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 脫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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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張林聞言笑道:“放心吧,他就是失血過多,昏了過去而已,沒什麽大礙,出去後給一巴掌就行了。”


  “失血過多?”陳玉樓聞言一驚,難道羅帥被射中了不成?可剛剛也沒見他身上有箭矢啊。


  張林見陳玉樓驚疑,便解釋道:“不用擔心,隻是看他手欠,用他的血來激活符篆而已,禍是他惹的,自然得他收場,對吧!


  還有,這次出手費加符篆費,一共八百銀元,其中出手費五百,符篆費三百,現今總把頭你已經欠貧道一千八百銀元了。”


  陳玉樓還在若有所思,便見張林已經用本子記好,遞到自己麵前。


  陳玉樓……


  花瑪拐在一旁道:“總把頭,我們還是先出去,在從長計議吧!”


  “也好!”陳玉樓點點頭,招呼啞巴昆侖摩勒,四人就要退出去。卻突聞那翁城中傳出“嘭嘭……”聲。


  幾人聽聞,停下腳步麵麵相覷,花瑪拐疑惑道:“總把頭,什麽聲音?怎麽聽這動靜,那機關威力不小啊!”


  陳玉樓回首看看翁城,冷汗禁禁,心道還好走得快,不然這機關動靜,恐怕那盾陣是萬萬擋不住的。


  但聞花瑪拐聞起,此時隔了那千斤斷龍閘,隻能看見那翁城之中烈焰焚天,光憑動靜,怎麽知道是什麽機關,當下道:“不清楚,但聽這動靜,力道恐怕千斤之力,還好有道長留了後路,我們又跑得快,不然恐怕都得折裏麵了。”


  花瑪拐幾人聞言,皆心有餘悸的點頭認可,四人說話間便往外快步離去,陳玉樓又道:“不過剛才機關還未觸發,道長便讓我們撤退,可是看出了什麽門道?”


  張林道:“那地方,是古代城池的一種防禦建築,名叫甕城。”


  花瑪拐疑惑自語:“甕城?”


  也不知這翁城有何不對,但陳玉樓見多識廣,聞言當下反應過來道:“甕城,原來如此!”


  花瑪拐見此問到:“總把頭,這甕城還有什麽說法?”


  陳玉樓點頭道:“自然大有說法,這甕城,乃是古人建城時,建築的防禦措施。


  古代位於軍事要塞,或者是大城,皆有兩道城牆,分為外城牆與內城牆。


  這外城牆與內城牆間,其鏈接的空間地帶,就是甕城。


  若遇敵人入侵,當外城牆抵擋不住時,守將就會放棄外城牆,退守內城牆。敵人若要繼續進攻,就需要通過甕城。


  那甕城狹小,裏麵空曠無物,無有遮掩之處,敵軍進入,大型器械施展不開,內城牆又高於外城牆。


  守軍隻需立於內城牆上,盡發弓矢,傾到火油擂石,就能輕鬆殲滅來犯之敵。


  隻是自炸藥、火器、火炮聞世,多用於軍事後,甕城漸漸失去了其作用。變得猶如雞肋,食之無味,棄之可惜,因此許多城池都將其拆除。你們不清楚,也在情理。”


  陳玉樓歎口氣道:“我在裏麵時,就覺得十分不妥,正要去那城樓一探,卻不想沒有留神,被羅帥觸發了守城機關,釀成如此大禍,是乃陳某之過。”


  花瑪拐聞言安慰道:“總把頭,那羅帥也就挖幾個古墓,在鄉下小打小鬧,沒盜過瓶山這種大墓,不知墓中危機重重,一時魯莽行事,釀成大錯。這非你之錯,大可不必自責。


  而且我想那羅帥經曆這一次,以後行動想必必以你馬首是瞻,說來也是好事。


  畢竟這處疑塚就如此凶險,可想那正主所在,必然更加險惡,要是他在那時還像這次這樣,可才真是禍事。”


  陳玉樓經過花瑪拐這一安慰,深覺其言之有理,便道:“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!但願羅帥日後聽令行事,萬不可如今日般,獨立獨行。”


  隨後又道:“不說說起甕城,在下到是對剛才的動靜,有所猜測。


  要是陳某所料不差,那動靜,必然是床弩弄出來的。”


  “床弩?”花瑪拐道:“那又是什麽玩意?”


  張林道:“床弩是古時戰爭中的利器,不同朝代名稱不同,但因弩架形狀如同木床皆將其簡稱為:床弩。


  其分置前、中、後三到強弦,以弩床後兩道絞輪拽弦,勢大力沉,專射那些在:寨柵、盾陣、土牆後藏身的頂盔貫甲之輩。”


  “不錯!”陳玉樓道:“那元人以巨石堵塞墓道,尋常盜墓賊是進不來的,也隻有我們卸嶺這般群盜,方能移開墓道裏的巨石石條。


  因此,這處翁城,就是用來等我們的。


  好一個請君入甕,那些弓箭弩矢可大量射殺群盜,床弩又可以破開群盜可能攜帶的盾牌等防禦弓矢之物,當真不留活口,端得歹毒無比。”


  陳玉樓說話間,紅姑娘在外得了陳玉樓一行在墓道中了機關的消息,帶著幾個卸嶺好手,逆著人群上來,但見陳玉樓幾人灰頭土臉,好不狼狽。


  方進來時又遇見暈了過去的羅老歪,當下見了陳玉樓,五步當做三步走,趕到其身邊問到:“老大,聽兄弟們說,你們在裏麵遇見了機關,怎麽樣?可有受傷?”


