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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8章 鐵樓女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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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群盜見鐵樓有機關暗扣保護,當下更加確定此中必有寶貝。


  不過群盜都已見識過瓶山地宮中的機關暗扣的厲害,別的不說,就甕城哪一次,若不是道長有先見之明,那一次就不知要折多少人進去。


  因此群盜加倍的小心謹慎,陳玉樓先派兩人進去探得再無機關,這才再次派遣十多人進去,挑著馬燈尋找丹宮裏隱藏的珍寶。


  至於其他人,則在丹井下來的蜈蚣掛山梯旁等著,以防突變,也好即時撤退。


  不過羅老歪聽陳玉樓等人斷定閣樓中有寶貝,早已安奈不住。


  當下聽陳玉樓說可以進去,便不聽陳玉樓勸誡,執意要進去瞅瞅,還道:“陳總把頭,你們卸嶺的兄弟懂規矩,遵號令,你不讓碰的東西,前麵就是金山銀山,你那幫兄弟也不會碰。


  但老子手下那些兔崽子,不是老煙客就是亡命徒,多得是小偷扒手,要是老子不去看著,見了裏麵寶貝,難保他們不會見財起異,偷拿一些。


  我羅老歪和卸嶺是一家人,可以不說兩家話,但這還有搬山一派在呢。壞了我們結盟的規矩可就不好了。


  奶奶的,要不是小楊子不在,我也不至於去犯險。


  你們就在此等候一二,這個小破屋,我帶人幾下就探完了。”


  陳玉樓聞言,深覺有理。


  這次探墓,他們三家合夥,有人偷拿一些不值當的沒什麽,但這裏明顯是這丹宮的藏藥之處,裏麵多有搬山用得著的藥材丹藥之類的。


  他們進來前的盟約可是說過,這裏地宮裏的丹藥之屬,可是屬於搬山的,要是有人偷拿被發現,憑白折了羅老歪和自己麵子。


  而且陳玉樓眼見此處機關暗扣都失去了其功能,想來也沒有什麽危險,便同意羅老歪進去,又讓紅姑娘跟隨著。


  其擅破機關暗扣,萬一還有什麽隱藏的機關暗扣之類的,其也大可以破開。


  羅老歪見此道了聲謝,當下便帶著紅姑娘以及四五個心腹手下進了鐵樓。


  鷓鴣哨想著自己下了不少大墓,卻未遇見過這般奇異之處,一時好奇心起,便讓陳玉樓在樓外接應,有囑咐花靈和老洋人見機不對,立即隨大部隊撤退,他自己則拎著槍跟著羅老歪幾人進了鐵樓。


  幾人一進門,抬目四望,便見一樓的正堂也是生鐵鋪地,堂內供著一尊赤足玉像。


  鷓鴣哨猜測這應該是仙道中的藥王。


  神像不高,大約隻有兩尺,卻是通體瑩潤,立刻就有幾人上前,把藥仙玉像從桌上搬下來裝入皮囊。


  鷓鴣哨看在眼中,心想原來這鐵樓是處藥王閣,丹宮中藏納丹藥的所在。


  藥王閣也別稱:露閣,裏存放的都是極珍貴的藥料,外麵的大桂樹應該是為了吸納陰氣,以保持露閣裏的丹丸膏散不會變質而種植。


  鷓鴣哨邊走邊看,不一會兒就在堂後狹窄的數間鐵室內轉了一圈。


  後室裏都是裝藥的瓷瓶玉壇,有些密封甚固,裏麵的芝草肉菌藥性依舊,其中有一玉函最為顯眼,上麵有彩繪漆畫,都是鬆鶴仙草的詳瑞圖案,鷓鴣哨接開函蓋,隻見函內是若幹格子,每一格上都有一個小小的金牌,格中是形態各異的藥石。


  鷓鴣哨在燈下仔細分辨,隻見金牌上寫著:‘獅子螯、蜘蛛寶、蛇眼、狗寶……之類的字樣,全是各種靈物的內丹和結石,這都是大內皇宮才有的名貴藥材,就連裏麵形狀最小的蜘蛛寶,也有核桃大小,呈黑色藥丸之狀,都是罕見罕有的靈丹妙藥。


