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5章 邊鼓連鼓
我讓左明派出去人,就在山上觀察,隨時注意蓬萊人調兵的情況。
天黑後,左明回來了,說:“炭坑那邊的憲兵隊,動了,往頁岩廠那邊去了,有五十名憲兵,帶了兩台車,拉著重武器。”
我就:“你還得辛苦一下,親自去觀察吧。”
左明走後,我分析著,這鼓兒,應該是成了。
我讓C位小組的人,隨時準備好。
少小年也開始安排人了。
第二天,中午,煉鋼廠二號爐爆炸,在山裏都聽到了動靜。
我站在山頂上,看到那邊火光四起。
左明下午讓人回來說:“警備三個隊,往頁岩廠那邊去了。”
我分析著,這次目標就是頁岩廠,看來是沒有問題了。
我告訴少小年,帶四個分隊,二百人到頁岩廠的山上埋伏。
我把左明叫回來,讓他帶著兩個分隊,一百人,到煉鋼廠的山上埋伏,剩下的一百多人,我帶著,接應。
我告訴他們,看到山上有煙起,馬上就攻擊。
煉鋼廠那邊,就是在山上放槍,打炮,十分鍾撤離。
我讓放狼煙的小組,六個人,往最西麵的山上去,最高點,離我們這兒有三公裏。
我和瞎眼於喝酒,瞎眼於說:“少小年是有話就不出來話,他問我了,頁岩廠那邊派了重兵了,怎麽打呀?那不是找死嗎?”
我說:“這事您怎麽看呢?”
瞎眼於說:“我也是看不明白了,你這鼓兒,打的應該是活鼓兒,隨變隨敲,可是現在看來,是定鼓兒,我老了,也想不明白。”
我說:“如果這次失敗了,我會不會被槍斃呢?”
瞎眼於說:“自裁得了。”
說完,瞎眼於笑起來。
我心裏壓力確實是大。
天快黑的時候,我把顧林叫來,說:“帶你的C位小組到煉鋼廠,炭坑長東一會在那兒露麵的。”
顧林帶著小組走了。
我問:“於爹,我要離開這兒,你說,還有誰能頂替我現在的這個角兒?”
瞎眼於說:“又去找小五子?那不是你親妹妹,你也不是人家親哥,別找死了。”
我說:“我也不想找死,這心裏沒底兒呀。”
瞎眼於說:“方鐵。”
我把方鐵叫進來,聊了一會兒,確實是還成。
我說:“你現在就頂我的這個角兒,狼煙起來後,就往頁岩廠那邊去,打接應,然後帶著人,往東撤,一直撤,看到白石山,就在那兒紮下。”
方鐵說:“團長,有很多事我沒明白,我想問問。”
我說:“沒明白?就別多嘴,看。”
我起身走了。
我下山,剛進城,有一個小孩子跑過來,給了我一張字條,上麵寫著,鎖陽山寺。
我看了一眼鎖陽山上的寺廟,轉身往那邊去。
山頂上的寺廟,是鎖陽城的最高點。
我到了寺廟,一個和尚就把我叫進去,進了憚房,這個憚房又是在寺裏的最高點,山體砸出來台階,和尚沒有進去,我進去,他在外麵把門關上了。
小五子坐在那兒,酒菜擺著,窗戶開著,可以看到全城。
我說:“你是真會找地方。”
小五子說:“這個位置,你也是想的,好戲恐怕就要開始了吧?”
我說:“嗯,是要開始了,鹿死誰手,難說。”
小五子說:“坐下吧,一直到結束,你才能離開。”
我說:“自然。”
小五子說:“師傅,我給你講講,你這次打鼓兒的經過。”
我說:“嗯,我真的有興趣。”
我想,小五子,今天我就看你,講得對不?
小五子開始講了。
我的鼓兒,從她開始的,然後就是各種的邊鼓連敲。
女校的沈晶晶,那封信,也是一鼓兒,所有的指向都是煉鋼廠。
但是,小五子分析說,肯定是頁岩廠了,這是活鼓兒,隨著蓬萊人的調兵,這鼓兒,肯定就是奔著煉鋼廠了,避實就虛,這是自然的。
我說:“你分析得很對,你這是逼鼓兒,逼著我去打煉鋼廠。”
小五子說:“不,你打的不是煉鋼廠,而是頁岩廠,你已經派兵過去了。”
我說:“你說得真對,我們的目標就是頁岩廠。”
我心裏哆嗦了,這小五子是聰明,但是我這鼓兒打得是沒毛病,就我對小五子的了解,還有觀察,不應該出現這樣的問題。
小五子說:“兒在怦怦的跳吧?”
我說:“你也是,如果你分析錯了,損失也不會小的。”
小五子說:“我們兩個誰敗了,都會這樣的。”
喝酒,天黑透了,遠山火光起來了,煙加火。
小五子看著我,說:“開始了吧?”
我說:“是呀,開始了,你們應該有一隊的人,會很快往狼煙那邊去。”
小五子說:“我不是指揮官,我隻是分析形勢。”
煉鋼廠突然又爆炸了,火光衝天。
小五子笑了一下,不讓人覺察的笑。
我的心落地了,小五子是聰明,但是,她還是沒有懂,中國文化的博大精深,這個還需要時間,需要時日。
煉鋼廠那邊槍聲大作,不過十分鍾,停止了,小五子的手一哆嗦。
隨後就是東麵的槍聲,炮聲,爆炸聲。
小五子站起來了,站在窗戶那兒看,我說:“那邊是看不到的,是在這兒的東北方向。”
小五子沉默,不說話,我點上了煙。
小五子一直站在窗戶那兒。
此刻,她是什麽心情呢?
突然,她轉過身來,拿著槍對著我,瞪著我,眼睛裏冒火。
我說:“這樣拿著槍對著師傅,是其師滅祖。”
小五子說:“為什麽?你告訴我,為什麽?”
我說:“弟子不必不如師,我也是沒有保留的教給你了,為什麽會這樣呢?因為你愚蠢。”
小五子突然開槍了,一槍打到我的肩上。
和尚進來了,說:“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。”
小五子舉著槍,和尚走過來,擋在她前麵說:“你走吧。”
我起身,小五子突然說:“對不起,師傅。”
然後,就大嚎起來。
我往白石山去。
十一點多,我到了白石山,人都撤回來了,犧牲五名同聲,傷了十幾人,很成功,頁岩廠受到了重創,C位小組也成功的把東一幹掉了。
當初往頁岩廠調兵,我就知道,他們保的是煉鋼廠,這是假象,小五子想反鼓,上次的成功,讓她覺得自己行了。
左明給我包紮傷口,上藥,瞎眼於說:“我就說,玩火。”
我說:“我得了解小五子,她要想殺我,一個SSSS級的特務,不會這麽沒有水準的,我還得跟她玩,因為她想勝我。”
瞎眼於歎了口氣。
少拐子讓左明準備酒菜,喝酒。
少拐子問我:“你這鼓兒敲得我是沒看明白,有一些事情,不合情理。”
我說:“打鼓兒的最高鼓兒,並不是條件的依附,而打的是人心,人心不定,也不符合常理。”
少小年說:“成精了。”
我說:“別表揚我了,沒有意義。”
左明說:“團長,什麽時候也教教我打鼓兒唄。”
我說:“我跟少副團長學的。”
少小年瞪了我一眼。
休整。
十天後,瞎眼於從外麵帶進來一個人。
把少小年叫來,左明叫來了,瞎眼於說:“十一團萬餘副團長。”
我伸手,握手。
萬餘說:“我們十一團兵力不足,任務是攻打劉家溝的日軍。”
我沉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