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77章 義成鼓兒,無敵
我並沒放棄,遇到人就說,遇到這個人告訴我,給十塊大洋,送到家裏,給二十塊大洋。
在東北,十塊大洋,可以買一千斤糧食了。
我依然是打破爛鼓兒。
這新賓的老城,是努爾哈赤的起兵之地。
老城不小,生活也是複雜,多是滿人。
不少在清亡之後,跑回來的,手裏有貨,這個我清楚。
他們總是感覺比漢人高一等一樣,事實上,他們的生活有點亂。
不會打理生活,種地也是請人,花銷也是不控製的,最後就和京城的那些王爺,貝勒差不多了,坐吃山空。
而且死要麵子。
回東北,我依然是打啞巴鼓兒,我這啞鼓打得開始有點順風了,這瞎眼於就走了。
他怎麽了?
一個多月後,我才知道,白蕊的父親把瞎眼於給罵了,罵他白吃飽,礙眼,讓個滾,而且不隻是一次,這些我都不知道,白蕊也不知道。
白蕊知道後,看著我,眼神有一絲的不安,我說:“沒事,跑就跑了吧。”
其實,我對白蕊的父親很不滿,但是白蕊讓我忍下來了,我要是和白蕊的父親吵,是難受的就是白蕊了,一邊是父親,一邊是丈夫。
手裏有了一些錢,我也覺得安穩了不少。
沒有想到,一天夜晨,我聽到槍響,一個高兒跳起來,這院子有一個後門,原來沒有,我自己修的,方便逃跑,我最害怕的就是雷虎來找我,坑了他那麽多錢,他肯定發瘋。
很快平靜了,一直到天亮,我都沒有睡,聽動靜。
這少年也跟著我跑到了東北來了,依然開著雜貨鋪,打著暗鼓兒。
早晨起來,我就去探聽消息,少小年的雜貨鋪是消息的最好來源。
少小年在賣貨,我問昨天怎麽了?
少小年說:“南城小混混打起來了,沒事。”
我鬆了口氣,少小年著看我問:“害怕?”
我心想,你特麽的不害怕?那雷虎真的找來,我們兩個就是吃槍子兒的貨色,一槍一個。
這個實在是有點嚇人。
我也琢磨好了,在一個偏僻的地方,山腳下,特色了一個小院子,買下來了,如果有事就往這兒跑,再有事兒,就鑽山。
我不得不做好各手的準備。
找雷虎借錢,真不是一個好招兒。
劉星竟然跑到到東北來找我,是在夜裏,少小年叫我去雜貨鋪。
看來劉星和少小年聯係緊密。
在後院喝酒,劉星告訴我,他的隊伍在壯大,抵製外侵,做出了不少的貢獻,可惜的是,有一些軍閥不作為,整天的隻是喊。
我知道,這是缺少資金了。
我說我能拿兩箱子大洋,兩萬塊。
我總得留一些過日子,或者有什麽河,橋的,也得過,別再和上次一樣,找死借錢。
劉星說:“你留一些,過日子用的,有個病有個災兒的,別全拿出來。”
我說:“我留了。”
劉星說:“你和小年一起幹吧。”
我一愣,幹什麽?我跟他一起開雜貨鋪賣東西?雜貨鋪賺得錢,都不夠少小年喝酒的,扯淡。
少小年看了我一眼,出去了。
我喝酒,看來劉星這是有話單獨和我談了。
劉星說:“抵製外侵,靠的是人民的力量,百姓的力量,少小年在這邊要成立東北抵製軍,你和小年幹。”
我猶豫了半天說:“我拖家帶口的,適合嗎?”
劉星笑了一下說:“你打鼓兒,正好,發展人,你不幹其它的。”
我說:“這個我到是能做到,這東北抵製軍,有槍有炮,有車嗎?”
我心想,硬幹?拿著燒火棍?
劉星說:“那邊給你們撥過來一筆錢,不會太多,有幾杆槍,幾個人,其它的沒有了,剩下的就是和你少小年商量著來。”
我看著劉星,這是水深火熱中,但是想到柳小絮,我還是有些生氣。
我問:“柳小絮是不是你那邊的人?”
劉星說:“是。”
我說:“她生病了,沒錢看,你們知道嗎?”
劉星說:“後來知道的。”
我說:“死了之後是嗎?”
劉星說:“確實是,我們已經到墓上看她了。”
我說:“墓上?如果你們給她拿錢,送去治療,她就不會死,她到最後,連看病的錢都沒有,紫秋也把自己的錢給了你們,這個時候你們說,後來知道的。”
我站身走了,離開雜貨鋪,少小年在外麵,看著我,並沒有攔著我,剛才我的聲音很大,他應該是聽到了。
我出來,去胡同的酒館,自己喝酒。
其實,這個時候我挺茫然的,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?
就這麽的打一輩子市井鼓兒,也不是不好,隻是總是有希望,有著那種希望,總是讓我不安。
正喝著,一個人進來了,慢慢的走到我前麵,說:“六子師傅,我想跟您打鼓兒。”
我看了一眼,二十歲多點,長得挺周正的,我說:“坐下先陪我喝酒。”
倒酒喝酒,我說:“打鼓兒,就是收破爛的,下九流的職業,沒人瞧得起的。”
這個叫左小全的小子說:“討個生活,我和我娘能吃飽飯就成。”
我說:“那到是能,明天你跟著我,四點半,出了胡同口的街上等我吧。”
這小子竟然喝多了,我背著,他還知道家。
挺遠的,快到邊界了,一個很小的院子,一個很小的房子,進去,有一個老太太,眼睛看不到,我說:“我是左小全的朋友,他喝多了,我送回來了。”
老太太一個勁兒的謝我。
我回家,坐在台階上抽煙,白蕊出來,陪著我,不說話。
我說:“你別想多了,日子慢慢的會好起來的,最終我們還是要回到京城的。”
其實,我並不想回去,可是白蕊是在那兒長大的,那是她的家鄉。
思鄉之情,我能理解。
劉星找我的事兒,我一直沒想明白。
少小年也沒有來找我說這件事情。
我帶著左小全,讓他接著架子車,上貨,然後賣東西,打啞巴鼓兒。
我城裏的百姓都混得非常熟悉的,有的沒錢,拿東西,不用給,有活兒的時候,我也幫著幹,吃飯也不用給錢了,他們不要。
我幾天不去,他們就會想,叫六子,叫得親。
他們也知道我是打啞巴鼓兒的,要出貨的時候,肯定是找我的。
五月,城裏的周家的兒子,從房頂掉下來,摔成重傷,我拿架子車送到醫院的。
我給拿了一千大洋,他們的錢隻有一百多大洋,這在百姓家,能拿出一百大洋,也不少了。
東北那個時候,一個院子也就三四百的大洋。
一千大洋還是沒有夠,我又給拿了兩千大洋。
這小子命大,沒死成,兩個月後,站起來了,救得及時。
這老周把我叫到家裏,請我喝酒,說感謝我。
我說:“沒必要,都是兄弟,朋友的,我總到你這兒吃飯,你也沒有收我一分錢。”
老周說:“一口飯的事兒,不過這三千大洋,我是還不上了,有件東西,你看看能抵了不。”
東西拿出來,擺在桌子上,一把有半米長的劍,滿是銅鏽,我拿起來,看了半天,輕輕的放下了。
春秋時候的銅劍,我挺吃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