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3章 百鼓齊鳴
顧瘸子走的時候,告訴我,在這兒呆兩天,有事情,他會讓消息人通知我的。
顧瘸子手裏有專門的消息人。
我是不固定的,李長河這個消息人,有一些消息是不給的。
我在了了憚院呆著,是等著消息,如果我露麵,會有很多人找我的。
我讓鬼眼當鋪停鋪一個星期。
第二天,快中午的時候,有消息人傳消息過來,短信,一個網絡上的號發的。
有一些消息人,你永遠不知道是什麽人。
多革青在找我。
這消息人,肯定是顧瘸子專用的,不用多革青也會得到消息的。
消息人中,有的人是雙線的,兩麵吃錢的。
多革青恐怕是猜到了,是我打的鼓兒。
但是肯定是不確定的。
下午,又傳來消息,多革青突然就離開了東北,回了京城了,而且那些鼓人也撤走了。
我覺得這不是好事兒,不如明著來,這個多革青有多恨我是清楚了。
晚上,顧瘸子來了,拎著皇帝樓的酒菜。
這小子出了貨,都會請我吃點好的。
喝酒,顧瘸子說:“多革青停鼓了,李小河暫時是躲過了一劫。”
“不是好事兒。”我說。
“確實是,多革青裏的牌根本就沒打呢!”顧瘸子看得明白。
我心裏也是清楚的,這個仇怎麽解,葉家人根本就不尿我這殼,從頭到尾的,就沒把我放在眼裏,隻是把我當了炮灰了。
這個我現在是想明白了。
那顧瘸子不明說,點了我兩回,但是我依然是仇將恩報。
我師父劉德為告訴過我,就是這個時候,才是紮人心的時候,得人之時,得氣之時。
顧瘸子不理解,但是沒有更多的勸。
喝酒聊天,顧瘸子突然問我,百鼓齊鳴,是什麽樣子的?
我看著顧瘸子半天說:“你打一鼓我聽聽。”
顧瘸子一愣,大笑起來說,他不會打鼓,到是會聽。
顧瘸子絕對是在說謊,知道百鼓齊鳴的不會打鼓不可能的,我不點破。
這個顧瘸子,當年的少拐子,你大爺的,這紮心呀!
我說這個很複雜,一時說不清楚。
其實,百鼓不是鼓之首,九十九鼓是首鼓,九尊至天,但是一鼓天下白,是最大的鼓兒,八十一鼓的常鼓,再往上打是九十九鼓,隻有修百鼓,才能成九十九鼓,一鼓天下白,合九十九鼓,一人而成,一鼓天下白,上世我是沒有完成,我師父劉德為也沒有成,太難,幾乎是不可能。
顧瘸子跟我說這個,也告訴我了,多革青和葉家都有打百鼓之人。
我一愣,這不可能吧?
我搖頭。
“顧瘸子說,是百人而鼓。”
我一聽,這到也不奇怪了。
“百人是百鼓,可是暗鼓要是行百線呢?”顧瘸子盯著我看。
我一哆嗦,百線不可能的,暗鼓雙線都是難打的,何況是百線,那肯定就跟一團亂麻一樣,肯定是敗鼓了。
我笑起來,顧瘸子嘴在動著,罵我,沒出聲,我上去一抽,這小子躲得是真快。
“別手欠,那個胡小錦找我,問你幹什麽去了,有點緊張的樣子。”
我在這兒,誰的電話也不接。
我不說話。
”你挺招女孩子的。“顧瘸子開始胡說。
我閉上眼睛,半天睜開問:”葉家的百鼓,百人,那百人從何而來?“
顧瘸子一愣說,他聽說的。
你大爺的,你聽說的跟我瞎說什麽?
