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5章

  「……都說了,不要哭了!」皇甫御站在蘇靜雅的身後,見她越哭越厲害,心裡不由更急躁。


  他有些不耐煩的扯了扯領帶,再這樣哭下去,他完全不知道怎麼哄她。


  可是,蘇靜雅根本沒有理會他,直接把他當成空氣,咬著嘴唇坐在台階上,繼續流眼淚。


  皇甫御上前邁了一步,用腿輕輕靠了靠她,做了最大的讓步:「……好了,是我的錯,你不要再哭了。就算要哭,你也別坐大街上,影響多不好,很丟人!要哭,你回家一個人蒙被子吧!」


  「……」蘇靜雅本來馬上就哭不出來了,聽了他的話,她愣了愣,最後索性哭得更洶湧了。


  什麼叫,就算要哭,回家一個人蒙被子?!


  ……這男人簡直太欠抽了。


  「……」見蘇靜雅不僅不停止哭泣,反而越哭越大聲,皇甫御頭痛之極。


  耳畔嗡嗡地響,全是她「嗚嗚哇哇」的哭聲,最後實在受不了,他索性怒紅著眼眸,沖著她暴戾呵斥道:「蘇靜雅,你再哭,信不信我踹你?!」


  蘇靜雅被他驚天動地的咆哮,嚇得渾身一抖。


  條件反射的抬手捂住嘴巴,止住哭聲,雙眼一滯,她惶恐、害怕且委屈地望著皇甫御。


  而皇甫御看著她嚇得脖子都縮了起來,圓溜溜的大眼,蓄滿淚水,眼眶又紅又腫,拉攏著耳朵,一副可憐到不行的模樣。


  明明竭力強忍著不哭,但是眼淚卻完全不聽話地簌簌落下,並且,她還時不時發出淺淺的抽噎聲。


  覷見她好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樣子,可憐巴巴的,他心裡很難受,很自責,可是……他又很欠抽的想笑。


  在這個世界上,估計也只有蘇靜雅能做出這樣傻傻笨笨、楚楚可憐、滑稽好笑的表情。


  皇甫御插在褲兜的手,在口袋裡,不耐煩的兜兜轉轉了幾圈,最後,好似下了莫大的決心一般,他在她旁邊的台階坐下。


  眼尾餘光瞄到她的眼淚和鼻涕「嘩啦啦」下淌,他深深呼出一口氣,最後……咬緊牙關、滿臉糾結和不情願,十分艱難,宛如機器人一樣,僵硬的抽出自己的手,把衣袖遞在她的面前。


  而蘇靜雅瞧見突然橫在她眼前整齊又乾淨的衣袖,愣了愣,最後


  在明白他的意圖之後,本想說不需要,但是……想到他令人髮指、十惡不赦的所作所為,她毫不客氣、動作麻利的將皇甫御的西裝挽起,扯出裡面雪白的襯衣,然後嚴格施行「擤鼻涕三部曲」。


  第一步:扯起衣袖。


  第二步:埋下臉蛋。


  第三步:用力擤鼻涕!!!!!

  嘩啦啦啦

  淅瀝嘩啦


  呼


  嘩


  啦


  ……


  皇甫御一直別過臉龐不去看讓人崩潰的畫面,而在聽到蘇靜雅那令人作嘔的擤鼻涕聲音,英俊非凡的俊臉,瞬間一臉醬紫。


  這女人,竟然……真的狠心下得了手?!


  真的用他衣服擦鼻.屎?!


  尤其是感受到那女人不停扯他的襯衣擦鼻.屎,皇甫御本來就僵硬的身軀,愈發僵硬了,宛如石雕。他嘴角和眼角,不停抽搐著,而完美的臉龐也愈發黑、愈發沉、愈發的烏雲密布,扭曲和猙獰的……觸目驚心


  該死的女人,未免也太可惡了,他.媽.的.混.蛋,用他外衣擦鼻.屎就好,竟然欠抽的扯他裡面的襯衣?!

  嗷嗷嗷,臟死他了!!!


  吼~,真想一巴掌拍死她!!!╰_╯


  水淼獨自一人在樓上,一直糾結和掙扎到底要不要下樓去看看情況。


  萬一,皇甫御沒有追到蘇靜雅,在樓下大開殺戒,腫么辦?!


  他下去,不是自找死路么?!


