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8章
從「情瑟」到鄭家，蘇靜雅一直都沉默不語的坐在一角，鄭君南和東方炎跟她說話，她都愛理不理。
「下車了，小雅！」
鄭君南微微一笑，低聲說，「炎子在餐廳給你買了好多你愛吃的，我讓廚房給你熱著，趕快下車去吃！」
蘇靜雅卻一動不動縮在角落，她將腦袋埋著，心裡難受得要死，尤其是想到皇甫御要結婚了，眨兩下眼睛，淚水就「啪嗒~啪嗒~」往下掉。
這一舉動嚇得鄭君南魂飛魄散，手足無措地問：「小雅，你怎麼了？怎麼哭了？」
蘇靜雅從最初的默默掉淚，到後面的嚎啕大哭，她抓扯著自己的頭髮，不停捶打著車窗，好像瘋了一樣……
這一舉動嚇得鄭君南魂飛魄散，手足無措地問：「小雅，你怎麼了？怎麼哭了？」
蘇靜雅從最初的默默掉淚，到後面的嚎啕大哭，她抓扯著自己的頭髮，不停捶打著車窗，好像瘋了一樣……
「小雅，你在幹什麼？小雅……」鄭君南大驚失色，連忙傾身拉住她的手，禁錮著她。
而坐在副座的東方炎，瞧見了，條件反射想要從座位上站起，他心慌意亂地扭頭望著蘇靜雅，神情滿滿的全是擔憂。
「靜雅，冷靜點，你別這樣。鄭叔叔會擔心的！」東方炎抓了抽紙，胡亂抽出幾張，遞給鄭君南。
鄭君南接過，眉宇深擰，他滿臉心痛的給蘇靜雅擦眼淚，在她耳畔安慰：「小雅，不要哭了，再哭，爸爸也想哭！」
「……」蘇靜雅把自己縮得小小的，全身都在抖，她咬住嘴唇，越想止住哭泣，而心臟就越痛得撕心裂肺。
她捂著*口，靠在鄭君南的懷裡，歇斯底里地哭喊著：「鄭叔叔……他要結婚了，鄭叔叔……」
聲音很嘶啞，很哽咽，明明是卯足全力的吼叫，蘇靜雅卻覺得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，好像在做夢，任憑她如何大聲吼，如何大聲叫，卻只能發出纖細微弱的聲音。
心口，好像被什麼堵著，她難受的快要不能呼吸，快要窒息了。
鄭君南擔心地望著自己懷裡的女兒，那奄奄一息，痛不想要生的模樣，他光看著就難受。
他深深呼出一口氣，對東方炎說：「炎子，你先回去，我跟小雅好好聊聊！」
「……好！」
東方炎不放心蘇靜雅，看著她這麼難受的樣子，他的心一下跌到了谷底。本不想離開，可是鄭君南已經發話，他不得不下車。
「小雅……」鄭君南不停拿紙巾給蘇靜雅擦眼淚，安慰道，「不要哭了！爸爸知道，你喜歡皇甫御，可是……你們不能在一起，你知道嗎？！」
此時此刻，除了哭，除了掉淚，除了把自己沉浸在悲傷里，蘇靜雅什麼都不想做。她靠在鄭君南的懷裡，嗚咽不清、一邊又一邊地說：「……你不知道，你不會知道，你永遠不可能知道……我到底有多喜歡他……」
「鄭叔叔，你這輩子都不會知道，我到底有多喜歡他！」
「……嗚嗚……我為什麼要這麼喜歡他呢，如果……我不這麼喜歡他，我就不會這麼難過了！」
「……」蘇靜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，哭得傷心想要絕，內心荒涼一片，凄慘又蕭索。
「小雅……」鄭君南痛苦不已，整張臉都皺起來，他搖頭了又搖頭，想要言又止的模樣。
蘇靜雅一會兒哭，一會兒笑，迅速滑落的淚，滴在鄭君南的手背上，他的整顆心都被腐蝕掉，痛得一時之間連句話都說不出。
看著她這樣，他很恍惚，彷彿看見了當年的艾夢……
「……在這個世界上，我最在乎的人，是我的歡歡，我最愛的人，也是我的歡歡……」
「鄭叔叔，歡歡要娶別人了，那我怎麼辦？」
「我的歡歡，要娶別人了！」
「……嗚嗚……我……真的……只想和他簡簡單單的在一起，為什麼……就這麼難呢？」
「我從七歲等到十七歲，從十七歲等到二十四歲，我好不容易才回到他的身邊，好不容易把他找回來，為什麼……我們卻不能在一起？」
「鄭叔叔，我到底做錯了什麼？歡歡到底又做錯了什麼？」
「鄭叔叔，我不知道，以後沒有他的日子怎樣熬下去……」
「為什麼我們不能在一起？為什麼我和他不能像其他情侶一樣，只要一相愛，就可以在一起一輩子……」
「……我好想和他過一輩子，好想……陪著他一點點變老，好想……陪著他一起白頭……好想……好想……好想好想……」
「……其實，我也可以和他在一起一輩子啊，真的！」蘇靜雅淚眼朦朧地望著鄭君南，深怕鄭君南不相信她的話，所以拚命地點頭，「……我可以和歡歡在一起，真的可以和他在一起，只是……我只能睡覺做夢，我只能遐想幻想，我只能對著空氣，我只能抱著自己，然後自己騙自己，他就在我身邊，不是我自己抱著我自己，是他抱著我，然後……不停地自我催眠：我們終於一輩子在一起了……」
……
「小雅……」鄭君南聽著蘇靜雅口齒不清的嗚咽，難受得快要死了，他用力抱著她，「小雅，是爸爸對不起你，一切都是爸爸的錯，爸爸真的不是一個好父親，不配當你的父親，如果你真的想和他在一起，那麼……」
不容鄭君南把話說完，哭到身心疲乏的蘇靜雅，突然打斷他，用力抱著他，然後鑽在他的懷裡，低低地說：「鄭叔叔，這一輩子，我什麼都不想要，只想要歡歡，此時此刻，如果你是他就好了……」
鄭君南有些不明白她的話。如果就是他就好了？！
蘇靜雅語氣頓了頓，才接著繼續說：「這樣……他就可以抱著我了……」
東方炎下車后，在鄭家的大鐵門外，一直來來回回踱步，直到看見鄭君南抱著哭累了，最終睡著的女人出現，他急切迎上去，壓低聲音問道：「鄭叔叔……」
鄭君南沖著他點頭，東方炎連忙蹲身從他手裡接過蘇靜雅：「我抱她回房間休息吧，鄭叔叔，你累了一個晚上，回房好好休息，我來照顧他！」
被蘇靜雅這麼一折騰，鄭君南的確身心疲憊。
「記得讓廚房把晚餐給她熱著，如果她一會兒醒來，讓她多少吃一點，不吃東西，*怎麼遭得住！」鄭君南囑咐，轉身回房的時候，忽而又想到什麼，他繼續說道，「對了，後天是產檢的日子，讓醫生來家裡替她檢查檢查……」
「鄭叔叔，還是我帶她去醫院吧，畢竟醫院的設備齊全一些！」東方炎說。
「……」鄭君南皺眉想了想，「也對！還是帶她去醫院！」
「那鄭叔叔，我先抱她回房間休息了！」東方炎恭敬地頷首，然後抱著她回房間。
東方炎輕柔將她放在床上，然後替她掖了掖被子，沒有開燈，就那麼坐在床邊，借著從窗外溢進來的淡淡白光，看著她睡著，卻依舊緊緊皺成一團的小臉。
哪怕睡著了，她也時不時抽噎著，他依舊能看得出她的悲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