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兩千三百零八章

  “叮咚。”葉水墨看手機“林楓?”


  “林楓,是新的朋友?”丁依依很好奇。


  葉淼眉頭一跳,本來和海卓軒在說話,語速也停了下來。


  “是朋友,拳擊手林楓,咦,他說下一場比賽在T市,看起來是場很不錯的賽事呢,哎呀,那個時間段公司有沒有事啊。”


  “拳擊手林楓?就是你很喜歡的那個拳擊手?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?”


  “姑姑,表姐的事我還是過去一趟吧。”


  大家都是一愣,葉初晴開口,“那倒是很好,不過這一去得幾個月吧。”


  葉水墨心咯噔一下,要幾個月見不到麵嗎?光現在聽著就覺得滿心的不願意。


  葉淼走到她身邊,“你也一起,葉氏在新加坡和王家的合作,你也去看看。”


  “我也去?”


  “恩,不願意?”


  “飛飛麽?也是,以前關係也不錯,就算現在做不成親家,做合作夥伴也是不錯的。”葉初晴笑眯眯的朝嫂子眨眼。


  丁依依會意,“也是啊,飛飛這孩子看起來真的很不錯呢。”


  葉水墨聽得太陽穴突突突的跳,“我去!我也要去!”


  這個女人,還是會因為對方一兩句而陷進蠱惑裏啊,看著對方氣鼓鼓的樣子,他笑,“很好,那在離開之前,先把葉氏的工作都做完吧,還有那什麽賽事,應該沒有時間去看了吧。”


  葉水墨不甘示弱,“哼哼,我命令你分擔總裁的工作。”


  正好電視在播新聞,眾人的視線都轉移到電視那邊,葉水墨剛跟著轉頭,麵頰便被輕輕一吻,葉淼溫柔笑著,“遵命,我的總裁大人。”


  新加坡


  一大早,海子遇先打開門,朝四周看了看,一切如常,便鬆了一口氣,拿著車鑰匙出門。


  超市裏人不多,她在海鮮區轉悠著,卻有些心不在焉,偶爾看到高大的,還會有一時間愣怔,回過頭來的時候又覺得難為情。


  家裏紙巾沒有了,她走到紙巾區域,看紙巾堆在最上麵,便踮起腳尖伸手想拉一卷下來。


  實在是夠不著,她咬牙又把努力踮起腳尖,一下子站不穩,身體往後晃了晃,撞到身後結實的胸膛。


  一條結實的手臂從她耳旁穿過,輕鬆把最上麵的紙巾拿上來放進購物車裏,然後接過購物車的把手往前推著。


  “喂,司文冰,你怎麽在這裏?”


  “買些肉食吧,你太瘦了,多吃點。”司文冰自顧自的拿起一客牛排,“這個好不好?”


  “哇,你看那邊的男人,好帥!”


  路過的女人交頭接耳,海子遇聽到了,抿了唇。


  司文冰還拿著牛排,似乎沒有聽到女生的談話般看著她,隨後又拿起另外一客,“還是要這個?”


  “那一個。”海子遇隨手一指,見總是不言苟笑的人笑了,一愣,隨後匆匆往前走。


  前麵特價區人很多,她要經過特價區到鮮果區,隻好硬著頭皮上了,思緒卻一直停留在那個笑容上。


  他以前很少笑吧,在她拚命糾纏的時候,甚至總是皺著眉頭呢,那時候她覺得隻好好好呆在一個人身邊的話,對方總會看到她的好,但事實似乎並非如此,呆在他身邊換來的是一次又一次的離開。


  現在的告白和笑容又算是什麽呢?現在對她越好,就越是讓她想起以前無果的戀情,還能再在一起嗎?她不知道。


  周圍很吵,她回神,發現無論有多少人,自己還是還是遊刃有餘的走,一點都察覺不到擁擠,定晴一看才發現司文冰一直站在自己身後,右手之中在安全範圍內護在她身體周圍,阻隔掉人群。


  人太多了,擠得旁邊飲料區堆得高高的飲料搖搖欲墜,一個胖女人沒站穩往後倒,在一陣尖叫聲中,將近兩米的飲料堆劈頭蓋臉的往下砸。


  現場響起一陣驚呼,雜亂之間,司文冰直起身子,露出保護在身下的人,神情緊張,“有沒有被砸到?”


