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5章 紮活
李媚跟我聊了半個多小時的天後,就走了。
她沒有多呆,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想法。
其實,我挺喜歡鬼眼當鋪這個地方的。
裝修的時候,我多少的有劉德為當鋪的味兒。
餘年古董鋪子的店員過來,跟我說,顧老板讓我過去。
這顧瘸子不打電話,讓店員來通知,什麽意思?
店員並沒有多說,走了,我坐了一會兒過去。
進去,店員說,在後院。
我到後院,顧瘸子盤在炕上,喝酒。
這小子也不知道是什麽情緒,裝鋪子的時候,盤了一個火炕。
我上炕坐下,顧瘸子給我倒上酒,看了我半天說:“幹一個活兒。”
說幹活兒,在古董界,這就不好說是好是壞了,你分不出來是好是壞,好事也許瞬間就變成了壞事兒,壞事,也有可能瞬間變成了好事兒。
我不想紮活兒。
我說不想紮活兒,顧瘸子說:“那你就得窮死,我知道,你憋著一股勁兒,那是什麽勁兒我不知道。”
這顧瘸子跟特麽的少瘸子一樣的聰明。
我沉默。
“悶葫蘆一個,沒錢,你怎麽做事?”這顧瘸子說得確實是沒錯。
“這次紮活,你就是一個助紮,有事也是我的事兒。”顧瘸子說。
我點頭,我竟然同意了。
來到這世,我父母為我付出得很多,普通百姓的家庭,父母不舍得吃,不舍得穿的,依然住著五十平的房間,把陽房還給我,他們住北屋。
這是我同意的原因。
紮活,少五十萬的利就不叫紮少了,叫平進平出。
我也不多問,顧瘸子紮誰的活兒,怎麽紮,紮的什麽貨,我聽著就完了。
我每天在鬼眼當鋪呆著,喝茶,有貨收貨,無貨看閑。
古市不轉,曉市不去。
紮活前,心性要穩。
顧瘸子一個星期後,給我打電話。
紮貨前,不接觸任何人,不給別人帶來麻煩,這也是規矩。
我們通電話,隨後都是把記錄清理掉的。
顧瘸子說得簡單,讓我下半夜兩點打慌鼓。
他掛了電話,怎麽打慌鼓?
這孫子玩什麽呢?不是玩我吧?
既然同意紮貨了,就沒有必要問,助紮就是讓你幹什麽就幹什麽,沒權力問。
因為,主紮的人是承擔所有的風險。
助紮拿到的最少是百分之三十,這還要說什麽?閉嘴。
我打了慌鼓了,把我打得都發慌。
打了十幾分鍾,回家休息,沒敢去當鋪。
誰知道,這一鼓下去,會發生什麽?
夜裏的古市,空無一人。
早晨,九點多我才到當鋪,店員已經把茶給泡上了。
我坐下喝茶,這一鼓下去,怎麽樣呢?
我等了四天,四天我並沒有心不安。
覺得就是正常的日記,生死見慣了。
現在有的時候發慌,就是因為怕連累了這世的父母。
第五天,顧瘸子來了,告訴我,一會兒貴德古街胡同喝酒。
顧瘸子說完就走,這貨有的時候,你真看不出來,到底發生了什麽。
天黑後,我去貴德古街,顧瘸子給我發了位置。
進了一家小館,裝修得很漂亮,老船木,都是精品的老般木,我很喜歡。
坐下,顧瘸子給我倒上酒,酒香就出來了,我馬上就明白了,這貨是成活了,不然不會拿出這麽好的酒招待我。
菜更精致了,六個菜,東北的鹿肉,馬家驢肉,山野菜……
喝酒,顧瘸子把一張卡放到我麵前。
“兄弟,有點紮大了,我沒想到,你的鼓兒這麽好使。”顧瘸子的笑,有點詭異了。
我和顧瘸子胡聊一氣兒,不說這事兒,這事兒絕對不能再提。
我也對顧瘸子又有所了解了。
第二天,我早晨去查了一下卡裏多少錢,竟然有六十萬。
我並不吃驚。
我去當鋪呆了一會兒,然後去了看樓盤,其實我早就看好了一棟樓盤,很安靜的,靠山腳下的位置。
左側還有一條河。
我選了一個小別墅,上下的,二百平。
二百萬,當時我並沒有想買別墅,但是我想,上世的父母是苦了,我不能再苦這世的父母,子欲孝,而親不在的痛苦是不能說的。
我給顧瘸子打電話,反正我還欠他一些錢。
顧瘸子聽完,沒說話,過了沒幾分鍾,轉帳到位了,二百萬。
我直接交錢,然後定了裝修的公司。
其實我心挺慌的。
我師父劉德為說過,有多大的本事,辦多大的事兒,不然你會十分的不舒服的。
但是,我一定要辦。
我也明白,這是一種欲望,也許為了錢,我會走得更深一些。
下午回當鋪,喝茶。
胡小錦進來了,坐下笑著看著我。
”你笑什麽?“我有點毛。
”你買房子了?“胡小錦問。
這事隻有顧瘸子知道,那麽胡小錦不可能知道,兩個人別說交集了,見麵能造起來。
”我怎麽知道的?“我問。
”那樓盤是我們家的。“胡小錦說。
我真是沒有想到,這胡八爺玩得是真漂亮,那麽好的地,讓他拿到了。
看來我把胡八爺又想簡單了。
胡小錦也是想多了,她想的是和我結婚的事情。
”對不起,我給我父母買的。“我說。
”嗯,你很孝順,從這點上來看,是一個男人,那邊的裝修我盯著,我知道老人喜歡什麽樣子的。”胡小錦說。
“不用,你兩頭忙,沒時間。”我說。
“喲,當老板瞎忙,那是沒本事,哥,走,看電影去。”胡小錦說。
胡小錦拉著我,又磨我。
我跟著去看電影,這個時候,我覺得自己是不是走得太深了呢?
不愛,或者說不敢愛,放手。
可是這手我就特麽的鬆不開,原來有二,胡小錦說實話,我喜歡她更多一些,如果不是胡八爺,我是喜歡她的,第二,我想報仇,更了解胡八爺。
我很矛盾。
晚上我在當鋪住。
告訴我父母,工作有夜班,我就在當鋪住了。
早晨起來,我吃過飯,在古市轉著。
一個人攤前擺著一件東西,全是泥,這樣的基本就是做假的,編一個故事出來,怎麽怎麽著的。
現在就是普通的收藏都不相信了,不看,不問,那懂得更是不禮了。
我過去,坐下,點上煙,問這個人抽煙不?
他搖頭。
一個不起眼的人,五十多歲。
這東西是真的,而且至少值得二十多萬。
我也奇怪了,怎麽就弄上了泥了?
我說:“這東西賣多少錢?”
這個人緊張,不安,是生科,就是說,從來沒有這樣賣過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