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0章 祖師像
顧瘸子心眼子是太多了。
顧瘸子要出那件元青花的抱缸,他知道,這種東西留在手裏就是禍。
但凡過百萬的東西,都是是非的東西。
顧瘸子的意思我聽明白了,找李小河。
這樣更安全,這小子的心眼兒太多了。
“你得罪過李小河,剛放貨給他?”我說。
“自然我不會說東西是我的,你搭線,成了百分之二的費用。”顧瘸子說。
百分之二,就是二十萬的費用,拿這費用,是要承擔風險的,出了問題,恐怕真正的出貨人是一點關係也沒有,會拋得幹淨,不然人家憑什麽給你二十萬。
我搖頭。
顧瘸子說:“你總是這樣,告訴你,肯定是不成的。”
顧瘸子瞪了我一眼。
我沒說話,出來,回鋪子。
李媚又來了,說這兩天有空。
我把李媚叫到後院喝茶,說了顧瘸子要出貨給李小河。
李媚一愣,看了我半天說:“這個顧瘸子很聰明,利用了你,你是他的保障,這貨可以收,不過要小心。”
“貨沒問題,就是價格的問題,他要一個整數。”我說。
李媚聽完價格,說看東西。
“你能定嗎?”我問。
李媚說,可以。
我和顧瘸子聯係了。
顧瘸子說,讓到餘年去。
我和李媚過去的。
顧瘸子把我們帶到後院的房間裏,那抱缸用布蒙著。
這小子把缸什麽時候弄到這兒來了?
難怪這小子這段時間天天住在鋪子裏。
李媚看東西,顧瘸子得意的坐在那兒,搖著二郎腿。
我站在一邊抽煙,這東西是沒錯的。
就是在墳裏弄出來的東西,也不一定就是真的,也是需要看的。
這東西確實是沒錯的。
李媚看完,看我,畢竟是千萬的東西。
我點頭。
李媚說:“東西我派人從後門運走。”
顧瘸子點頭。
到前麵喝茶,李媚離開。
一個小時後,顧瘸子到後麵呆了幾分鍾後,就回來了,衝我點了一下頭。
那意思是,東西出去了。
顧瘸子給我轉了二十萬。
我就離開了,離開古市,我就給李媚打電話。
約到了茶樓見麵。
在茶樓喝茶,我讓李媚千萬小心。
我把二十萬轉給李媚,說是搭線的費用。
李媚又給我轉回來說,這是規矩。
“我是給你幹活兒的。”我說。
我轉給李媚。
”那這樣,鬼眼當鋪以後就是你的了。“李媚笑了一下說。
我想說什麽,李媚擺了一下手,我沒有再說。
幾天後,李媚無意中問我那缸從哪兒來的。
我猶豫了半天,說不知道。
我不想告訴李媚,李媚知道,那李小河就知道了,那墳山的秘密,恐怕顧瘸子到死也不會說的,他隻進一次墳山,永遠不在去那塊地兒了。
我去餘年,顧瘸子不在。
返回來,顧瘸子竟然坐在鬼眼當鋪。
”你小子一天神出鬼沒的。”我坐下喝茶。
“你上次問那貴德古街老頭老太太的事兒,我又給你問了一下,他們確實是會打鼓兒,但是沒有人知道。”顧瘸子說。
“這也很正常,他們的先人,和京城的聯係應該是密切的。”我說。
”他們是貴族,在當時來說,不可能會打鼓兒的,打鼓的人都是百姓。“顧瘸子說。
我搖頭,打鼓一聽,就是百姓的,軟鼓收破爛,硬鼓收古董,這隻是實鼓,虛鼓打得是人生,人命,不見鼓來不見聲。
”我想和他們聊聊。”我說。
“嗯,沒問題,也就我顧瘸子可以,我和他們大多數人都很熟悉,但是有一些規矩,一定要注意,不要提古董,不要提他們過去的事情,除非是他們自己提。”顧瘸子說。
晚上,我和顧瘸子去了貴德古街,原來的貴德州城。
進那個小館,幾個菜都擺上了,老太太坐在那兒,和我們一起喝酒。
老頭坐在台子那邊,隨時的準備為我們服務。
可見,當時女真族的女權社會的狀態,還存在,女人是主角。
喝酒,聊天,老太太到子是挺能講的。
她講到了鼓兒,說今年非常的奇怪,慢鼓出現了,七星鼓也出現了,慌鼓也出現了。
“七星鼓打得怎麽樣?”我問。
老太太看了我半天,說稀爛。
我就知道,這是真正懂鼓兒的人。
“你打鼓我聽一下。”這老太太是太精明了,我問鼓,她馬上就知道,我會打鼓,而且鼓兒不一般。
能問到七星鼓的人,自然是對鼓兒很懂的。
我沒有料到,普通的聊天,自己就掉進去了。
老頭把小鼓拿來了,是硬鼓,擺在那兒。
我拿起來,看著,是老鼓,我拿起來,打了緩鼓,緩鼓有娛樂的成份,緩鼓是交朋友,尋朋友之鼓,也是情感鼓中的一鼓兒。
我打了三分鍾,放下鼓兒,老太太愣著,看了我半天,突然拍手,說好。
老頭也喊了一聲好,把我嚇一跳。
老太太看老頭,老頭馬上就低頭了,我笑起來,這老頭和老太太有點意思。
老太太問我鼓兒怎麽學的,我說我爺爺會,不過爺爺已經死了。
從小教我的。
編故事。
老太太信不信的,我不知道。
又聊了半個小時,老太太讓我們跟著到裏間,裏間是客廳,牆是掛著一幅人像,是劉德為,供著,水果,糕點,香爐……
老太太說,祖師爺。
我給上香,那一段我無法說出來,說了也沒有人信。
那麽老頭和老太太會打鼓,而且打得這麽精,是因為他們的祖上和劉德為是朋友,學了鼓兒。
那麽劉德為在當時社會,是被認為的下等人,低人一等的人,但是劉德為結交了很多的達官顯貴,是因為要收貨,那麽後期劉德為就打了高鼓,無鼓無聲,就是以情而交,走了一個上層的路線。
就是這樣,這老頭和老太太竟然把鼓兒打得這麽精,是真傳了。
那麽就是說,當年,我師父劉德為所傳之人是不少。
出來喝酒,老太太就問我,鼓兒是從哪兒學的。
我說過了,編過故事了,但是人家不相信。
我低頭沉默,這話要怎麽講呢?
我的師父劉德為到也是修行成了,讓人供著了。
當年的京城大劉,一個打鼓兒的,從一無所有,打成這樣,也是成了。
“剛才人看到祖師爺的像,你眼睛裏有淚,我想聽解釋。”這老太太真是犀利。
我確實是沒控製住。
我沒回答,老太太沒有再多問。
我回家休息。
就現在的水是太深了。
一夜沒睡好,早晨去當鋪,李媚讓人把手續拿過來了,已經過戶完成了,這鋪子的產權都是我的了。
這讓我很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