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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 過街四禮

  少小年說:“我兄弟六子,需要一個掌舵的人,你不用去曉市,坐在德慶行,風不吹,雨不淋的,你便知鼓兒事兒,他拿你當爹養著,可好?“


  我勒個去,你八爺爺的少小年,你這一會兒就給我找了一個爹?我缺爹呀?


  瞎眼於說:“這個爹可不好當呀!“


  這瞎眼於拿捏到位,這話一出,一是探我,同意不?二的意思就是,我也不太願意當這個爹,這特麽的太社會了。


  少小年看了我一眼,那意思,你等廚師給你上刀魚呢?


  我也有不甘,誰隨便的就認爹?缺心眼呀?


  少小年不高興了,我馬上說:“幹爹,多照應了。”


  瞎眼於一擺手說:“慢,爹不好當,當然也不好認。”


  你大爺的,你擺什麽三六九呀?


  少小年說:“當然,這個我來辦,您老喝酒。”


  這瞎眼於喝了一杯後說:“我回去了,收拾一下,把房子退了,明天早晨九點,我就搬到這兒來住。”


  瞎眼於走了,我看著少小年。


  少小年說:“我對瞎眼於,了解得並不多,但是就昨天發生的事情,我知道,他可以當你的戥子,他的話裏話外的,關於我的事情,應該是知道七分,沒有戥子能到這個程度的。”


  我說:“你害怕了,然後……”


  少小年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,瞪了我一眼。


  我說:“我錯了,明天九點他來,怎麽著?”


  少小年說:“要一個形勢,藍毯鋪街,百年老酒跪敬,鳴聲街裏……”


  這意思就是說,讓全街的人,全城的人都知道,我小六子,認了一個瞎眼睛的爹。


  這真是豪橫了。


  我不願意,少小年看出來了。


  少小年說:“你現在不爽隻是一時,得了瞎眼於,你以後,要少受不少的罪。”


  既然如此,也就從了吧。


  我感覺自己像失足的少婦從良了一樣,而且懷孕了,想吐酸水。


  少小年走後,我腦袋亂七八糟的。


  這都叫什麽景色呀?


  第二天,少小年沒露麵,但是有人來了,鋪了藍地毯在德慶行的台階上,還有街上,幾十米,還有一壇子百年的酒,擺著一個杯子。


  我看著,幾個人忙碌了一氣兒,一個人過來說:“六哥,一會兒我讓您怎麽做就怎麽做,忍一下成千秋,展大業。”


  你爺爺的,這有點跨下之辱的意思了。


  瞎眼於來了,背著一個包兒,少小年派來的人,馬上跑過去,接了包,扶著,我身邊的人說:“你往前走,九步之後,跪下,我會把倒滿酒的酒杯給你,你舉過頭頂,跪行九步,您的幹爹接過杯,一飲而進,他把杯摔了,就是認了您,您要磕九個頭,禮閉,禮成,如果他沒摔杯,把杯又放回您手中,您就可以跳起來罵街了,隨了您了。”


  這是三九之禮,大禮呀!


  這特麽的規矩,真是要了三姥娘的命了。


  上了架了,你就下不來了。


  我走了九步,跪下,酒杯給我,舉過頭頂,跪行九步,這還需要點技術呢!不然酒就會灑出來。


  到了瞎眼於麵前,他猶豫了半天,我心裏,你到是接呀!我特麽的快舉不住了。


  瞎眼於接了,一飲而進,拿著杯,他不知道在看什麽,什麽也看不見,你轉頭轉腦的幹什麽?

  他是想把杯還我,還是摔?

