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44章 耳房的東西
我出來,擦了嘴角的血,去德慶行,那兒歸了別人了,遠遠的站著看,還有那慶豐行,也是別人的了。
我進亨德酒館喝酒,有人說:“六子,你爹還沒找到呢?”
這是損我,我沒坑聲。
這些人拿我打岔,開心。
聽著一陣陣的笑聲,我怒氣四氣。
站起來,把酒杯摔了,說:“閉嘴,以後我讓你們看看,見到我都得叫六爺。“
我走了,這些人大笑著,那笑是諷刺的,是惡心的。
我眼淚掉下來了,在街上走著。
四鬼迎麵來了,我想,這是又得侮辱我一翻了。
但是他們並沒有,叫我師傅,原因就是我救過他們一次。
我說:“以後不準叫我師傅,我不是你們的師傅,自己打鼓兒,守著點本份吧。“
我走了。
這三天我怎麽過來的不知道。
第三天,天黑了,我站在了談大炮家的宅子前。
談大炮出來了,大笑著,拉我進去,給我倒酒。
喝酒,我沉默,一直就是不說話,談大炮就自己說,也沒有責怪我。
我喝醉了。
第二天醒來的時候,我在這個房間裏。
房間很豪華,睡著非常的舒服。
起來,打開門,有人站在一邊,是一個女人,帶著我洗漱,然後帶我去餐廳吃飯,非常的講究。
我沒有看到談大炮。
這是談大炮的家。
吃過飯,把我帶到茶室,泡上茶後,一個男人進來了,說:“談爺今天有點急事,趙家大院,你搬那兒住去,這是房契,是你的了,有事您再找我就行,我叫木頭。“
我點頭,沒說話,去了趙家的大院。
這院子原來是趙舉人的,趙舉人因為得罪了什麽人,被弄得家破人亡。
談大炮買下了這個大院。
我過去,有人迎我,是談大炮給我請的人,管理大院的,三個人,有一個做飯的。
趙家的這個大院,確實是大,趙舉人也是風雅之人,也是風光一時。
院子裏有竹子,水池在魚,假山假水的,弄得不錯,三進的四合之院,還有一個大花園。
很不錯。
進去,坐在客廳,有人就給泡上茶。
一會兒,那個迎我的男的,搬來了七個箱子,放下說,這是我的。
我打開一個箱子,全是大洋。
一箱子應該有五百大洋吧,這就三千五大洋。
這談大炮這樣對我,恐怕我是有利用的價值,不然,他不會這樣對我的。
他沒瘋。
過了一會兒,那個男人又進來了說:“胡雨石請您吃飯。“
我一聽,這是安排得緊緊的了,這談大炮是要把我給砸實了。
我已然是進來了,再逃恐怕是逃不掉了,談大炮說過,我跑到天邊,都能找到我。
我進了房間,衣服幾十套,我換了一套,出來,坐在客廳喝茶,抽煙。
快中午的時候,我去了胡雨石家。
胡老爺竟然在門口等著我,看來等得時間挺長了,看到我,跑過來,叫我六爺。
以前,胡雨石都不夾我一眼的人。
我進去,坐下,胡雨石給我倒酒。
我說:“胡老爺,您不用這麽客氣,我依然是小六子,打鼓兒的。“
胡雨石說:“不可同日而語,不可同日而語。“
這話似乎有諷刺的意味。
喝酒,聊天,說實話,有點尷尬,沒話找話,我就是聽著,最多就是點頭。
最後就說到了耳房的事情。
劉德為養了六七年的鼓兒活,我到底看看是什麽。
酒後,胡雨石帶我去耳房。
他是不甘心的,但是他不敢,我看得出來。
我也看得出來,他是瞧不起我的,有因為我靠得是談大炮,說白了,我就是一條狗,但是他得給主人麵子。
胡雨石拿著鑰匙,把耳房的門打開,裏麵漆黑,他打開燈,進去,我跟進去,一塊黑布蒙著一個東西。
胡雨石說:“您自己看吧,我在外麵抽根煙。“
胡雨石出去了,我走近,把黑布慢慢的往下扯,扯到三分之一的時候,我停下來,是棺材,絕對是,我沒往下再扯。
棺材是檀木的,是老棺材,保存得非常好。
這是值錢,但是是棺材,這個我覺得不太吉利了。
劉德為知道這是棺材嗎?
我出來了,看了一眼胡雨石問:“就是棺材?“
胡雨石說:“是呀!“
我沒再說什麽,轉身走了,胡雨石送我出來。
我回去,琢磨著,這事不太對。
一副棺材,劉德為培鼓兒六七年,也讓胡雨石坑了不少的錢,還被侮辱過,這劉德為都認了。
我感覺不對,讓人去叫木頭。
既然木頭說了,有事叫他,我就叫,不用客氣。
木頭來了,站著,我讓他坐下。
喝茶,我問胡雨石家的那口棺材的事情。
木頭問:“您沒看裏麵嗎?“
我一愣,搖頭。
木頭說:“明天你再去。“
木頭走了,我天黑後出去了。
去酒館喝酒,白蕊家,我準備過幾天去,把白蕊接過來。
不管怎麽樣,我現在是入了官蘭之鼓了,死活的隨它去。
快半夜我才回去,管家還在等我,等我睡了,他才睡。
早晨起來,什麽都是準備好的,衣服都準備好了。
我吃過早飯,就往胡雨石家去。
他昨天沒有跟我說實話,看來也是舍不得這口棺材,大概是留著自己百年後,用的。
我敲門,胡雨石開得門,我看到他一愣,臉腫了。
他看到我,笑得那樣不自然。
我進去,他泡上茶,我問:“你這臉怎麽了?“
胡雨石吱唔著,我說:“說實話。“
他說讓木頭抽的。
我一聽,就明白了,這木頭是教訓了胡雨石,平日多牛逼的人,看來他是真怕談大炮。
我隻是想看看耳房是什麽,竟然是棺材,我也不想要,我也沒想要。
我看看到底是怎麽樣的棺材。
胡雨石帶著我進耳房,這回是他親自動手,把黑布扯下來。
然後,使勁兒把棺蓋推開了。
我當時就愣住了,裏麵竟然是水晶的,整棺,太漂亮了。
我都傻了。
還有頭枕,羊脂玉的,腳枕也是。
我一下就想要了。
我看了胡雨石一眼,問:“多少錢?“
胡雨石說:“一個大洋。“
我說:“你是真能開玩笑。“
我從耳房出來,進客廳喝茶。
胡雨石的臉色十分的難看,還賠著笑。
我說:“劉德為是我師傅,他賠鼓六七年,你壓根就是在用這棺材吊他的鼓兒,對吧?“
胡雨石點頭,說:“對不起。“
我說:“這六七年,你坑了他多少大洋?“
胡雨石說:“得有兩千來的大洋吧。“
我說:“你不善良,既然不想出貨,就別這麽幹。“
胡雨石說:“那是,那是。“
我說:“你是個屁呀?“
我把一塊大洋放到桌子上說:“明天我來拉貨。“
我走了,這種惡人,就得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