  陳玉樓道:“全耐道長先見,雖折幾個兄弟,但大家總算有驚無險。”


  說著又道:“對了,不是讓你在外麵等著嗎?怎麽進來了?”


  紅姑娘道:“聽兄弟們說你中機關,我不放心,就來看看。”


  陳玉樓道:“瞎操心,有道長在,我能有什麽事?”


  紅姑娘還欲言,張林道:“二位,有什麽出去再說,元人既然在那翁城布下絕陣殺局,我等雖逃了出來,但他們肯定還準備有後手。


  至少那城中機關消滅盜賊後,這處墓道他們肯定也留下將其再次堵住的後手,再不走,等下我等得得被活埋在這墓道裏。”


  陳玉樓聞言道:“卻是此理,那元人如此歹毒,這墓道絕不能久留,我等當速速退出去,恐遲則生變。”


  說完,四人根本不敢久留,急忙往墓道外奔去。


  待出了墓道,陳玉樓卻見進去的卸嶺群盜,各各身上掛彩,皆無精打采的,或躺或站,毫無精氣神的圍著墓道口。


  陳玉樓一出來,眾人的目光皆盯在其身上,看得其一陣不自在,心中又生愧疚。


  想起此番死裏逃生,陳玉樓心中自不是滋味。


  紅姑娘見此,隻得想法轉移陳玉樓的注意力,讓他先看看羅老歪。


  陳玉樓聞言,才記起羅老歪昏了過去,忙越過人群,去查看其情況。


  羅老歪此時已經醒了過來,正有氣無力的坐在地上,看起來沒什麽問題,就是失血好像有點多,因此那張黝黑的臉少了幾分紅潤,多了幾分蒼白。


  當下見陳玉樓過來,便掙紮著要起來。


  陳玉樓見此,腳步更快,上前按著對方道:“羅帥身體不便,就不要多禮了。”


  羅老歪起身一半,見此隻得坐下,罵咧道:“他奶奶的,這元人也太歹毒了,居然在自己墓中埋下如此機關,那些寶貝寧願燒了,也不留我等半個。”


  陳玉樓道:“羅帥,那哪裏是什麽元人墓室?隻是坑殺我等的機關而已。離正主還遠呢!”


  羅老歪一聽那不是墓室,又罵到:“他奶奶的,那些個北蠻子,怎麽也這麽多花花腸子?不是說他們有勇無謀嗎?怎麽還算計到我等身上來了?”


  陳玉樓還為說,花瑪拐道:“你還說,要不是你不聽總把頭的,亂動墓中東西,又怎麽會觸發機關?”


  陳玉樓聞言,當下嗬斥花瑪拐,那羅老歪見此,心知理虧,便拉住陳玉樓道:“總把頭息怒,拐子說得對,要不是我老羅財迷心竅,我等也不會中了那元人算計。


  他奶奶的,算起來,你我兄弟今日算是被這元人耍了個遍。


  這事不能這麽算了,總把頭既然說這裏也不是正主,那老子還就和他們杠上了。


  日後再進古墓,我羅老歪和手下兄弟全聽總把頭的。


  你不讓我們碰,前麵就是金山銀山,我等絕不拿分毫。


  但請總把頭在帶我等進去,尋了那什麽老子大將軍,讓我老羅將他開棺鞭屍,也好一出今日惡氣。”


  陳玉樓得了羅老歪承諾,也不在追究其今日所為,況且這瓶山財貨還未到手,自然不可能輕易了了。


  二人皆是一方霸主,若是空手而回,傳到外麵,還不叫人笑掉大牙?


  但見群盜疲憊,羅老歪又失血過多,狀態不佳,便著令眾人打到回府,回攢館從長計議,再議三進瓶山。


  眾人正欲行,卻聞身後轟鳴,忙轉身一看,卻見那耗費巨大人力物力挖出來的墓道已被沙石堵的死死的。


  陳玉樓見之,暗道慶幸,剛才張林讓他們趕緊出了來。不然縱逃過了那翁城機關,此時也得葬身這沙海裏。


  流沙曆來是古墓中“以柔克鋼”的有效防盜手段,大量流沙一但灌滿地宮墓室,就不可能象挖墓牆夯土般,一個盜洞就能解決問題。


  因為砂子鬆散流動,不管盜墓賊掏挖出來多少,就會有其餘的砂子流過來填補,除非是將裏麵的千萬噸積沙全部掏空,否則流動的細沙就會象一麵會自己移動的墓牆,盜墓者永遠也別想在其中打出一條盜洞。


  要是自己等人被埋在裏麵,外麵的人就是大羅神仙,也救他們不得。


  羅老歪見此更是破口大罵這瓶山古墓的墓主,說要不把那墓主人從他的屌坑裏拖出來亂刀剁了,羅帥就他媽不姓羅改姓屌了。


  當即嚷嚷著讓副官再派人回去調兵,調他娘整個師來,不信挖不開瓶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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