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7章 甩掉尾巴

  我選了一件黑色的風衣穿上，挑選了一個長頭髮的假髮套戴上，再加上一副墨鏡，豎起衣領，走在秋風施虐的大街上。還是那條街，還是那個店鋪，那個門臉甚至都沒有翻新過，看上去有些破敗了。


  我推門進去，裡面的櫃檯依舊，一個顧客都沒有，兩個漫不經心的女營業員在聊天，根本就沒有看我一眼，我瀏覽著櫃檯上貨架上的寧夏紅，走到櫃檯前，我咳了一聲，說：「請問，楊老闆，楊姐在嗎？」


  一個畫著猩紅嘴唇的女人斜了我一眼道：「你是說楊老闆？你是哪裡來的？」


  我說：「我從林海來，我要見楊姐，生意上的事。」


  兩個女人對視一眼，一個說道：「楊姐不在，請您留下電話、姓名，等楊姐回來讓她聯繫您。」我想想道：「就說是黑林的老四來過，這個是手機號碼，有事面談！」


  「好的，先生慢走，三天之內必有迴音！」


  我走出寧夏紅專賣店，立即伸手攔了輛計程車，這樣可以幫助黑豹觀察我身後有沒有尾巴。上了車，我對司機說：「去美食街！」


  果然，過了一會，我的手機響了，黑豹說：「四哥，你還真是說對了，我現在跟在後面，接下來咋辦？」


  我說：「別急，我現在去美食街，在那裡下車，中午人一定很多，尋找機會！」


  車子到了美食街，我付錢下車，今天很冷，我將雙手插在風衣的衣兜里，豎起衣領，縮脖走進了美食街，已經是深秋了，原先擺在外面當街的大排檔都已經撤去了，各家的店鋪裡面看上去還都熱氣騰騰，街道的人流並非我想象的那麼多。


  我走到一個羊肉串攤子前站下，伸手拿起一串剛剛烤好的羊肉串吃了起來，我問：「夥計，多少錢一串？」


  「一塊錢一串，好吃得狠！」那個忙著烤串的新僵小夥子笑呵呵地說道。


  我很自然地回頭看看，一眼就看到站在我後面不遠處的一個女人，竟然就是專賣店裡面的兩個店員中的一個！她見我回頭，連忙站在一個報亭前看報，我笑了下，心想，這也太不專業了。黑豹出現了，他突然挨了上去，貼在那個女人的身後，我知道，我脫身的機會來了。


  只聽那女人喊道：「啊！臭流氓！」路人都圍攏過去看熱鬧，我立即丟下一塊錢，放下吃了一半的羊肉串，轉身鑽進了旁邊的一條弄堂，跑到了另一個街區，伸手攔了計程車，迅速離開了。


  我坐在小區門口的路邊休閑椅上，等著黑豹回來，卻看到了康體中心的那個小曼，穿著一身牛仔裝、旅遊鞋，一頭靚麗的長發飄飄，很有精神地從小區裡面走出來。


  我在計程車裡面已經卸了假髮，脫了風衣，裡面是一件比較厚實的休閑西裝上衣，顯得幾分瀟洒和儒雅。就在小曼昂首走過我身前的時候，我說：「嗨！美女！」


  小曼停下，一雙好看的杏眼看著我，突然笑道：「帥哥！在這等老婆吶？」顯然她認出了我。


  我站起來說：「我老婆還沒生出來吶！美女這是要幹嘛去？」


  小漫說：「有個聚會，呵呵，晚上去不？沒有老婆的日子難熬呀，去我那兒吧，幫你準備個好的技師，咋樣？」


  我說：「行啊，晚上去，九點多吧，也不用別的啥技師，就你了，行不？」


  「討厭！我可是有老公地！我不做技師的，只做管理，嘿嘿，來吧，到時幫你叫個漂亮的，你這樣的帥哥，技師都喜歡做的，嘿嘿，我趕時間，拜拜，晚上見！」說完上了旁邊早就停在那裡的一輛計程車，走了。


  我有些走神，這時一輛計程車停在我的面前，黑豹回來了。


  我說：「小子，你把人家怎麼，弄得人家喊流氓？」


  黑豹笑了道：「就從後面摸了下，這個女人不簡單，身上有功夫的，當時就給我來個擒拿！多虧贊也是練家子出身，一個反擒拿掙脫了！」


  我一愣道：「你說什麼？她會擒拿？不會是蓋子吧？」


  黑豹說：「蓋子？有可能，這種擒拿，我在特警部隊的時候也練過的，是基本套路，警察都要練的，必修課。這麼說，那個點已經被蓋子掌控了吧？」黑豹有些緊張了，四下看看，大中午的，也沒什麼人。


  我拍拍他的*說：「沒事，走，上去換衣服，中午咱出去吃！」我們上樓，我突然覺得好累，就說：「算了，樓上對付一頓得了。」


  黑豹說：「樓下小區門口那家拉麵館有賣饢的，我下去買幾個上來，再買兩碗羊肉湯上來，咱羊肉泡饃吧！」我說：「行啊，你去吧，我躺會兒！」我脫了外衣躺在雙人沙發上，點了一支煙，用遙控器打開電視，無聊地換台。


  不一會，黑豹拎著一塑料口袋饢和一大保溫筒熱乎乎的羊肉羊雜湯上來了，我聞著羊湯的香味，一下子有了食慾，起來把香煙熄滅，跑到洗手間洗了手，坐下來拿了一個大囊，硬邦邦的，一塊一塊掰成小塊放在一個大碗裡面，掰了有大半碗，再將保溫桶裡面的滾燙的羊湯澆上，一大碗羊肉泡饃就好了。


  我找了瓶辣醬，挖了一些辣油拌上，拿調羹趁熱吃了起來，黑豹也泡了一碗，還拿了瓶燒酒，幾樣熟食，給我倒了一杯酒，我們便連吃帶喝起來。


  羊湯真棒，我連著喝了兩大碗，喝得滿頭大汗，連連叫過癮。我說：「樓下這家羊湯真不錯，以後就吃這個了，媽的，住上一兩個月，咱就都成大胖子了哈！」


  黑豹說：「四哥，咱還真是來修養的啊？什麼時候回上海啊？」


  「回上海？不行，大齊的案子不結案，咱就回不去，踏踏實實陪著四哥在這大西北呆著，好好養養*，等明年開春再回去，這個冬天，就在這邊過了。」說著，我最後一口喝乾了杯中的白酒，我突然發現我最近的酒量見長，以前喝個半斤白酒就得躺下睡覺了，現在喝半斤白的還能再喝幾瓶啤酒。


  吃喝完了，我對黑豹說：「現在我們就是等，等三天，我要知道白幫沒有出事！」


  「白幫？那天追殺我們的不就是白幫？」黑豹疑惑地問道。


  我說：「幾年前，我在這裡跟白幫打過交道，就是我去的那家寧夏紅專賣店，那裡就是白幫的據點，可是你說擒拿，我到是有些不好的預兆！這樣，你化好妝，這兩天辛苦下，去那個專賣店附近蹲守，就我們兩個人，實在沒有人手了，你就去看著，都有啥異常情況，晚上關店門，你就重點盯住一個，看她走哪裡去？明白嗎？有異常隨時跟我通話，完事回來睡覺，第二天再去，就這幾天，我等他們跟我聯繫。」


  「好的，四哥，我現在就去！」


  「嗯，帶好帽子、眼鏡，別讓她們認出來，槍也帶上，注意安全！」我伸手拍拍他的肩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