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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7章 風水先生

  二人細細一聽,那幾個客商打扮的賊人低頭接耳的密謀商議,其中一個麻臉漢子細聲道:“這次把弟兄們召集起來,隻為圖謀一件大事,最近大批軍閥在湘西怒晴縣盜墓的事情,想必都有所風聞吧?”


  麻臉漢子說完,另一個刀疤臉的莽撞漢子當即道:“怎麽不知?此事鬧得動靜當真不小,當地土匪軍閥多有參與,連新聞紙上也全是此事。


  據說是一夥軍閥在古墓裏用斧子劈棺,結果棺中一股白氣衝出墓室,連他娘的幾十裏外的山民都瞧見那股氣了。


  當時一具僵屍從棺中坐起,口吐鎮屍金丹,把那夥當兵的嚇得扭頭就跑,好家夥,這事可真夠嚇人……”


  先言的麻臉漢子啐道:“賈老六,你他娘懂個鳥毛灰,那都是省裏的小報記者自己編出來的,要不照這麽寫,他們那爛報紙給人擦屁股都嫌硬,那有人要?”


  旁邊另一個車軸脖子問道:“我說吳老大,我有個表弟就在軍閥部隊裏混飯吃,聽他說到湘西老熊嶺盜墓的,都是成群結隊的大批人馬,咱就這幾個兄弟,能濟得甚事?

  再者說了,撿別人吃剩下的……那也不解讒啊。”


  那叫賈老六的刀疤臉也附和道:“二脖子說的沒錯呀,老大,現在怒晴縣深山裏的古墓,差不多都被軍閥土匪挖絕了,咱們再去濾坑能有多大作為?而且我們對那一帶也不熟。


  依兄弟所見,不如咱奔陝西算了,據說那邊有座大山,裏頭埋著一個女皇帝,還有她生前偷來的漢子……”


  麻臉漢子聞言,沒好氣的又啐了賈老六一臉唾沫道:“啊呸,放你娘的狗臭屁,就屬你有見識,陝西你就熟了?再跟我這不懂裝懂,我就先掐巴死你……”其說得賈老六呐呐無言,方道:“現在先說正事,這湘西的事情雖然已是滿城風雨了,但越是這風口浪尖越是有利可圖。


  以老子的經驗判斷,老熊嶺一帶很可能有一大片墓葬群,那些軍閥土匪的烏合之眾懂什麽盜墓之術了?鳥毛灰……他們還不就是胡亂刨坑。


  真正的大墓多是埋在極深的地下,挖地三尺都找不出來,我估計那些軍閥可能也就挖了幾個近代的淺墳,那山裏用金銀塞滿的古墓,如今多半還沒露頭呢。”


  賈老六和二脖子聞言貪心大起,但還是顧慮重重。


  這湘西的軍閥和土匪動輒就是出動上千人,那漫山遍野還不都得挖到了?連他們都挖不著的古墓,藏得必定極其隱蔽,天知道在哪。


  雖然吳老大的倒鬥手藝獨步天下,可要找那種地下陵寢,怕也不容易啊,難不成要學他們愚公移山一般,子子孫孫挖個不停?

  要真如此,那到他們重孫子那代能挖出來就不錯了。


  陳玉樓和鷓鴣哨聽到這裏,心中頗為不屑。


  原來是夥不知天高地厚的民間散盜,聽他們在此鳥亂有什麽用處,稍後派兩個手底下利索的弟兄,找沒人地方結果了他們,把屍體沉到湖裏也就是了,沒的被他們攪了清興。


  二人正想不再理會,卻聽那麻臉吳老大冷笑起來,低聲對他的幾個兄弟說道:“你們這夥村夫,隻曉得盜墓是挖土刨坑,那知真正會盜墓的高手,都是用眼睛看。


  古代王公貴族下葬,必埋與風水寶地之處,隻要看出龍脈在哪,一鏟子挖下去必有所獲,哪裏是什麽漫山遍野地亂刨,這尋龍點穴的高深道兒道兒你們懂嗎?”


  其餘的幾個盜墓賊一齊搖頭:“我們是蛤蟆跳井——不懂,難道吳老大你竟然懂得尋龍點穴?莫非平日裏都是深藏不露?”


  那吳老大聞此得意道:“我量你們也不懂,不過說實話,我他媽也不懂。”正待幾個小弟唏噓時,吳老大又道:“不過咱不懂不要緊,有人懂不就行了?

