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2章 六團,我的團
這小子很結實,如果我手裏沒有這把鐵條刀,還跟著仁修師傅學過三個月,我知道,肯定是弄不過他的。
這小子衝上來,我一鐵條刀就紮到了他有肚子上,穿透了,因為他衝上來的力量是太大了。
這小子空長了一身的肌肉,沒有技巧。
他慢慢的倒下了,我蹲下問:“你有姐妹嗎?”
他“嗯”了一聲,我說:“中國人不欺負中國人,你的姐妹如果被人欺負了,你怎麽樣?你該死。”
我知道,人在遇到這種情況下,是混亂的,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,是混亂的。
我說:“兄弟,對不住了。”
我把鐵條刀拔出來,轉身走了,他不配蓋上任何的東西。
我過去,那些人都看著我,鐵條刀上的血我沒有擦去,站在那兒說:“大家記住了,我們都是兄弟,是同胞,應該是戮力同心的走出去,願意到我六團打霓虹的,就跟著我去,不願意就回家。”
這些人都沉默了。
少小年說:“再走一會兒吧,然後就休息。”
天黑前,休息。
那個女人依然是和我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。
休息,半夜的時候,我聽到有聲音,有三四個人,說要自己走,不能跟著我了。
我沒有去阻止,也許他們真的能活命。
早晨起來,還剩下十一個人了。
看來那幾個人是對我失去了信任,這也非常正常的,他們的判斷也許是正確的。
老劉坐過來了,五十多歲,人還是很不錯的,一路上,話不多,但是說出來的話都有用。
老劉說:“你說的六團,是你的團?”
我說:“是呀,打霓虹人的,我去奉天找人弄糧食,就出事了。”
老劉說:“如果能出去,我也參加,我還有一些朋友,也能參加。”
我說:“那就是太好了。”
少小年說:“喲,我這個副團長沒同意呢?”
我瞪了少小年一眼,到這個時候了,還沒有正經的。
其實,就是閑聊,誰知道最終的出路在什麽地方呢?
接著走,十點多的時候,發現了血跡,然後就是人的屍骨,血是新鮮的,應該是那四個人。
都站住了,看來野獸出現了。
而且,不是一隻。
我在樹枝上,發現了毛,老劉說:“是老虎的毛。”
我清楚,這應該是東北虎。
如果真是這樣,凶多吉少。
老劉說:“四個人恐怕都是被吃掉了,這個時候,我們走過去,應該是沒問題。”
老劉是怎麽想的,我不知道,既然到這兒了,退回去依然是危險。
我帶著人走在前麵,又看到了屍骨了。
頭發立著,急走,不敢跑,兩個多小時後,停下來,實在是走不動了。
這裏也不是安全的。
所有的人都緊張。
休息了一會兒,接著走,一直到天快黑了,停了下來。
闖過了一關,又有兩個人病了,確實是走不了了。
兩個人躺著,一個人說:“我認命了,我還藏著一塊吃的,拿去吧。”
另一個就哭著喊著,讓我們帶上他,他不想死。
我坐在一邊,老劉過來,把旱煙拿出來了,剩下不多。
我說:“沒見你抽呢?”
老劉說:“念想,我想,應該快出去了,抽吧。”
老劉給我卷上一根,我抽一口,嗆得直咳嗽,罵了句:“特麽的真有勁兒,跟生活一樣,真給勁兒。“
我把煙給躺著的那個人,認命的那個人,說:“兄弟,抽吧,生活就是這樣。“
那個人笑一下說:“我隻抽一口,留點念想。“
這個人抽了一口,享受的樣子。
另一個人流著眼淚,求我們。
老劉說:“六兄弟,你們先走吧,我陪他們一會兒。“
我們往前走,沒走多遠,我聽到了慘叫聲,停頓了一下,再往前走,有半個小時,停下來,準備休息。
吃的東西都是野菜一類的,水隻是一點點,明天將什麽都沒有了。
老劉跟上了,我沒問,老劉說:“讓他們安息了,不然他們會十分的痛苦的,寒冷,恐懼,不安……“
我點了一下頭,確實是,這是最好的選擇了。
沒有想到的是,我一個打鼓兒的,被人家給坑了一家夥。
實在是太累了,睡著了。
早晨爬起來,那個女人竟然悄悄有走到我身邊,嚇得我一哆嗦,她小聲說:“我的東西丟了。“
我說:“什麽?”
她說:“我的東西丟了,聲音很小。”
她的臉很髒,讓我都看不清楚長得什麽樣子。
我問丟了什麽?
她的聲音更小子,說:“吃的。”
我一愣,她竟然還有吃的。
我問:“你怎麽還有吃的?”
她說:“我是女人,吃得少,就留了一些。”
看著很可憐,看來除了吃得少的原因,她也是盡量的控製著自己吃的量。
加上我,還剩下九個人了,可是隻有八個,我知道,這是拿了東西跑路了。
隨後,又有人說,水沒了。
這個人是拿了別人的東西跑路了。
少拐子說:“認命吧,在這個要命的時候,不把救命的東西看好了,怪不了誰。”
我坐下,搖頭。
那個女人竟然哭起來了,看來,她是女人,並不是什麽秘密了。
我說:“出發。”
如果我的路線沒錯,再有四到五天就能走出去。
但願能找到水源。
野菜,野果子,也不是十分的難找,但是吃得都是草綠了,一點體力都沒有了。
我發現了一隻孢子,東北的傻麅子。
我讓他們別動,我快靠近的時候,鐵條刀就飛出去了,紮到了脖子上,這傻東西愣了半天,跑起來,我追著,累得我快吐血了。
它倒下了,我撲上去,興奮異常。
他們跟上來了,我躺到地上說:“點火。”
少拐子半天才過來了,他精神頭不錯,就是腿腳不好,他的臉色也告訴我,他一直沒餓著,怎麽做到的我不知道,這孫子我觀察了,盯過他,可是他和我們一樣。
但是,我清楚,這小子肯定是吃了東西。
吃肉,這氣氛好多了。
我問那個女人:“你怎麽回事?”
女人說:“我是做飯的,本來天天可以回家的,可是一個霓虹小頭看上了我,讓我晚上去找他,我就跑了,跟著你們跑的,我聽你們說事兒了。“
我知道,挖煤那兒有抓來做飯的,洗衣服的,幹雜活兒的。
我沒有再多問。
少小年說:“不對吧?”
這個不對,讓這個女人有了變化,很微小,看來不是一般的人,我心裏一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