  群盜多有盜墓經驗,因此大多都是識貨的。就算不識貨,但光憑那裝藥的器具就已極其昂貴華美,裏麵的丹丸藥石不用猜,肯定價值不凡。


  群進來的盜當下無不大喜,見了一樣就取一樣,毫不客氣。


  裝完一樓的丹藥、藥材,群盜便從鐵樓梯往二樓而去。


  鐵樓裏的霧氣也漸漸變濃,鐵壁又是黑的,昏黃的燈光中看什麽都不真切了。


  鷓鴣哨見此便提槍挑燈,當先走在紅姑娘與羅老歪前邊。


  眾人剛到二樓,抬腳撥開鐵扉,猛見屋中站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。


  那人臉朝屋內,在漆黑的鐵房間裏紋絲不動,看背影像是活人,可又感覺不到她身上有活人的氣息。


  專盜古墓的鷓鴣哨那雙眼睛是幹什麽使的?燈影一晃,便已看清那女人竟然一身明人的裝束,她腳穿木底弓鞋,身上穿著四種零碎錦料拚製而成的水田服。


  明代的古墓鷓鴣哨盜過不下十座,自然一眼認出這衣服的年代,心中一片驚疑。


  這自元代起便已陳封的鐵樓,其間門戶閉瑣嚴密,好似鐵籠一般,恐怕連老鼠都鑽不進來,怎麽會冒出個明朝女子?她如何進得樓來,難道會使縮骨法移形術不成?還是和道長那般的奇人異士?


  鷓鴣哨帶著群盜上得樓來,那女子隻是露個背影站著不動,對周圍一切動靜恍如不覺,竟如木雕泥塑一般,黑色的鐵窗裏流進一縷縷的霧氣,將那朦朧的身影粉飾得如同鬼影一般。


  群盜擠在門前都看得呆了,心道:盜墓盜多了果然撞上厲鬼。


  羅老歪身為一方軍閥,和這幫子盜墓出身的一樣,平時挖墳掘墓的事也沒少幹。


  但以前都是仗著自己人多勢眾,也沒真正遇上邪門的事情。


  如今來這瓶山,邪異的事一件接一件不說,還有一個真道家高人在此,一想到現在真有鬼,就不免腿肚子轉筋,想要掉頭逃下樓去,可此時腿腳似乎都不聽使喚了,灌了鉛似的釘在原地。


  羅老歪見此詭異,隻能一手捏著平安符禱告著道長保佑。久不見那女子沒反應,心下鬆了一口氣,低聲問身前的鷓鴣哨:“鷓鴣哨兄弟,你說這他奶奶的是人是鬼?怎得如此詭異?


  這鐵樓地麵上有層塵土,四下除了我等一行,並沒有其他腳印,想來此處幾百間都無人走動,如今難道是見鬼了不成?”


  紅姑娘雖然也嚇得不輕,但見羅老歪一個大老爺們如此不堪,還稱雄一方,心下有些不屑,暗道:還是鷓鴣哨穩重,雖也和自己等人一樣害怕,但其還是鎮定自若。一直像英雄一樣擋在眾人麵前。


  而鷓鴣哨卻不管其他眾人的反應,提燈上前,突然喝問一聲:“是人是鬼?”說話聲中,他從後邊抬手去拍那身著明代服飾的女人肩頭,不料觸手之處,竟是空無一物。


  那身穿明裝的女人也消失無影無蹤。


  見那明代女子消失無影,群盜嚇得出了身冷汗,各自背靠背的結成陣勢,以備突發不測。


  鷓鴣哨眼見手中落空,也嚇得急忙閃身退開,卻見那女子原本站立的位置,驀然間升起一片塵霧,在狹窄的樓內飄散開來。


  鷓鴣哨以為有毒,趕緊閉了呼吸,示意群盜捂著口鼻紛紛躲閃。


  群盜進這鐵樓前,陳玉樓就覺得此地藥氣沉重,惟恐撞上毒煙機關,事先也已加了防備。


  如今那女子被人一碰就立刻輕飄飄地化作一片塵埃,濃得像是霧氣。


  那霧狀的粉塵裏,卻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的氣息。


  鷓鴣哨手上有土鮫皮的套手,隨手在麵前的塵霧裏一抄,舉燈細辨,隻見手套上沾的,竟像是枯碎的紙屑,碎得極是細微,隻剩些紙張裏的經絡痕跡。


  見此其心中就有了斷定,想來這應該是個精妙的剪紙人,由於在房中放了幾百年不動,紙筋早已枯散,被人一碰就當即化為灰燼了。


  知了原因,鷓鴣哨心中更是奇怪:這女子非人非鬼,竟是剪紙而成的人形,竟如真人一般,真鬼斧神工也,可她卻穿著明朝才有的明裝,為何又會出現在這座生鐵封閉的元代露房當中?”