  我告訴你們可別聲張出去,城裏就有個算命的胡先生,在臨街開了間卦鋪祥相麵測字,談人禍福,無不奇中不說,還極為善於相地,陰宅陽宅無所不精。


  等會兒咋們吃飽喝足了,就先去城裏踩盤子,摸清了這胡先生住在什麽地方,到了晚上天一黑,二話不說直接闖進去綁了他的票,拿他家中老小的性命相要挾,讓他給咱們指點山裏的風水寶地所在,何愁找不到深山老林裏最大的古墓?


  等咱們挖得盆滿缽滿,回來再把他全家去了,鳥毛灰的,管教神不知、鬼不覺。”


  陳玉樓無鷓鴣哨聞此對望了一眼,都是吃了一驚,心道:這夥賊人好歹毒的圖謀,常勝山雖明目張膽地為匪為盜,卻也不肯幹這下三濫的勾當。


  不過聽這幾人言,又心下揣度暗道:難道城裏真就有個會看風水的胡先生?

  陳玉樓更是疑惑不已,這裏可是他卸嶺地界,陳家核心勢力所在,以前可沒聽說人過這城裏還有這號人,當下未知真假。見鷓鴣哨疑惑看著自己,隻得搖搖頭。


  陳玉樓雖不知是否有此人,但心下打定主意,待尋機將這夥人解決,便到城中去會他一會?此人是否浪得虛名,一試便知。


  陳玉樓與鷓鴣哨二人眼神交流番,當即付錢結賬,起身走下酒樓。


  那幾名散盜兀自不覺,仍在低聲秘謀。


  陳玉樓對候在樓口的花瑪拐打聲招呼,讓他們送吳老大等一夥賊人,到洞庭湖底的龍宮裏快活快活,隨後找當地人打聽到那風水先生的鋪麵所在,便與鷓鴣哨一同進城尋訪。


  那胡先生在城中頗是小有名氣,不論是測字問卜,還是相取陰陽二宅,都是屢試屢驗,從不走眼,所以稍加探尋,二人就找到了地方。


  陳玉樓作為卸嶺魁首,向來自持才高八鬥,加上他早年也曾在山上學過《月波照管洞神局》,對那些星象占卜,相麵相地的江湖術士勾當,無一不通。


  知道非是那些鄉間油嘴村夫,哄騙愚弄百姓的伎倆,要真能卜算命遠,還不如先給他自己算算。


  他和鷓鴣哨連張林的卦術都不信,又何信一個風水先生?隻不過一時心中好奇,才順路過來瞧瞧。


  二人不一會兒便到了卦鋪門前,看那堂中擺設精潔,那位胡先生,正自搖頭晃腦地為三五個鄉紳財主談論如何遷移祖墳。


  陳玉樓和鷓鴣哨在旁聽了一會兒,隻聽那胡先生談起陰陽宅來,真是‘百叩百應,對答如流’,顯然對青烏之道極是精熟。


  雖然說的都是一些民間遷墳改祠的鄉土之事,卻實有真知灼見,妙語連珠,常發前人所未發之見,聽得二人不住暗中點頭。


  鷓鴣哨低聲與陳玉樓道:“這胡先生談吐嫻熟,世情透徹,必定得過高人指點,不是個落後的人物。”


  那胡先生給一眾豪紳分說了一番祖墳風水,收了謝錢,便將他們送出門外,轉身一看,就見著了陳玉樓和鷓鴣哨。


  胡先生前些年曾在舊軍閥部隊裏當過軍官,最是懂得人情世故,又常年做打卦問卜的營生,專會“察言觀色、照麵識人”。


  因此他一看陳玉樓二人便知不是小可人物,二人此時雖穿著便裝,卻掩不住周身上下的出眾風骨。而且身上殺氣凝重,不像是做本份生意的,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,哪敢有絲毫怠慢,趕緊請二人落座,烹茶待客,寒喧道:“適才與本地鄉紳們磨了好一回子牙,不知貴客駕臨,有失遠迎,還望二位見諒一二……”


  鷓鴣哨抱拳還禮:“哪裏,我兄弟二人久仰先生高名,故此特來登門討擾,冒昧之處,萬望海涵,適才聽胡先生談吐口音,想必是本地人氏了?”