  海子遇在第一時間就被護著,所以沒有受傷,隻是有些被嚇到,看到司文冰手背被掉下的飲料罐砸得烏青,趕緊出聲詢問。


  “沒什麽。”司文冰把她帶到旁邊,然後又回到現場扶起被砸到的其他人,一直等到商場工作人員趕過來為止。


  回去的時候,他很自然的提著所有的東西放進車後箱,然後打開副駕駛座位,很自然的看著海子遇。


  她抿著唇,再見他手背上的淤青已經變黑變紫,便不再言語,乖乖上車。


  車上無人說話,她時不時的盯著放在方向盤上的手背,撇開視線不去看,但又忍不住。


  到家,司文冰又去後備箱提東西,她趕緊去幫忙,見他已經是大包小包的情況下還要去拎卷子,便伸手想拿過,一不留神,兩人指間相碰。


  對方指間十分冰涼,她心一顫,想伸回手,卻被一把抓住。


  “子遇。”司文冰輕聲喊著,扣著她的手指緩緩靠近。


  海子遇想後退,卻又發現身上動彈不得,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唇越來越近。


  “海小姐,你回來了?”鄰居是個俄羅斯老太太,看到她後開口打招呼。


  海子遇一把推開司文冰,手也立刻掙脫,然後裝作若無其事般的轉身和鄰居說話。


  後者隻是定定的盯著她後腦看了一會,隨後轉身把東西搬進屋裏。


  海子遇雖然喝鄰居說話,但是心思卻放在了屋內,明明沒有話可以說,但她就是不敢結束話題,一旦結束話題,就意味著必須要進入屋子單獨麵對他吧。


  很快她就聽見腳步聲,身上的汗毛也跟著豎起來,更是不敢轉身,又重新和鄰居聊起了家常,一句接著一句,不讓司文冰又插嘴的機會。


  察覺到身邊站著他,隨後有些散亂的頭發被摸了摸,她沒回頭,卻能感覺到對方視線裏的溫柔。


  “我走了。”


  隻一句話,司文冰幹脆利落的往街道的另外一端走去。


  她有些愣怔的看著對方的背影,他在時不知所措,但一旦他走了,又覺得心空落落的。


  鄰居再說什麽她已經沒心思聽了,隨便敷衍幾句後便回了家。


  家裏所有東西都已經放到合適的地方,甚至桌子上還倒了一杯溫水,她拿起喝了一口,盯著手背,又想起把她護在身下的那雙手。


  和前夫離婚之後,她便開始變賣房產,目前還有一兩棟房產進展緩慢,她不缺錢,隻是不想再看見這些,但賣完房子要去哪裏,她自己也不知道。


  就在這時,他出現了,似乎知道她的抵觸,所以每次都是在有需要的時候才出現,恰好解決了她的困難,然後又像今天早上一樣消失。


  他住在哪裏?現在又在做什麽?手背上的傷口怎麽樣了?


  發現自己想得出了神,杯子裏的水都倒出來了,她趕緊回神,拉出抽紙擦拭水漬,卻又望著抽紙發呆,想著今天早上他幫忙拿抽紙,自己跌進他胸膛裏的感覺。


  她歎氣,即便對他有感覺又如何,回不去了,從她結婚的那一天開始,就已經回不了頭了。


  次日,她拖著疲倦的身軀打開門,拉水管澆灌花園,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,昨天晚上她夢了一晚上的司文冰,有時候是他那被罐頭砸得烏青的手背,有時候是他緊皺的眉頭。


  總歸是因為保護自己才受傷的吧,她往四周看著,卻又一聲歎,認命拿著水管澆水。


  花園是有地燈的,這樣晚上不至於黑漆漆的,她去按了地燈,卻發現地燈不亮。


  晚上就聽見花園有西索的聲音,她撥開窗簾,看到熟悉的身影正蹲在花園裏把她修理壞掉的地燈,不一會地燈就重新亮起。


  司文冰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,大門開了,海子遇靠著門板,渾身僵硬,“進來吧。”


  客廳光線很足,她一眼就可以看見對方手背上大片淤青,因為正在散淤血的緣故,那淤青看著青青紫紫一片,十分嚇人。


  她去拿了醫藥箱放在桌上,接著撈起一本雜誌看著,卻不說話,聽見開醫藥箱的聲音,翻頁的手指抖了抖。


  嗅見跌打藥的味道,她微微抬起眼皮,見對麵的人有些正漫不經心的揉捏著手背,眼睛卻一直關注著她,又趕緊飄開眼睛。


  藥箱重新被蓋上,對麵的人起身了,她心想,是要走了嗎?

  肩膀被扣住壓向沙發,司文冰一腳壓在墊子上,身體往前傾,“關心我嗎?”


  她臉色漲紅,“放開我。”


  “為什麽?”他不動,“如果你說不想我碰你,那我就放開。”


  海子遇隻覺得口腔裏的舌頭在打結,但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小屁孩了。


  “放開我。”


  扣著她肩膀的手果然放開,她剛鬆了一口氣,隨後下巴便被擒住,兩片唇瓣緊密的貼合在一起。


  她稍微一愣,隨後劇烈掙紮,就在無力反抗的時候,對方鬆開了手。


  “滾!你給我滾!”


  對方越是用那種溫柔的眼神,海子遇就越是覺得受到了同情和侮辱,整個人都有些狂躁。


  “冷靜。”司文冰也察覺到她心緒的變化。


  “你給我滾!”海子遇撈起抱枕砸向他,砸完後又去拿桌子上的飾品,杯子,以及抽紙。


  司文冰沒有躲閃,杯子砸到他額頭,發出一陣響聲,他身子也隻是晃了晃。


  走到激動的女人麵前,他低頭,把惱怒得發抖的女人摟進懷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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