  鷓鴣哨在瓶山裏連遇許多奇事,憑他博物之學也難推測究竟。


  又在二層鐵閣中轉了一遭,眼見再無異狀,門窗都是緊緊閉鎖的,也實在難以判斷那明代的剪紙人是如何擺在其中的。


  甚至有點懷疑剛才是不是自己眼睛看花了,但那女子卻又是眾人齊見過,當下心中滿是疑惑,便轉身回到樓下,到桂樹下見了陳玉樓一幹人等,把露房中的所遇之事說了一遍。


  陳玉樓聽罷也覺得出乎意料,但搜腸刮肚地想了幾遍,也是找不到半點頭緒,問張林,張林也搖搖頭,表示自己不解。


  當然,張林知道,那可能是觀山太保的傑作,但自己隻負責保護人,又不負責參與盜墓,因此才說自己不知道,隻任由他們自行探索,反正現在又沒什麽危險。


  陳玉樓見此,隻好再派人去搜索其餘的三處鐵樓。


  群盜或橇或穴,座座鐵樓都拆得門戶洞開,將裏外翻了個遍才發現。這四座鐵樓也並非是什麽儲藏大內珍寶的。


  井底這個洞穴是個密室,而那四座漆黑的鐵樓,都是用來藏納名貴丹藥和書冊經典的露房,搜刮出許多珍品,光是成了形的合首烏就有十幾對,但是再沒見到其餘三座樓裏有什麽明裝女子的紙形。


  陳玉樓見收獲不小,且不說那些千百年前的“丹丸膏散”還有沒有藥性,單是裝藥的瓶匣之器,也盡是漢唐年間的古物,件件皆是價值不凡,但始終沒找到古墓挖出那具被稱做湘西屍王的老僵屍,還是心有不甘。


  他暗道:倘若就此做罷,終究是讓他這盜魁的麵子上有些下不來,畢竟搬山卸嶺齊出手,加上羅老歪這個‘官盜’,哪怕收獲頗豐,也難免落人口舌,被綠林嘲笑。


  於是陳玉樓決定繼續尋找大藏,在生長屍桂的洞中散開隊伍搜索。


  群盜得令,點著火把驅趕著雞禽,排成了人牆,在周圍一個洞口一個岩縫的詳細查找起來。


  隨著搜索範圍的擴大,群盜逐漸發現這個洞穴周圍全是鋼板鑄成的鐵壁圍牆,在此形成了一個院落。


  除了桂樹下的四座鐵樓,其中還有燒丹的丹室,裏麵砌著磚爐和風箱,以及一些古代青銅秘器,在一麵玉石屏後,是道在內側鎖住的大門。


  陳瞎子和鷓鴣哨等人雖是倒鬥的狀元魁星,但向來隻是盜發古塚,丹宮裏有不少東西都是平生前所未見之物,心中皆是暗自驚奇,但尋了幾遍,並沒有發現古墓大藏的蹤跡,最後來到玉石屏後的大門前,便命人砸鎖撬門,還要再向深處前進。


  陳玉樓根據瓶山地型判斷,這道門後也許正是通著後殿的底部,但山腹裏麵地形複雜離奇,翁城、正殿、丹井之中都沒有元墓的蹤跡,後殿被焚燒後就匆匆離開了,那殿中確實有陪葬的馬骨、兵器、甲胄之物,看這丹井裏的結構如此之深,也許後殿底層也有密室密洞一類的所在,那真正的墓室多半就在附近了。


  看著眾人行動,張林卻知這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,因為真正的元代將軍墓是在瓶山之巔,山腹之中的所有建築,包括眼前的鐵壁院落,不過都是疑塚。


  是元人用來坑殺、迷惑盜墓賊的手法。


  眼下陳玉樓尚不知,隻讓讓手下人去卸開巨門,自己則同鷓鴣哨等人站在鐵壁院落中等候。


  原來的世界線裏,陳玉樓三進瓶山,傷亡慘重,抵達此鐵壁院落時,在瓶山碰得頭破血流的他野心尚且極大。


  何況因為張林出現,讓其損失維乎其微的現在?


  陳玉樓深知,卸嶺群盜是專做謀反聚眾的勾當,在各朝各代都被官府視為:‘眼中釘,肉中刺’。


  雖然卸嶺勢力也自不小,可這些綠林盜匪在太平年月裏,往往都會成為官兵鎮壓的主要目標,如今難得遇上回天下大亂,軍閥割據的局麵,正應當擴展勢力,滲入‘昆侖山’的官麵,所以暗中資助了好幾路軍閥。


  除此外,陳玉樓還到處籠絡天下的能人異士,到處接濟難民賺取聲望。


  眼下見自己倒鬥的本事,似乎比搬山道人鷓鴣哨要稍微遜色半籌,所以早就有心拉攏搬山道人入夥,有鷓鴣哨這種手段高強的人做為左膀右臂,他就可以騰出手來專心經營軍閥勢力,那何愁大事不成?

  但此人一向獨來獨往界極高,得讓他入夥可並不簡單。


  至於張林,那種有著神仙手段的存在,他則沒有思慮好如何辦。


  畢竟一不小心,對方就可能喧賓奪主。


  其來曆又不明,因此上次探口風,被其一點醒,現在他與張林,都是貌合神離。


  也隻有知根底的鷓鴣哨,比較放心。


  因此,趁著間歇,陳瞎子便想同鷓鴣哨盤盤道,找個情由拉攏搬山道人入夥,於是他:甩開兩行伶俐齒,翻動三寸不爛舌。


  先從這瓶山古墓裏的湘西屍王說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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