  胡先生搖頭道:“小可祖籍並非在此,隻不過飄零江湖日久,常學南言,早已忘卻鄉音了,倒讓閣下見笑了。”


  鷓鴣哨和陳玉樓一聽,皆心道:這胡先生果然精細,說話滴水不漏,探出他的來曆恐怕不易。


  而陳玉樓有心要試他的本領,便仰天打個哈哈,說道:“胡先生,咱開門見山就不客套了,我兄弟恰好要出遠門,先請先生給咱測個字,問問此去吉凶如何,請借紙筆一用。”


  陳玉樓說著當下走到桌前,取過文房四寶,在白寫出一個‘山’字,要請胡先生講講這個‘山’字。


  陳玉樓寫此‘山’字,意帶雙關,胡先生自是明白人,望著那字微微一愣,已然會意,趕緊出去看看四外無人注意,立刻把卦鋪的門關了,回身再次按規矩行禮,用山經裏的暗語試探道:“今朝四海不揚波,原是高山過海來,西北懸天一塊雲,罩住此山生紫煙,山是君來雲是臣,不知哪位是山哪位是雲?”


  陳玉樓聞言嘿嘿一笑道:“西北晴天沒有雲,隻有黑白兩座山,不知你問的是黑山還是白山?”


  那胡先生一聽實乃出乎意料,更覺對方這兩人的來頭非比尋常,心裏有些慌了,忙道:“黑山過後是白山,黑山白山都是山;東山鷂子西山來,縷縷金風在九天,未敢請教二位爺台,大駕光臨小可這卦鋪,是要問什麽邊兒?”


  陳玉樓端起蓋碗來品了口茶,翹起二郎腿不慌不忙地說道:“五行裏不問金木水火那四邊兒,單單隻想問一問土字邊兒。”


  胡先生聞言心下更是暗驚。


  他閱人無數,早看出這二位客人來者不善,怎麽看也不像是來斷陰宅祖墳的,就鬥膽問了句:“難不成是……倒鬥的?”


  鷓鴣哨答道:“先生果是明眼人,實不相瞞,我兄弟專做倒鬥的勾當,此番前來,是聽說世上有一門風水秘術,可以指龍脈點寶地,搜山尋龍,百不失一,不知是否真能如此?還望坦言相告。”


  此時胡先生已看出這倆人多半是那殺人不眨眼的巨盜,心想:這些人目無國法,都是‘伸手五支令,卷手就要命’的狠人,我可別‘敬酒不吃吃罰酒’。


  萬一惹惱了他們,隻怕是性命堪憂,隻好照實說了。


  胡先生說:“二位爺,這測字卜卦的,多是江湖騙子,以前的古卦早已沒人懂了,我也不過借此謀生而已。


  不過風水一道,在下還真得過些許真實傳授,我的這一門風水秘術,源自古法,後融合江西形勢宗風水理論,演變而成陰陽風水秘術。”


  胡先生引經據典,旁征博引,以古人古事言之,說起其風水之術。


  陳玉樓和鷓鴣哨聽罷連挑大姆指,陳玉樓更是開口讚道:“先生高論繞粱三日,令我兄弟二人撥雲見日……”


  陳玉樓心念其才,便出言請其出山,去雲南和沙漠尋覓龍樓寶殿,為常勝山傾心竭力圖效犬馬之勞,做一番驚天動地的舉動出來,圖個大富大貴,後世子子孫孫都跟著享用不盡,豈不快哉?何苦在地方上做這小買賣。


  胡先生先前已猜出他們有此心意,可當著這二位眼明的大行家,自不敢有所隱瞞,此刻話已挑明了,也隻好直言其苦:“二位爺台都是有大手段的人物,但小可的這點微末本事,隻配在江湖上混口飯吃,而且先師臨終之前,也曾吩咐小人要本份營生,如今拖家帶口,萬不敢有那非份之想。”


  然後胡先生又說剛才所談的風水秘術,都是高深艱難之道,他自己也僅管中窺豹,隻識得些斷陰陽宅的小法,要說到搜山尋龍還差了十萬八千裏,去了也幫不上忙,反倒耽誤了大事。


  陳玉樓見此人不識抬舉,正要動火,鷓鴣哨卻是心高氣傲,不願強求他人,對那胡先生說:“人各有誌,不便勉強,今日能與先生一談,已是獲益匪淺,臨別之際,有一事相告,還望先生好自為之。”


  於是鷓鴣哨簡略說了說有一夥賊人聽了他的名頭,動念要劫他全家老小,脅迫他去給盜墓賊指點龍脈寶穴。


  雖然現在這夥人已經被“打發”了,這輩子不會再來找麻煩,但是樹大招風,開個卦鋪看風水測字免不了要對各色人等迎來送往,但務必有所保留,若不收斂幾分,必然再次招來賊人眼目。


  鷓鴣哨說完,便對那胡先生抱了抱拳道:“承蒙先生款待,就此告辭。”說罷起身就走。


  陳瞎子見此心想:“我是何等樣人?在氣量風度上絕不可輸給搬山道人。”也不便再囉唕了,便跟著拂袖出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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