不過,顧瘸子不會空穴來風的,必定有原因才這樣說的。
顧瘸子走後,我琢磨著,多革青都走了,我明天就回去。
第二天,我直接去了葉老爺子那兒。
我來問一下百鼓之事。
如果葉家的百鼓,多革青也有百鼓,那到是有意思了。
百鼓不是瞎說的。
葉老爺子精神狀態不是太好,看來葉家的事情,讓他費太多的心。
喝會兒茶,我正要問,葉秋晨來了。
她看了我半天說:“有事找我,我父親身體不太好。”
我點頭,隻好離開。
去鬼眼當鋪,沒開業,從後門進去的。
三月的東北,還很冷,在屋子裏喝茶。
葉秋晨來了。
她看著我。
“我找你父親,問百鼓之事。”我說。
“葉家的事情,以後你不要再插上。”葉秋晨把茶杯摔在桌子上走了。
葉秋晨聽鼓也不怎麽樣,看來有人進鼓了,說明葉家的鼓兒,反鼓了。
我把張爺找來了。
“張爺,話我就直說了,葉家的鼓兒,不忠呀!甚至我覺得您也是。”我說。
張爺臉色一下就難看起來。
沉默,良久,張爺說,葉家有百鼓,至於忠與不忠的,和我沒關係,不要讓我操心。
“張爺,如果這麽玩,我可是奉陪到底。”
“你和葉秋晨已經是離婚了,而且葉家也不需要你來,你別拿自己太當回事兒了。”張爺說。
原來,張爺叫葉秋晨都是晨晨,現在叫葉秋晨,我也明白了。
我笑了一下,張爺陰著臉走的。
這件事確實是非常的麻煩了。
葉秋晨知道嗎?
葉老爺子知道嗎?
我打了落子,明鼓打出,暗鼓必行。
我要消息,多革青的消息,顧瘸子一直就弄不到。
這個多革青回了貝勒府,就不出來了,其它的鼓兒,相關的人,沒有一個再動的了,死水一樣。
那李小河到我鋪子裏來。
已經是東北的四月了,咋冷還寒。
李小河那牛皮的樣子,坐在我對麵,把一盒茶放到我麵前。
“你那破茶別喝了。”
李小河以為沒事了,這小子混浮麵兒的,真是不行呀!
“謝謝。”
我不想說什麽,那李媚呢?也會這麽想嗎?
李小河跟我耀武揚威一翻,走了。
這是來抽我的臉,你大爺。
不過茶我還是收了,茶真是好茶,葉家的茶,確實是不錯。
快中午的時候,李媚打電話來,請我對貴德街一個酒館喝茶,她就在古市東頭的口兒等我。
這兩個人,輪流著來。
我過去,李媚臉色不太好。
到貴德街胡同的一家酒館,喝酒。
李媚說,謝謝我。
“不必,不是為了你,更不是為了李小河,我是為葉家打的落子。”我說。
李媚笑了,沒再多說。
李媚找我是感謝我,但是更要的是,李小河的事情,她說,這種靜是嚇人的。
李媚果然是意識到了。
李媚說,公司已經被其它的公司收購了,現在她開了一家小花店。
李媚收口,防止炸鼓。
那麽李媚是真聰明,那麽她父親那邊的事情,恐怕就是死結,解不開。
這意思李媚也說了,還有李小河的各種行徑,真炸鼓了,李小河弄個十年八年的,都不是問題了。
我說我努力。
李媚不再提這件事情,聊了一些其它的,然後去了李媚的花店,真的很小,但是很溫馨,叫稻城的花。
這必定是有原因的,我沒多問。
花店可以看得出來,並不是為了賣花兒,李媚隻是想找一個呆著的地方,找點事兒幹。
我坐了半個小時,李媚給我拿了一束花兒。
我回家,把花插到花瓶,坐在窗戶那兒抽煙。
我父母總是那樣的安靜,從來不吵我。
“對了,五月你們搬到水城別墅去住吧!”我把鑰匙拿出來。
我母親說,這兒挺好的。
我父親就問我,錢從哪兒來的?緊張的冒汗。
“放心吧,我的錢都是正道兒來的。”
我笑了一下。
我父母對我是信任的。
也許,天下的父親都是相信兒女的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