  想到剛才皇甫御恨不得吃了他的神情,他就雙腿發軟,真心不敢再去招惹那死神。


  掏出手機給趙毅他們打電話,但是,他們一直沒有人接聽。


  這讓水淼愈發的站立難安。


  他們追下樓,該不會已經慘遭毒手、陣亡了吧?!按理說,魂魄,的確沒辦法接聽手機。


  水淼頗為同情的做了個「阿門」的姿勢,替他們祈禱。


  一個人在走廊里,靠著牆壁數了半天的小羊,覺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,他才吹著口哨,走向電梯。


  就算暴君要殺人,按照暴君的身手和辦事效率,屍首應該都處理了,並且……已經揚塵而去了。


  然而,水淼剛跨出電梯,就瞧見大廳趙毅他們四人,縮在大廳一個偏僻的角落,透過玻璃牆壁往外看。


  他納悶的走過去,好奇地問道:「你們偷偷摸摸在看什麼?」


  外面是有多大的魅力,才讓他們幾個大男人躲在這個旮旯(ga.la)兒偷窺。


  切,也不怕丟人現眼。


  可是,水淼順著他們的視線往外瞄了那麼一眼,在看清外面的場景,他真的是那種好像半夜看見厲鬼,嚇得慘叫一聲,頭髮「吱~吱~吱~」全體豎立,錯愕得眼珠子都險些掉地上。


  昏黃的路燈下,蘇靜雅和皇甫御並排坐在台階上,蘇靜雅捧著一個超級大的彩虹棒棒糖,像個幾歲的孩子一樣,不停舔著吃,而皇甫御坐在旁邊,用紙巾擦著襯衣的衣袖。


  水淼眨了眨眼睛,迷惘地問道:「誒,發生什麼事了?!三哥用一塊糖就把蘇靜雅給哄著了?!我靠,蘇靜雅這麼好騙?!」


  向來知道蘇靜雅蠢,蘇靜雅笨,卻沒想到……


  丫的,他見過最廉價的女人啊。


  一塊糖都能騙走。囧o(╯□╰)o。


  他佩服得五體投地啊。


  趙毅他們自看自的,完全沒有人鳥水淼。不知看了多久,實在受不了水淼喋喋不休的嘮叨,金鑫發話了:「閉上你的臭嘴,你不說話,沒人當你是啞巴!」


  「嘴巴長我身上,我想說就說,你.媽.的管得著?」水淼不屑冷哼。


  「……」金鑫滿頭黑線。


  「誒,鑫哥,到底咋回事啊?三哥真的用一塊糖就把蘇靜雅哄回來了?誒,蘇靜雅未免也太那啥了吧?換成是我,不好好折磨一頓三哥,簡直不是我風格!」水淼悻悻道。


  木森:「水淼,不是我說你,你俗氣不俗氣?你想怎麼折磨三哥?擦,你也要有資格才行啊?話說,吃糖,雖然……有點那啥,可是,如果蘇靜雅跟其他女人一樣,需要三哥買別墅、買跑車、買珠寶,也實在太俗氣了。更何況,三哥的錢那麼多,買奢侈品,壓根就不是個事兒,屁事都沒有。你不知道,剛才三哥從對面的超市買那幼稚的彩虹糖回來,那小臉臭的、黑的、沉的,嘖嘖……也只有蘇靜雅能想辦法讓他丟臉啊!」


  「……」水淼一聽,在腦海里想象了下,皇甫御買糖時的場景和回來的畫面,不由哈哈大笑,「噗……,好好笑,哈哈哈。也對。不過,蘇靜雅舔一塊比她臉還大的彩虹糖,你們不覺得像小狗?!」


  「水淼,說這話,你得過過腦子。萬一被三哥知道,嘖嘖,你也知道說蘇靜雅像狗,的確沒什麼,但是你不要忽略了,咱們三哥跟蘇靜雅上過床,你不可能說,三哥跟一條狗上床吧!」木森的聲音,幽幽傳來。


  「……」水淼一聽這話,頓時鬱悶到不行,嘴角不停抽搐。按照木森挑撥離間的話,意思就是:排除人.獸.戀,他水淼說三哥是條公狗。


  「不跟你們廢話了,咱們繼續觀戰吧,看看他們一會兒又得做出什麼事來!」水淼眼睛都不眨的盯著外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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