?!
皇甫御有句話說得很對,她沒有權利替他決定一切,更沒有資格剝奪他當一個父親的權利。
「小雅,那你打算怎麼辦?」鄭君南問。
蘇靜雅咬著唇邊,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。
能應該怎麼辦啊?!
她離不開億念,也不想讓皇甫御離開億念。
可是,她和皇甫御在一起是不可能的。
現實生活中唯一能走得通的路,全部都被堵死了。
第二天,一大早,蘇靜雅就讓東方炎*送她去皇城。
鄭君南不放心,硬是要跟著去,蘇靜雅開始反對,畢竟皇甫御看見鄭君南,就恨不得殺了他。
不過鄭君南一直堅持,她滿心都是皇甫億念,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和精力顧忌其他。
細細一想,她已經兩天沒有看見他了。
也不知道他在皇城過得怎麼樣,不知道皇甫御對他怎麼樣,不知道他睡覺習不習慣,不知道……不知道……不知道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