  還我,我跳起來,就罵,打不能,七十不打,八十不罵,他還不到八十,罵得過。


  那瞎眼於把杯摔了,我磕頭個頭。


  然後,我旁邊的人說,鳴聲街裏,就是喊九聲,最大聲,叫爹……


  我特麽的一時間的有點喊不出來。


  這是四九之禮了。


  我剛要喊,瞎眼於說:“罷了,街裏都知道了,起來吧。”


  瞎眼於把我扶起來,然後我扶著他,進了德慶行。


  我把包接過來,帶他到後院,南屋是他的。


  他說:“叫上小年來喝一杯,慶祝你下,你認了個爹,我收了一個兒子。”


  這簡直就是侮辱。


  我生氣,但是沒有表露出來。


  少小年來的人,站在德慶行外麵,把一切都收拾好了,我得使錢。


  一個人兩塊大洋,然後告訴他們,讓少小年過來喝酒。


  我剛說完,少小年過來了,大聲說:“恭喜,恭喜。”


  我看外麵圍著的人,笑得那個邪惡。


  我心裏罵著,少小年,你就特麽的坑我吧。


  進來喝酒,熱火朝天的,這兩個人,我沒興致。


  瞎眼於喝大了,又是吐,又是尿的,我一通的收拾,這可真是認了一個爹。


  少小年晃著走了,他沒事了,落了一個幹淨。


  我讓夥計別回家,守著點瞎眼於。


  我回家睡了。


  第二天,早晨起來,慶豐行的夥計跑來說,讓我去慶豐行。


  我吃過早點過去的,老巴把茶泡上了,我坐下,問:“有事?”


  老巴說:“你挺風光呀?”


  我一聽,指的應該是我認爹的事情。


  我說:“你也想侮辱我一下?”


  老巴笑了一下說:“少小年挺能攢事呀!”


  這意思是不滿的。


  我說:“老巴,我確實是幫過我幾次,拿過事兒,我們兄弟幹什麽,這個您也管嗎?”


  老巴說:“沒有,就是恭喜一下,這紅包拿著,不多,一百大洋。”


  我說:“你少扯犢子,罵我是吧?”


  老巴說:“真心的,好了,我想說的是,別太張揚了,沒好處的,先出頭的椽子,先爛呀!”


  赤裸裸的威脅?


  我沒理,起身去德慶行,看看瞎眼於,可別死在哪兒,畢竟年紀大了,還喝了那麽多酒,到時候我就理不清了。


  這瞎眼於坐在客廳喝茶,人挺精神的。


  我進去,他就是說:“來了?”


  我說:“來了。”


  瞎眼於說:“連爹也不叫?禮何去?”


  這還裝上了,我叫了一聲爹,我忍著,我叫你爹。


  將來你要是不給我折騰一個個數來,這賬就一起算。


  瞎眼於和我吃早點的時候說:“少小年,防一分,慶豐行的老板,防十分,你手裏的三件東西,不可出手。”


  我腦袋都大了,他什麽都知道。


  我點頭。


  吃過早點,瞎眼於說:“你去打鼓兒吧,胡同老楚家,有一個破缸,你收過來。“


  我出去,往胡同老楚家去。


  打鼓兒的,對各家各戶的不說門清,也差不了多少。


  敲門,老楚家,普通百姓人家,看是我,說:“你有事兒?“


  我說:“我聽說你家有一口缸,我想收了。“


  這老楚頭一愣,讓我進去,院子裏擺著一口破缸,不隻是有裂紋,上半部沒有了。


  老楚頭看著我笑,說:“這破缸你收?“


  破缸裏存著雨水,都生了綠苔了,還有浮遊在裏麵。


  我說:“收,八塊大洋。“


  這楚頭當時就一愣,看了半天的缸說:“不賣。“


  這就是拘著了,給價給痛快了,給高了,我沒玩套兒,玩套一個大洋就收了,直接來直接去的。


  我沒看出來這破缸怎麽著,就是普通的一個殘缸,給誰都不會要。


  是瞎眼於讓我出八塊大洋的。


  我也沒指望著成,一看這缸,我更不想成了,八塊大洋,扯什麽呀!


  買一破爛回去?丟人現眼不?


  我看這瞎眼於不隻是瞎,還有點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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